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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皇帝微微一笑：“起来吧。”
镇西王起身，目光与皇帝对视，缓缓开口：“臣愿为江山低头，但绝不会为权势低头。”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皇帝神色不变，缓缓道：“你这是在拒绝朕？”
镇西王摇头：“臣只是在告诉陛下，士林之心不可寒，军中之志不可弃。若陛下执意压制，臣虽为亲王，亦不敢苟同。”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好一个‘不敢苟同’。”
他缓缓起身，走到镇西王面前，低声道：“你可知道，今日之后，你将失去议政之权？”
镇西王神色不变：“臣知道。”
皇帝又道：“你可知道，朕若下令，你今日便无法走出乾清宫？”
镇西王依旧平静：“臣知道。”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道：“那你为何还敢说这些话？”
镇西王抬头，目光坚定：“因为臣，是镇西王。”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转身，缓缓道：“退下吧。”
沈元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皇帝淡淡道：“朕今日召你们来，是要你们知道，真正的忠臣，不是挑战皇权，而是守护江山。”
他转头看向镇西王：“王爷，你做得很好。”
镇西王微微一怔，随即低头：“臣，遵旨。”
……
镇西王离开乾清宫后，天色已近黄昏。
他缓缓走出宫门，回首望了一眼那座巍峨的宫殿，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赢了。
不是赢了皇帝，而是赢了这场风暴。
而皇帝，也终于明白，真正的江山，不是靠压制，而是靠守护。
……
东镇抚司内，齐达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皇宫，神色复杂。
他知道，这场风暴虽已平息，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因为，皇帝终究还是孤身一人，站在了权力的巅峰。
而他，则成了那座孤峰下，唯一的守门人。
夜色沉沉，镇西王府内灯火通明，府中上下皆已察觉异样。赵远率人封锁府门，搜查书房、密室、账册，每一步都透着东镇抚司惯有的森冷与高效。王府侍卫虽未敢反抗，却也个个神色凝重，暗中观察着锦衣卫的一举一动。
赵远亲自进入书房，见镇西王依旧端坐案前，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
“王爷。”赵远拱手，“属下奉旨查抄王府，若有冒犯，还请王爷见谅。”
镇西王微微一笑：“你来得倒是快。”
赵远目光微凝，缓缓道：“陛下之意，王爷心中可有数？”
镇西王轻轻点头，道：“我心中有数，只是不知陛下心中，又如何？”
赵远沉默片刻，终究没有回答，只低声吩咐属下继续搜查。
书房角落，一卷藏于书架后的密卷被取出，封皮上赫然印着“兵部机密”四字。赵远眉头微皱，立刻命人封存，准备带回东镇抚司。
与此同时，镇西王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下的京城，低声道：“赵远，你可曾想过，这场风暴过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赵远一怔，随即低头：“属下不敢妄议朝政。”
镇西王轻笑：“可你我皆知，真正的战场，不在朝堂，而在人心。”
赵远心中一震，却未再多言，只默默将手中密卷收起，转身离去。
……
东镇抚司内，齐达正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刚送来的密报。
“镇西王已将一封密信送出王府。”姜云低声禀报，“内容未知，但据推测，极可能是送往北境。”
齐达目光微沉：“北境？”
姜云点头：“属下已派人追踪，但送信之人身手不凡，恐怕已成功送出。”
齐达沉默片刻，缓缓道：“看来，王爷也并非全无准备。”
姜云皱眉：“那陛下那边……”
齐达抬眼，目光幽深：“陛下要的，不是镇西王死，而是他低头。”
姜云若有所思：“所以，今日的搜查，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齐达点头：“正是。”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下的京城，低声道：“这场棋，才刚刚开始。”
……
御书房内，皇帝萧玄静静翻阅着赵远带回的密卷。
“兵部机密？”他轻声念着，随即缓缓翻开。
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看来，镇西王并未完全放弃兵权。”
冯玉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是否需要进一步行动？”
皇帝淡淡道：“不必了。朕要他低头，不是要他死。”
冯玉一怔：“陛下是说……”
皇帝缓缓合上密卷，低声道：“让齐达去一趟镇西王府，告诉王爷，朕给他一个机会。”
冯玉迟疑道：“什么机会？”
皇帝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镇西王府方向，缓缓道：“朕要他亲手，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冯玉心中一凛，连忙应命而去。
而皇帝，则静静地站在窗前，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想借‘礼’压朕，那朕就让你们看看，朕的江山，岂是你们能撼动的。”
……
镇西王府书房内，齐达缓步走入，见镇西王正坐在案前，神色平静。
“王爷。”齐达拱手，“属下奉旨而来。”
镇西王抬头，目光平静：“陛下要我低头？”
齐达点头：“是。”
镇西王轻笑：“那你可知，我若低头，士林将再无希望。”
齐达缓缓道：“王爷，陛下要的，不是您的命，而是您的态度。”
镇西王沉默片刻，缓缓道：“我若低头，便是承认陛下之权高于一切。”
齐达目光微沉：“王爷，您可曾想过，若不低头，后果如何？”
镇西王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下的京城，低声道：“我若低头，士林寒心，军中动摇。我若不低头，陛下震怒，皇权受损。齐达，你说，我该如何选择？”
齐达沉默。
镇西王回头，目光如炬：“告诉陛下，我萧靖，愿为江山低头，但绝不会为权势低头。”
齐达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低头：“属下明白。”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重。
而镇西王，则静静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下的京城，喃喃道：“这场风暴，终究是避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