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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安是个成熟的人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且快到众将都反应不过来,就下令全军夜袭邛崃关。
又是夜袭!
众保义将内心一阵哀嚎,但还是在赵怀安的怒骂中,老老实实背负行囊,卷着旗帜,苍头们背着甲胄,向着西南二十五里外的邛崃关进发。
这段时间的打磨,保义军越发形成了自己的做事风格,也就是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小三千人的保义都,在月色下,向着西南外的山口走去。
从荣经到黎州的汉源,中间有一条大概六十里长的山岭,而邛崃关正处在此山岭最中间的大相岭之上,扼守此条著名的茶马商道。
而荣经就是坐落在山岭当中的一处谷地,只是因东的经水,西面的荣水汇于这片山谷地,所以才得了荣经这个地名。
在山岭中,由河流穿过的河谷地是最天然的通道,而赵怀安他们所要攻打的那条邛崃关就坐在经水的下游。
所以,此刻保义军只需要沿着经水河畔南下,就一定能走到邛崃关,而这也是赵怀安令军队夜行的底气。
可当保义都进入了山地后,赵怀安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明白自己到底还是纸上谈兵了。
首先就是一进山区,又是夜晚,温度骤降,赵怀安裹着个毛氅都有点难以忍受,更不用说已经将冬衣卸掉的保义都吏士们了。
而众人冻冻索索地入山后,又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围山高林密,队伍已经没办法借助天上的月色赶路了。
不得已,赵怀安只能令队伍支起火把继续赶路,只希望浓密的山林能阻挡火光,不让邛崃关上的敌军发现。
可这些困难在他们真正看到山口时,都不是问题了。
黑暗中,前方是绵延起伏的山麓小丘,两侧是巍峨的山峦,阵阵山雾蒸腾着,将这一切都染上了几分阴森。
而从山口进去后,路面坡度越发陡峭,道路也蜿蜒曲折,两侧山林间时不时能听到野兽的嚎叫。
顺着山道,众保义都吏士们才终于看到眼前这处大相岭的山口。
整个山口大概有二三十步的宽度,可进去后,整个道路却是漏斗喇叭,越里面道路越窄,到了后头更是只容得一人通过。
保义都吏士们前后相扶着,走在这条河谷道上,旁边是经流不息的经水,头上的山岭时不时有碎石落下,最后滚进经水中。
脚步声、战马的蹄子声,牙关颤抖声,在夜色中尤为清晰。
正因为道路狭窄,保义都几乎将大型装备都落在了后面,只人背着铠甲、横刀、弓弩,一步步踱在河谷道上。
赵怀安也背着自己行囊,而他的铠甲则由几个义子和义社郎们背负着,至于他们的,则由苍头们背着。
此刻,赵怀安着实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战争是最讲究实事求是的,谁要是自以为是了,敌人就会教你做人。赵怀安就反思了一点,以后不管什么军事行动,必须要先弄清楚地理。
即便自己不亲自走一趟,也要让哨探先走一遍。
而现在,看着两侧高耸的山岭,时不时能见到白骨尸骸,赵怀安只能暗暗祈祷,千万不要遇到敌军伏击,不然这一把他赵大就要输光下场。
空气中的山雾越来越浓,赵怀安几乎都要看不清前面的火把光了,于是他正要下令前队再慢一点,忽然就听到一阵欢呼声,还不等细听,前后就传来:
“邛崃关拿下了!”
赵怀安愣了一会,这就拿下了?
南诏军到底在搞什么?
此时邛崃关下的赵怀安在思考这个问题。
眼前他们夺下的邛崃关实已是一座废关,不仅关外输进来的水源被截断了,甚至本身关内挖掘的山水,也被南诏人丢了动物尸体,不能再饮。
这种水喝了,立刻就会胃痉挛并伴有腹泻。
所以即便同德兴等前队轻而易举就拿下了无人把守的关口,但还是放弃了在关内驻扎的打算,因为取水太难了。
小三千号人只能猬在狭窄的河谷地休整。
因为连夜行军,又在那么高压力的环境下,众吏士早已精疲力尽,一旦发现这里并无敌军,那根弦一下子就松开了。
于是只裹着毯子,就睡在了河谷旁。
赵怀安则将一众队将们喊了过来,共同讨论一下,南诏人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是要跑,还是要诱他们深入到汉源呢?
人群中的陈法海率先说了他的想法,他认为南诏人应该是要跑。
道理很简单,南诏人现在东西也抢的差不多了,他们之前在邛州、雅州都拼死抵抗,显然是要掩护后续部队撤离,现在不守了,很显然是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不过很多保义将们下意识反对这个想法,毕竟这意味着他们的缴获和军功也都跑了。
南诏军则是是因为那个,我摇头对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