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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调整，应对变化(第1/2页)
“你等的人回来了——”
话音未落，苏砚掌心的血痕突然一凝，命契石贴着刻痕的边缘微微震颤，原本温热的共鸣瞬间转冷。他瞳孔一缩，手臂肌肉绷紧，猛地抽手后撤。
“停！”
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锋划过铁板，戛然斩断了所有动作。
玄月袖中的符钉立刻回缩，三道微光在空中交错一闪便隐入衣缝。她没问原因，只是指尖轻扣机关，指节微白。萧千绝刀柄离地半寸，蓄势的动作硬生生卡在中途，额角一缕汗滑到下颌才滴落。洛九璃的寒丝悬在铭文节点上方，距离接触只差一线，但她已察觉那丝冰线末端开始泛黑。
地面纹路的光流变了。
原本缓慢流转的符文脉络忽然加速，七处能量交汇点中有三处逆向充能，颜色由淡金转为深紫。祭坛中央的图腾虚影不再聚焦于苏砚一人，而是缓缓展开，化作环形锁链状，将四人全部圈进其中。
“它不是在等你。”洛九璃收回寒丝，指尖轻轻一捻，那截发黑的冰丝碎成粉末，“它现在盯的是我们所有人。”
萧千绝冷笑一声，刀尖轻点地面，试探性地释放一丝刀意。嗡鸣刚起，地面纹路立刻反弹，频率几乎与他的震动同步，甚至提前半拍预判了后续波动。
“不对劲。”他皱眉，“刚才还能骗它一秒，现在连假动作都藏不住。”
玄月蹲下身，从裂缝中拔出一枚符钉。钉面原本记录的心跳波形正在扭曲，一道极细的黑线正沿着纹路反向爬行，像是某种活物在读取记忆。
“它不止学了我们的节奏。”她声音沉了下来，“它把刚才那枚假心跳……复制了回去。”
苏砚站在原地，命契石贴在胸口，感受着体内刻印之力的起伏。他闭眼，识海中浮现出三次共振的波形轨迹——第一次是真实心跳，第二次是符阵模拟，第三次是他强行压制呼吸后的迟缓节律。而此刻，祭坛深处传来的反馈曲线，竟将这三种模式拆解重组，形成了一种似真非真的“伪我”信号。
“它在用我的方式，反过来干扰我们。”他睁开眼，目光扫过三人，“不能再按原计划来。”
洛九璃点头：“它已经具备实时学习能力，任何固定节奏都会被捕捉、模仿、反制。”
“那就没有节奏。”玄月站起身，袖口探针微动，“让它分不清谁是主攻，谁是掩护。”
“不只是分不清。”苏砚抬手，从怀中取出命契石，放在掌心摊开，“是要让它以为，我们每一个都是‘钥匙持有者’。”
三人目光同时落在那块暗红石体上。
苏砚继续道：“它认的是模板——某个曾经完成仪式的人。但现在它发现模板可以被伪造，所以它开始怀疑所有信号。可如果我们让它看到四个‘模板’同时存在，它反而会陷入判断混乱。”
萧千绝眯眼：“你是说，让每个人都拿着命契石？”
“真石只有一块。”苏砚摇头，“但洛九璃能凝冰成形，仿出石体轮廓。只要表面纹路一致，再配合心跳共振，足够制造假象。”
洛九璃抬手，寒气凝聚，在掌心迅速塑形。一块冰晶逐渐成型，表面浮现出与命契石相似的裂纹脉络。她将冰石递出：“能维持十二息，之后会因能量干扰而崩解。”
“够了。”苏砚接过冰石，又看向玄月，“你布的符阵还能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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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她点头，“我可以把三重心跳信号打散，分别绑定在不同人身上。你走第一段，萧千绝接第二段，洛九璃第三段，我收尾。每段信号间隔两息，错开频率。”
“不。”苏砚摇头，“不是错开，是重叠。让四个心跳信号在同一时刻响起，但波动不同——一个急促，一个平稳，一个迟缓，一个断裂后再续。它必须从中选一个当真，可它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启动信号。”
萧千绝眼神一凛：“然后我们趁它选择的时候动手？”
“不。”苏砚握紧手中命契石，“我们不动手。我们等它自己出错。”
他转向祭坛背面的凹槽，那里依旧空着，仿佛在等待某种契合。
“它现在最怕的，不是我们进攻，而是无法确认‘正确答案’。一旦它开始犹豫，防御逻辑就会出现缝隙——我们要的不是强攻突破，是让它自己松开锁链。”
洛九璃沉吟片刻：“但这样风险更大。一旦有人被锁定超过三息，意识可能被拖入铭文循环，再也出不来。”
“所以要有熔断机制。”苏砚环视三人，“任何人被锁链虚影缠绕超过两息，其余两人立即释放干扰信号——洛九璃冻结最近的节点，萧千绝以刀鸣震荡地面，玄月引爆备用符钉。三重冲击叠加，强制切断连接。”
玄月点头：“可行。但我需要知道谁在持石。”
“轮流换。”苏砚将命契石放在地上，“第一段我持真石，第二段交萧千绝，第三段洛九璃，最后一段你接手。冰石同步传递，确保外形一致。”
萧千绝皱眉：“交接时最容易暴露。”
“那就别给它反应时间。”苏砚伸手，在地面画出四人站位，“我们围成圆阵，逆时针传递。每次交接，其他三人同时释放一次微弱信号，掩盖气息波动。”
洛九璃看着那圈痕迹：“心跳同步率必须达到九成以上，否则它会察觉异常。”
“那就现在开始调频。”苏砚盘膝坐下，手掌贴地，让命契石靠在心口，“呼吸放慢，跟着我的节奏。”
三人依言围拢。
玄月闭眼，手指轻搭腕脉；萧千绝收刀入鞘，胸膛起伏渐缓；洛九璃指尖凝出一滴寒露，悬于唇前，随呼吸微微颤动。
苏砚闭目，心跳由快转稳，再由稳转沉。命契石随之共振，发出极轻微的嗡鸣。
一圈微光从他身下扩散，悄然融入地面纹路。
三息后，洛九璃的冰石开始发烫，表面纹路与命契石产生感应。她将冰石递向玄月，后者接过时，指尖微微一顿——那一瞬，心跳频率出现了毫厘偏差。
“再来。”苏砚睁眼，“刚才差了半拍。”
玄月点头，重新闭目。
第二次尝试，四人的呼吸终于趋同，心跳如鼓点般缓缓敲击空气。命契石悬于中央，由苏砚托起，寒气、刀意、幻丝交织成网，缠绕其上，只待一声令下。
祭坛深处，图腾虚影微微起伏，锁链轻晃，仿佛也在倾听这逐渐同步的节律。
苏砚睁开眼，看了三人一眼。
他张嘴，声音尚未出口——
玄月突然睁眼，左手猛然按住右腕，那里一道血线正从衣袖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