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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统治着战场,可骑兵也最怕遇到骑兵,尤其是向着自己腰部发动进攻的骑军。
此刻,近百持槊的南诏骑军呈前后楔形队,准备对颇为疲惫的黄头军发起进攻。
可前头第一梯队的南诏骑军正冲锋,他们压根看不到自己侧翼的情况,所以大胆呼号,下腰扣槊,一下子撞进了黄头军的军阵中。
黄头军在外围依靠车,布置了四重步槊手,每面都密密麻麻地举着槊,可因为长时间举槊,只有最前边可以将步槊架在鹿车的步槊手还能举,后面三人全部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所以,前头的南诏突骑一下子就撞了进来。
这些人本身就披甲,然后又利用着坐骑奔冲的力道,直接将前面一排排黄头军撞得起飞。
而一旦一处塌陷,后面越来越多的南诏、吐蕃骑士纷纷控驭着战马,灵活地灌了进来。
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他们后面的梯队正遭遇什么噩梦。
为什么骑军最怕被侧腰突击呢?因为战马奔行中是没办法立即转弯的,而立在马背上的突骑又如何能挡住来自侧后的攻击?
所以一旦一支骑军在驰奔的过程中,被一支同等兵力的骑军从侧方向撞入,等待他们的只有溃散一条,最后到其他地方重新集结。
此时,为众人之先的李铤,披甲夹槊,奋击无前,在撞进南诏后阵突骑的时候,他就用手里的马槊顶飞了一名吐蕃突骑,然后又撞飞一人,最后就从南诏,吐蕃的突骑中凿出来了。
在他的身后,一众突骑也差不多如此,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所斩获,然后毫发无损地杀出。
此时,这支准备作二次突阵的南诏、吐蕃骑士,直接遭受了毁灭性打击。
他们这些人本来人数也就比李铤他们多一点,可只是一轮冲击后,这支骑队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坐在马背上了。
一些落马侥幸未死的,也是迟早要死的,唐军的突骑自然不是花精力去刺杀这些落马的伤兵,可不要忘记,他们这些人可就在黄头阵附近,一旦冲阵的南诏军突骑不能破阵成功,这些人也是难逃一死。
后面的哀嚎惨叫传到了前面正陷在阵内的第一番突阵耳边,皆诧异回顾,就见后面友军已经被尽数屠戮。
一下子,陷阵的突骑们慌了神了,他们都是善战老卒,如何不知道身陷整阵,后路被夺会是怎么一个结局呢?
而与此同时,本丧胆的黄头军吏士们忽然看到斜杀来的己方突骑正大肆屠戮着敌军,整个士气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同时,负责扎此阵的黄头将崔宝亲自带着一直在后方休息的重步,大吼地奔了上来。
他们一上来就将没法机动的南诏骑士砍得七零八碎,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突骑们在这些铁甲重步的斧钺下,可怜地和鸡子一样。
南诏军身上的甲胄完全挡不住这些重兵的砸击、劈砍,在一声声哀嚎,求饶中,这一支南诏突骑也全军覆没于阵中。
形势就这样被逆转了。
转眼间,刚刚还抓住战机的南诏骑队,直接折损了百余名精锐突骑,这些都是军中勇者,一旦陷死,对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剩下还游弋的骑士们,当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为利而来的吐蕃人,此刻一见唐军如此骁悍,早就没有了发财的想法,打马就要往北面奔,那是他们老家的方向。
随着吐蕃人撤离战场,仅存的百余名南诏骑士已经完全没有战场生存能力,只能丧胆落魄,狼狈回城。
而在他们的后方,数千西川军,将地上哀嚎的南诏军尽皆杀死,然后将他们的首级挑在槊杆上,顿地大呼。
他们所呼的,正是“李太保”之名号。
这一仗,太扬眉吐气了!
谁道蜀地无男儿?且看今朝!
此时,十里左右外的垭口坡阵地,赵怀安已经带着保义都上下奔了回来。
可人虽回来了,保义都要再想出战,怕是要一段时间了。
要不是保义都平日就负重拉练,此刻换成其他部队,这会早已经瘫在地上了。
从寅时出击,到现在午后返回,这都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其间保义都来回奔了十来里,其间又攻山不停,这会能返回到垭口坡阵地已经是极限了。
赵怀安一回来,就看见了谷地上爆发的步、骑对抗。
一开始赵怀安看见黄头军的军阵越来越不能维持,就知道要糟糕了,当时他就准备带着麾下的突骑支援下去的。
赵怀安很清楚,作为先发攻势的黄头军,可以败,但不能大败,不然对于士气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那什么是大败呢?就是步阵崩溃,然后被骑军像猪羊一样衔尾追杀!那样会直接杀掉西川军将本就不多的战心。
前两日在佛进山大营开的会,一直让赵怀安心有余悸。
此时众西川军虽三面围在谷地,但本身真正能战、敢战、欲战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