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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若是自己还手了,自己和父母,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只能希望,几人打得累了,便停手便是。
几人打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兴许是打得累了,这才缓缓停手。
“走。”屈毅吐了一口痰在乔...
晨光洒落,城门石阶泛着微润的青色。少年踏足而上,脚步轻却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最柔软处。陈砚紧随其后,手中捧着那块“衡山回响学堂”的木牌,指尖摩挲着刻痕,像是在读一段被岁月掩埋的密语。柳七娘立于侧畔,白衣如雪,眸光冷冽地扫过城头飘扬的横幅??那几个字写得工整庄重,可她眼中却掠过一丝疑虑。
“欢迎回响使者?”她低声冷笑,“这城里的人,真信我们?还是只信‘使者’这两个字?”
少年未答,只是抬头望向城中高耸的钟楼。铜钟静悬,未曾鸣响,但他的心铃却轻轻一颤,似有低语自钟声未起之处传来:**“他们等的不是你,是奇迹。”**
城内街巷宽阔,屋舍齐整,处处张灯结彩,宛如节庆。孩童手持纸鸢奔跑,老人倚门晒阳,炊烟袅袅升腾,一派太平景象。可少年知道,越是完美的表象下,越可能藏着深不见底的裂痕。
他们在驿站安顿下来。房间简朴洁净,墙上挂着一幅画:桃树之下,少年执糖葫芦而立,身后千百纸条随风飞舞。画旁题字:“信者得安,念者归家。”
“这是……我?”陈砚怔然。
“是你父亲留下的影。”少年轻声道,“也是他们希望看到的模样。”
当夜,月隐云层。新心铃忽然剧烈震颤,铃音急促如泣,竟在无人摇动时自行作响。少年猛然睁眼,只见窗纸上浮现出一行血红小字:
**“你救不了所有人。”**
他起身推窗,夜风扑面,带着腐叶与铁锈的气息。远处钟楼之上,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有人在窥视信念。”他说。
翌日清晨,城主亲来拜会。此人年约五旬,面容和善,言辞恳切,自称姓沈,乃本地望族之后,听闻回响之力能通幽冥、续断缘,故设此迎宾之礼,愿请“使者”主持一场“归名大典”,为近年战乱中失踪的三千百姓招魂立碑。
“若能让亡者安息,生者释怀,实乃功德无量。”沈城主拱手道。
少年凝视他良久,忽问:“你们可曾寻过?”
“自然寻过!”沈城主神色悲戚,“三年前妖雾突起,边关溃败,三万军民失散。朝廷封锁消息,民间流言四起,有人说他们早已化为枯骨,有人说被异族炼成傀儡……我们不敢信,也不知该信谁。”
少年点头:“我可以试。但需三件事:第一,所有签名者必须出自本心;第二,不得强迫一人写下名字;第三,若招魂不成,不可迁怒于信园或百姓自身。”
沈城主连声应允。
七日后,归名大典在城北广场举行。高台筑起,黄纸铺地,霜鸣剑插于中央,银光如脉络蔓延四方。万人齐聚,手持纸条,上面写着亲人的姓名、生辰、最后去向。风拂过,纸页翻飞,如同无数灵魂在低语。
少年立于台上,闭目凝神,新心铃轻摇。刹那间,天地寂静,唯有铃音回荡。
光影浮现??
战火纷飞,铁蹄踏碎长城。士兵们背对家园,拼死断后。一位将军模样的男子怀抱婴孩,将他塞进地窖,自己转身迎敌。刀光落下时,他最后望了一眼泰山方向,唇形微动:**“丫头,甜的。”**
画面再转??
一群百姓被困山谷,粮尽水绝。一名女子割腕放血,混入泥浆喂给幼儿;老者撕下衣袍点燃烽火,只为让远方看见一点光;少年兵跪地叩首,对着虚空喊出三百同袍之名,直至气绝……
最后,镜头定格在一片荒原之上。残破的旗帜仍在风中飘扬,旗杆下堆满黄纸,每一张上都写着同一个词:
**“我相信。”**
台下哭声骤起。
一位老妇踉跄上前,颤抖着将一张纸贴上祭坛:“这是我儿子……他走前说,要带米酒回来给我祝寿……我没等到……但我一直信他还活着……”
一个少女抱着布偶跪下:“哥哥,你说过教我写字的……我学会写了……你看,这是你的名字……”
越来越多的人走上前,泪水滴落在纸上,晕开墨迹,却让信念愈发清晰。
就在此刻,天空忽暗,乌云压顶。钟楼方向传来一声巨响,那口沉寂已久的铜钟竟自行轰鸣!声波如刃,割裂空气,直冲祭坛而来。
少年猛睁双眼,霜鸣剑嗡然出鞘,银光横斩,将音波劈为两半。然而余波仍震得众人耳鼻流血,黄纸四散飞扬。
“是‘伪音阵’!”柳七娘跃上屋顶,目光如电,“有人以怨念为弦,借钟声放大怀疑,意图瓦解共识!”
只见钟楼顶端,一人负手而立。黑袍猎猎,面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