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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俯身低头去吻她的眼睛,仿佛唇也要被她染成瑰丽色。
她好美。
他也就不再逼问她了。
将车子驶回草原沿边的村落。
周茉在下车前,将刚才在座椅垫上摸到的皮革带揣进了包里。
楼望东跟在她身后,又像在香港时那样,走在路上不近不远地,让她始终在他的视线里。
最后停在民宿门口,看着她上楼,听着她用力关上了房间的门。
她就在这里。
楼望东微低头迈出民宿的木门槛,往自家院子走回去。
袅娜的炊烟升起,附近的几个婶婶被叫来家里做晚饭,陈叙屿在院子里玩泥巴,看见楼望东经过,将手里的马粪包扔到炉子里生火,拍了拍手要来抓他。
楼望东长身一侧,抬脚虚抵开距离,就听见陈叙屿问:“哥,你没提奶回来吗?”
“嗯,路上吃了。”
他向来话少,面色淡淡,说这句话时,嗓音却有种被甘泉涤过的爽悦。
陈叙屿还想再说话,就见大哥进了房间,门“砰”地一声作响。
他好无聊啊,没人玩。
于是掏出手机给周茉发短信??
【我是跟你订牛奶的陈叙屿,我哥找你了吗?你认识我哥吗?你俩什么关系啊,他看到我不小心拍到你的照片,就急着回来了。】
良久,手机一震,周茉回复:【这边订牛奶业务取消,谢谢。】
“啧!”
陈叙屿摩挲着下巴:“我哥真把人惹急了,生意都不做。”
等楼望东再出来,身上已经换了身干净利爽的运动服,黑漆漆的颜色,抬手用毛巾擦着湿卷发,这时院子里的厨房间飘来香味。
这座院子有三进,连着好几间平房,这次过节家里来人,两兄弟单独住后院厢房,陈叙屿小时候来总觉得这院子无边无际的大,跑起来比操场还累,还能养马,比在北京自由多了。
他问:“哥,那这桶奶能喝吗?你好像把她惹到了,她说以后不来送了。”
楼望东半蹲下身将桶上木盖揭开,清澈奶香扑鼻,他又觉渴了,喉结滚了两滚,对弟弟说:“拿个奶锅过来,炉灶的火灭了没有?“
草原里的牧民常捡马粪牛粪烧火,陈叙屿小时候没见过,最喜欢被楼望东叫去捡粪了,后来长大也习惯了,天然的东西最环保。
此时楼望东在后院这边点着炉火,有婶子过来叫两兄弟去吃饭,陈叙屿兴高采烈起身,却见大哥还在守着那奶锅,让他顺便拿点糖过来。
陈叙屿说:“哥,你啥时候爱喝甜奶茶了?”
楼望东懒得瞥他一眼,只说:“跟个香港师傅学过,给阿帖尝尝。”
陈叙屿一听,果然乖乖去拿锅碗瓢盆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被塞了根羊排:“哥,你那奶茶倒到这个盆里,大家都说要喝。”
楼望东有些无语地斜蔑了眼陈叙屿:“你嘴巴能闭紧点吗?”
陈叙屿冤枉:“是他们想喝,又不是我的嘴巴张着想喝!”
楼望东有时真觉得他这个弟弟大智若愚,说他乱讲话,他还能以这种理由洗脱。
最后楼望东拿了个陶壶往里倒了一杯,剩下的对陈叙屿说:“阿帖不能吃太多甜食。”
陈叙屿见大哥扔了句话就走,望着那壶奶茶,心里自动翻译:阿帖不能吃太多,所以剩下的就给他咯~
草原的风吹着村道的树叶,啪啪地和楼望东的脚步一起响声,树枝却黏得紧,轻易掉不到他手中的托盘上,倒是一个影子接着一个影子的在他身上经过,而他在月亮下走着,走进一扇门,迈上楼梯,去敲她的房间。
里头没有声音,但有香味,就从木头的缝隙里溢出来,袅娜上他的身体。
楼望东掩了掩长睫:“吃饭。”
里头终于传来娇气的嗓音,女孩反应过来今日之事,后知后觉生恼:“你走开......”
楼望东将托盘放到门口走廊的凭栏上,落了句:“你不吃就让秃鹰叼走吧。”
他脚步声在楼道里走远后,那木门才吱呀一声打开,很快,像兔子钻洞似地又关上了。
没有开灯的廊道拐角,楼望东双手环胸地靠在墙边,听着她落回门锁的声音,这才勾了勾唇,往楼下走。
周茉饿了一日,小羊排的嫩香吃得她舔了舔唇角。
这一舔又想到了楼望东也舔过这里,心乱地呛了口气,端起热奶茶送进嘴里,忽觉茶香浓郁,比他上一次煮的更好喝,不对,可能这杯不是楼望东煮的。
但它是甜的,这里的奶茶都是咸的。
周茉吃完趴到床上眯了一会,但民宿太矮了,而篝火晚会的笑声太过热烈,那里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可以一整夜都不睡地跳。
院墙的藤在春季开满了红花,白日里有人气,闻不见它的香味,反倒入了夜,风一吹的时候,给经过的人一点沁人心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