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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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挑剔。
    谢宜年不确定地说:“是不是头发该剪了?”
    宗夏槐严肃地阻止他:“不可以随便乱剪。
    谢宜年:“?”有什么说法吗?
    宗夏槐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头发是情侣的共同财产。”
    谢宜年愣了一会儿,认真地点头:“好的老婆,我一定保护好我们的共同财产。”
    谢宜年忍不住去摸宗夏的头发,他对女朋友的长发十分着迷,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把她的皮筋持下来,谢宜年问:“那夏夏的头发也是共同财产吗?”
    宗夏槐说:“不是,是我的。”
    谢宜年问:“为什么?”
    宗夏槐说:“因为我双标。”她瞧谢宜年还有话要说,揪了揪他的耳朵:“你都说了我是老婆了,老婆的话你还问为什么?”
    谢宜年心里美得找不着东西南北,说:“都听夏夏老婆的!时刻谨记!”
    夜宵吃完之后,谢宜年收拾碗筷,他找了两张擦手纸,仔细地把桌子上剩余的油渍抹干净。
    这似乎是谢宜年的一种习惯,宗夏槐盯着看他看,夸他:“谢医生好仔细。”
    于是谢医生的耳朵变红了。
    宗夏槐又说:“谢医生好容易害羞啊。”
    谢宜年要恼羞成怒了:“哪里有!”
    这时已接近半夜12点,谢宜年还要去楼上ICU兜一圈,神外手术病人拔管后常规都要在ICU过渡一晚,第2天再回病房。除此之外,神外也有许多重病人,在ICU一住就是许多天,所以神经外科医生每天都要来ICU兜一圈,和ICU医生共同处理医
    嘱。
    宗夏槐和谢宜年一起过去,ICU护士瞧见谢宜年,赶紧叫住他:“哎,你们今晚刚送来的病人,能不能拔管啊?”
    像这种神外的术后病人,能不能拔管都要问手术组的医生。
    谢宜年说:“今晚先不拔,镇静用上,明天复做个CT,看情况再说。”
    宗夏槐不免疑惑,等从ICU出来后问:“她家属不是想明天就出院?”
    她转头,对上谢宜年澄澈的眼睛,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能为这个病人做什么。
    “是。”谢宜年说:“这个人送来的时候是嗜睡状态,但意识还是有的,麻醉问她家里人电话,她说了一个姐姐的号码。”
    宗夏槐沉默,生命垂危之际,丈夫和婆婆就在医院,可是年轻女人却报出了姐姐的手机号码,是否她也早有预感?
    但这个女病人她是二进宫,差不多是前天做了第一次手术,前天晚上在ICU呆了一个晚上,昨天早上回的病房,昨天下午开始人有些嗜睡,当时拉过去做了个脑CT,有轻微出血,决定先观察。
    到了今天早上,病人嗜睡情况加重,再做脑CT,发现出血扩大了,于是送了急诊手术。
    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老公婆婆陪着住院的,住进来的时候人清醒,病人本人说让老公签字,也没人会检查他们的结婚证。
    所以二次手术的时候,大家也默认去找她老公签字,毕竟病人情况危急,她老公是医院里唯一能帮她签字的人。
    宗夏槐问:“那你想怎么做?帮她联系一下家里人?”
    这完全是节外生枝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女病人的血缘亲人是什么想法,万一那也不是个善茬,赶过来还想敲医院一笔怎么办?这样的事情可太多了。
    而且现在只是推测女病人和她老公可能没领证,如果没领证的话,她老公就不能给她签字,也不能把她从医院带走。这时候如果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过来的话,姐姐是比名义上的“丈夫”有权利决定的。
    可是这中间的可能太多了,医疗行业大忌就是搅和到病人的家事里面,稍有不慎,还可能会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宗夏槐提出:“其实有一个问题,这个病人是自费,每天的ICU是一笔很高昂的费用,如果姐姐也无力支付呢?”
    说来说去都是钱的问题。
    老公婆婆不想救,因为出不起这个钱,更是因为觉得这个钱花在女人身上不值得。
    如果姐姐来了,婆家甚至有可能要求姐姐返还之前给女人治病的钱,姐姐能承受这么大的经济压力吗?
    谢宜年沉默了,他家境优渥,父母恩爱,从小接受礼义廉耻的教导,在他的观念里,他绝对不会放弃亲人的生命。
    可并不是世上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妹妹23岁,就有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姐姐很有可能也已经结婚生子了,姐姐也有自己的家庭要负担。
    所以即使打电话给姐姐,结果有很大概率也是放弃。
    在医院里,有最残酷的世情百态,儿子放弃了父亲,丈夫放弃的妻子......甚至有人借亲人的死亡来医院闹事,借舆论压力向医院讨要所谓的“补偿”,然后拿着这笔钱去花天酒地。
    这个世上多的是人觉得人贱钱贵,在医院待久了,便觉得人心像鬼,再难以对人建立起信任。
    身为医生,最好的做法是不干涉,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职业前途。
    宗夏槐比谢宜年看得清楚,她好像也更冷静。
    谢宜年看向她,眼神无奈:“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他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拯救每一个人,他从医,有仁者心肠,会尽力救治每一个病人,但是他有自知之明。
    可是宗夏槐向他伸出手:“电话号码。”
    谢宜年不解:“?”
    宗夏槐说:“给我来打吧,反正家属也不认识我,更不会找到我。”
    宗夏槐是麻醉医生,常年待在手术室里,家属很难接触到她。
    她朝他微笑:“虽然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是病人留下姐姐的电话号码,说明愿意把决定权交到姐姐手里,我们应该尊重她。”
    宗夏槐说:“哎,谁叫我们还没有司空见惯呢,看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不忍心,趁着我们还有热血心肠的时候,想做就做呗!也许等年资高了,就麻木了。”
    宗夏槐好像看出了谢宜年的难受,说:“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是的,我们,他和夏夏。
    谢宜年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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