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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P>
赵庆轻疑笑应，转身静静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旧邻。</P>
柳霞欲言又止，似是暗暗咬紧了牙关，心中挣扎着什么。</P>
足足数息时间后……</P>
她才笑叹临近两步：“师兄，姝月呢？”</P>
听闻此言，赵庆不由笑意更胜，原来是问这个啊……</P>
“姝月在绝尘谷游玩呢，还有另一位丹霞的师妹同行。姓周，你应该听说过。”</P>
“要一起去看看逛逛吗？”</P>
柳霞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呼——”</P>
她畅快笑语道：“不去，我又不是师兄的女人。”</P>
“我还以为姝月这些年不在呢……一直也没敢问问。”</P>
赵庆含笑看了柳霞片刻，随手取出一枚玉令以神识认真刻录，而后抛给了对方。</P>
“我们最近也还在寿云山，有时间回去玩。”</P>
……</P>
赵庆与清欢步入了庭居深处。</P>
长街之上唯余那位额间点缀花黄的女子，暖阳照映着空气中的微尘，葱郁枝叶间落下的光影……氤氲朦胧。</P>
柳霞神情古怪，出神打量着手中的玉令。</P>
她没有神识……感知不到什么弟子贡献的相关消息。</P>
但不难分辨出其上的纹刻——</P>
巍峨山岳在玉玲上惟妙惟肖，正书司幽执事……背书丁院柳霞。</P>
——</P>
“顾师姐！”</P>
庭居二层的静室之中。</P>
那位静心书画的端庄女子，极为罕见的抛下符笔，亲昵挽起了顾清欢的藕臂。</P>
一声稍显撒娇的师姐传出，似乎她还是当年那青雉少女一般乖巧。</P>
“青青……”</P>
顾清欢笑的轻松自然，温柔抚弄女子长发，轻声赞叹着：“青青长高了啊。”</P>
赵庆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里十分别扭。</P>
清欢的性子他最是了解。</P>
让他别扭的是青影……那个冷漠随意却又高高在上的女人。</P>
平静的坐在穹殿木案旁，缓缓品茶看着他碎骨裂筋的女人。</P>
也是眉生乍喜，仰着笑脸对清欢撒娇的女人。</P>
臭反差。</P>
“主人。”</P>
清欢挣脱了女子的亲昵，温婉回到赵庆身边：“我的主人。”</P>
“青青不是一直想见见吗？”</P>
青影美眸含笑，似有一瞬在认真审视着赵庆，又轻快迈步贴在了清欢身边对男人轻柔言语：“是赵师兄……”</P>
“咱们见过的。”</P>
“在寿云山上，赵师兄还记得吗？”</P>
似乎是怕赵庆想不起来。</P>
她还很是灵动的拍了拍自己纤腰，仿佛是在展示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小布包。</P>
赵庆无奈笑叹，陪着活爹演完她的戏份……</P>
“自然记得，那天死了很多人。”</P>
青影眉间的期待渐渐化作喜色，转而去打开窗扇收拾茶水：“咱们还真是有缘……”</P>
“赵师兄，你知道吗？”</P>
“那年你没喝的粥……是清欢姐姐给我带的。”</P>
“知道。”</P>
“真是可惜，当年要是多说几句，说不定就能早点遇上清欢了。”</P>
赵庆轻笑点头应着，目光却越过窗扇，停留在柳霞满是复杂的俏脸之上。</P>
这边的师妹是血衣楼主。</P>
那边的师妹……真的只是师妹。</P>
苗剑的身世……</P>
师姐的离去……</P>
一时间，他心中有另一种力量隐约萌发，开始有了一些苗头。</P>
浊精至浮，其性痴，感则生哀。</P>
是啊。</P>
他早就不是丹霞的杂役弟子了。</P>
他要走的路——在浩瀚广博的中州，在缥缈玄异的仙路，在翠鸳玉璧后的水岭，在夏皇界的茫茫星海中……</P>
仙凡有别。</P>
玉京与红尘……亦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