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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支撑，寻找机会(第1/2页)
光雾中的那只黑焰之手依旧指向苏砚背后，纹丝未动。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眨眼，只是将命契石抵在胸口，掌心微微下压。一股温热的震感从刻印纹路蔓延至指尖，像脉搏般稳定跳动。他低声开口，声音极轻，却清晰传入三人耳中：“别看它指的方向，盯住它的核心。”
洛九璃指尖微颤，一缕寒气悄然滑出，贴着地面朝后方延伸。空气泛起细微波纹，像是被无形之物搅动。她闭了闭眼，再睁时眸光一沉，左手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短痕，冰丝轻震两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无实体，只有扰动。
萧千绝握刀的手紧了紧，刀身裂口已延伸至护手处，轻微一震便有碎屑剥落。他盯着那团光雾，喉咙滚动了一下，终究没动。
玄月靠在断裂的石柱边，左手指尖焦黑，残余的符力在经脉中滞涩难行。她咬住下唇，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死死锁住光雾每一次起伏的节奏。
苏砚缓缓蹲下，命契石轻轻点地。他不再试图强行共振，而是让体内的刻印之力随着呼吸起伏，一点点渗入符文脉络。每一下心跳都精准落在地面能量流转的间隙里，像是踩着潮水退去的滩涂，不惊动一丝涟漪。
光雾开始收缩。
不是攻击前的暴起，而是一种缓慢、规律的内敛。黑焰如烟卷般向中心收拢，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一次低频震动，仿佛某种古老的钟摆正在校准。
“第三次了。”玄月忽然低语。
苏砚点头。前三次波动间隔完全一致，但每次结束后的静止期都有微妙延长。第一次停顿零点五息，第二次零点六，第三次……接近零点七。
“它在适应。”他说，“也在计算。”
洛九璃双腕寒丝重新凝结，这次不再成网，而是化作两条细线，分别探向光雾左右两侧的能量节点。她屏息感受着寒丝末端传来的反馈——每一次收缩时，节点压力都会骤增，而在扩张瞬间则出现短暂松懈。
“左节点比右节点慢半拍。”她低声报出，“每次都是。”
萧千绝缓缓抬起刀，刀尖虚指地面，体内刀意沉而不发。他不再急于出手，而是将气息压到最低，如同猎豹伏草，只等那一瞬破绽。
苏砚手掌贴地，以指节为点，打出三短一长的脉冲。这是新定的指令：静守、左移、右压、待机。
三人立刻调整站位。玄月拖着伤臂向左斜移一步，脚跟碾过一道残破符线；洛九璃寒丝微收，重心偏右；萧千绝刀锋不动，但双腿微分，随时可借力突进。
光雾又一次开始收缩。
这一次，波动幅度更大，黑焰旋转速度加快，中心那张模糊人脸的轮廓愈发清晰。它的眼窝处浮现出两点幽光，像是在注视着四人。
苏砚屏住呼吸。
收缩完成，光雾进入凝滞期。
就在这一刻，玄月左手猛然一抖，一枚残符钉飞出，砸向能量场边缘。不是主阵，也不是节点，而是距离右侧节点半尺远的一处空白区域。
符钉落地即燃，激起一圈微弱涟漪。
光雾几乎立刻反应，黑焰外层翻涌，一道锁链虚影疾射而出，直扑涟漪中心。但就在锁链即将命中时，涟漪自行溃散，符钉自毁，信号中断。
锁链扑空，回撤迟了半息。
洛九璃立刻捕捉到寒丝传来的反冲延迟——正是右节点重组所需的时间。
“是这里。”她声音极轻，“每次三次波动后，右节点恢复要多耗零点三息。”
苏砚眼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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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到半息的破绽，若强攻必遭连锁反击。但若能精准切入，或许能打断其核心重组节奏。
“不能再用双频。”他迅速判断，“它已经学会分辨复合频率。这次只走单一脉冲，但必须卡在它最脆弱的瞬间。”
“谁来？”萧千绝问。
“我。”苏砚答得干脆，“你们掩护，制造干扰，但不准提前出手。等我信号。”
玄月皱眉：“你现在的状态——”
“够了。”他打断，“命契石还能撑住，我也还能站。”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血迹早已干涸，裂痕深处仍有微光流转。他知道这块石头撑不了太久，但只要再撑一次就够了。
四人重新布阵，回到菱形站位。苏砚居中，命契石横放膝前，双手覆上，闭目调息。其余三人各守方位，气息收敛，如同蛰伏的弓弦。
光雾再次波动。
第一次收缩，平稳。
第二次，节奏略快。
第三次，黑焰翻腾加剧，人脸轮廓扭曲了一瞬。
紧接着，凝滞降临。
苏砚猛地睁眼，右手抓起命契石，左手在地上划出一道短促指令——**左引，右压，中断后三息内收尾**。
玄月立刻行动。她将最后一枚完好的符钉掷向左侧，同时掐诀引爆，制造出类似主阵启动的信号波动。光雾果然被吸引，左侧黑焰外扩，一道锁链呼啸而出。
就在这时，洛九璃寒丝暴起，直刺右节点。不是冻结，而是刺穿——她刻意留下一丝连接，让寒丝末端在节点内部轻微震颤，模拟能量泄露。
光雾核心剧烈一晃。
右节点开始重组。
苏砚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将命契石高举，体内刻印之力尽数灌入，却不释放，而是压缩在石体内部，如同拉满的弓弦。他盯着右节点寒丝震颤的频率，计算着时间。
零点一息……零点二……
他猛然将石头砸向地面交汇点。
嗡！
一道纯粹的金纹脉冲炸开，不带血色，也不震荡，只有一道笔直的能量束，顺着洛九璃的寒丝直贯右节点内部。
光雾发出一声闷响，整个雾体猛地一颤，右半边黑焰瞬间溃散。那张人脸扭曲起来，嘴巴张开，似要嘶吼，却只溢出一阵杂音。
苏砚脸色一白，喉头涌上腥甜，但他强行咽下，右手迅速在地面划出新的指令——**压左，封中，准备合围**。
萧千绝刀锋一沉，刀意轰然压向左侧尚未完全恢复的锁链虚影。洛九璃寒丝回撤，同时将剩余冰石嵌入中央基座，封锁能量回流路径。玄月咬牙催动残阵，五根手指颤抖着在空中划出逆向符纹，切断外围支援。
光雾剧烈挣扎，黑焰疯狂旋转，试图重建防御。
但它每一次重组，都被精准打断。
苏砚单膝跪地，一手拄着命契石，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喘着气，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团不断扭曲的存在。
“它快不行了。”他说，声音沙哑，“最后一下，必须由我来。”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对准命契石裂痕最深的那一道。
石面微光闪烁，像是回应他的意志。
就在此时，光雾突然停止挣扎。
黑焰缓缓收回，雾体收缩成一团拳头大小的光球，静静悬浮在祭坛中央。
然后，光球轻轻一跳。
像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