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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姐姐一直诓骗着她，说两人是顾氏的姐妹，顾清辞顾清欢……</P>
“小蹄子？”美妇用皱巴巴的纸录擦拭涕泪，随手抛在了地上，而后轻唤一声。</P>
清欢怔怔抬眸与姐姐对望：“在呢。”</P>
“有没有想过给赵庆留个子女？”</P>
听此古怪问询，清欢蓦地心神一滞。</P>
给主人诞下子嗣？</P>
她缓缓摇头，轻柔低语：“不。”</P>
李清辞幽幽轻叹：“你不怕他把你玩腻了？”</P>
清欢转而翻身，躺在姐姐怀中望着她失神的双眸，柔声道：“若是没有女儿，娘亲当年也能随着心上人赴死。”</P>
美妇泪目一寒：“要死你死，贱种。”</P>
顾清欢置若罔闻，眸间甚至有些许笑意流转。</P>
她知道姐姐性子比自己还要执拗。</P>
若不是想给那个男人养着骨肉，心灰意冷时早就跳江一了百了了。</P>
“如果姝月司禾以后有了子女，也跟清欢的骨肉没有任何区别。”</P>
“清欢自己这辈子就跟着主人，安静的当一个奴儿……”</P>
顾清欢言语渐渐滞缓，心绪有些低落。</P>
她只想这辈子就这么渡过，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主人。</P>
若是有了主人的骨肉还要分心照顾……她怕自己会受了牵绊，不能与主人生死缠绵。</P>
李清辞双眸微冷，盯着女儿不屑道：“蠢东西。”</P>
“你也生来就是个便宜货。”</P>
清欢笑吟吟的起身，揉捏姐姐的双肩，为她梳理着凌乱的长发。</P>
美妇没再多骂女儿，舒缓的向后轻倚，靠在了顾清欢柔软的娇躯之上。</P>
一双眸子望着窗外静谧的庭院有些出神。</P>
“小蹄子叫一声。”</P>
姐姐总是这么吩咐，清欢便在她耳边柔弱轻语：“娘。”</P>
李清辞言语冷漠，满是质疑：“你哪来的娘？”</P>
清欢凤眸间满是灵巧喜色，取出自己的发簪为娘亲挽起了漂亮的妇髻，又重新笑唤道：“姐姐。”</P>
美妇接过了女儿递来的妆镜，拿在手中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容颜。</P>
但眸光却总是飘向身后的女儿……</P>
顾清欢黛眉如烟，温婉容颜清丽脱俗，凤眸侧的泪痣却又添了一丝妖娆，微抿的绛唇噙着笑意……</P>
像是一个也怎么也不会生气的泪美人儿。</P>
只会笑，只会哭。</P>
从来没有恼怒过，也从来没有怨恨过。</P>
像是生下来就不会愤怒怨妒似的……但李清辞知道，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才使得她成了这幅性子。</P>
她缓缓扯过女儿的手腕，将其揽入怀中抚弄着青丝，修长美腿轻柔颤动着，似乎是要哄女儿睡去一般。</P>
“原本……我们是想要个儿子的……”</P>
……</P>
丁丑年，夏夜。</P>
天水交萍。</P>
连日的阴雨拂散了盛夏的燥热。</P>
阜林乡的雨夜有些嘈杂，天地间唯有夜雨冲刷着树木的沙沙声，雨滴溅落在泥潭里的滴答声……但却都盖不过澜江激荡轰隆作响。</P>
小土屋里渗进了雨水，被褥也都潮湿的能够拧出水来，幽咽的风声穿窗入户，雨水拍打着破门叮叮咚咚的。</P>
但住在这里的少女，却丝毫不觉得烦躁凄苦。</P>
她一双水灵的眸子饱含喜色，挺直微微隆起的肚子，靠在墙边拧动着潮湿的被褥……</P>
“你觉得，我会给你生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P>
这时候的李清辞便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空灵嗓音传出带着满满的欢欣期许。</P>
“咳……！咳咳！”</P>
小男人站在灶炉边上止不住的咳嗽，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