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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说他实在是暴殄天物,浪费她和他老爸的好基因。
谢宜年坐在沙发上,对着鲜花发呆,没心思理老妈,蔫蔫地揪花瓣,心想她对自己到底是有好感还是无感又或者讨厌?
讨厌不应该吧?
最多是无感?
谢妈妈看他糟蹋花,把他的手拍开:“我去拿瓶把花插起来。
谢妈妈盛了一瓶清水,把花插好了放窗台,回客厅的时候看着她傻儿子捧着手机傻笑,不由得摇头叹气:“年年啊,看来你是真的挺喜欢这小姑娘啊。”
谢宜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晚上吃完饭送她上出租车,看着出租车开远,心里忽然就空空的,刚才她发消息告诉他已到家,他看着她的消息又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谢宜年有点想上班了。
相比谢宜年的辗转难眠,宗夏槐回家睡了个好觉,她今晚吃了顿美味的晚饭,聊了一场令人愉快的天。
她对谢宜年的印象不差,但是可惜她的情感经历也不比谢宜年丰富多少,宗夏槐只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暧昧,甚至还没冒芽,她就认清了对方的懦弱。
宗夏槐是个需要对方打直球的人。
周末转瞬即逝,宗夏槐周一有个特殊的病人,做脑干肿瘤活检,特殊在是个小孩子,女孩,只有5岁,身长106cm,体重18kg。
儿童的生理解剖和成人不同,用药也不能当作“缩小版”成人来用,是个需要麻醉医生费心的活。
脑干这个部位也很特殊,它被称为“生命中枢”,神外很少开这个部位的刀,只做活检明确肿瘤性质,后续做基因检测、肿瘤放化疗。
小女孩被推进来的时候很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宗夏槐给她绑儿童袖带的时候,她十分听话,她躺在病床上,仰头看这个年轻的女医生:“姐姐,你眼睛好漂亮………………”
宗夏槐心里一软,心里生出无限怜惜。长在脑干这个部位的肿瘤,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小女孩现在还没什么明显的症状,可是小孩子代谢快,肿瘤进展得也快,她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了.......
今天的巡回护士严老师常年做小儿组,小女孩一进来,严老师就熟练地开始哄孩子:“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呀?昨天晚上十点之后有没有吃东西喝水......你真勇敢,我要打电话告诉病房的护士姐姐,等回了病房,让她奖励你星星
贴纸,叫其他小朋友向你学习!”“
小儿组的特殊更在于他们心智还没有成熟,他们甚至无法理解生病这个概念,没有办法像成年人一样配合。
眼下的这个小女孩虽然瞧着一副小大人模样,可打静脉输液针的时候还是哭了,等她“睡着”后,严老师把她怀里的玩偶拿走,叹:“这小孩子已经算很乖了,不过不管多乖的小孩子,打针总要哭闹的。”
上级推了药,小女孩已经“睡着”了,宗夏槐插了管,连上呼吸机,调参数,一气呵成。
护士和外科闲聊,问小姑娘的情况,外科说:“家长可以再要一个了。”他也摇头,虽然具体还要等术中冰冻,但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已经有了基本判断。
过床的师傅久叫不到,外科说:“算了,这是个小孩子,我们自己来吧。”
脑干在后脑勺那一块,要翻俯卧位,宗夏槐脱了管子,让他们把小女孩整个翻过来,她听见严老师说:“真轻。”
宗夏槐跟了一句:“才5岁的小孩子呢。”她之前去问家长病史,问身高体重,家长说106cm,不是100多这种含糊的数字。
宗夏槐心里闷闷的,大约是年轻生命的流逝总更让人难以接受。
因这件事,宗夏槐中午去手术室食堂吃饭的时候,心情一般,她本就冷着一张脸,如今看上去更生人勿近了。
偏偏有“不知死活”的往上撞,谢宜年端着饭盘坐她对面,声音清亮:“夏槐医生!”
他看出她似乎精神不佳,询问她是否昨夜没有休息好。
或许是因为前天那场愉快的聊天,宗夏槐觉得他人不错,便说:“今天第一台是个4岁的小朋友,看着怪难受的。”
谢宜年一下不说话了,他变得束手束脚的,吃饭的时候瞟她好几眼,同为医生,他知道她的感受,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心情好一点。
谢宜年十分着急。
他摸摸口袋,从里面摸出一沓贴纸,那是他昨天去小儿组顺的。
“这是什么?”
谢宜年说:“星星贴纸。”他眼疾手快地在宗夏槐衣服上贴了一张。
宗夏槐低头看,这一看就是小儿组的手笔,该说不说,小儿组这些东西弄得挺漂亮。
谢宜年也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他怕宗夏槐生气,所以先“下手为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要是谢妈妈知道,必然要说一句“幼稚”。可不是幼稚的行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