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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虽然疲惫，却能走能动。
他坐在屋顶，静静看着杀戮继续。
此时，一位大约十九岁的女子，手持长剑，杀死了一位牛家的人。
“别杀我，大姐姐，别杀我。”
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不停朝少女求饶。
小女孩大约十来岁的样子。
她长得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泪眼朦胧。
女子刚才杀死的，就是他的父亲。
女子眉头一皱，她举起剑，似乎打算将小女孩也杀了，却终究被小女孩那无助惊慌的眼神，给打败了。
这眼神，多像孩童时候的自己啊？
自己当时也是这么无助！
人心，大多都是善良的，而且是越底层，越善良。
女子终究是没狠下心，她放下了手里的剑，转过了身体，开口道。
“你爹当年杀了我爹，我已经报仇了。你和我，两清。你，走吧。趁我还没有后……”
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她的瞳孔忽然一阵收缩。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血迹。
她低头，看见了一把剑。
这把剑，从她身后而入，从心脏而出。
她感觉脑袋，有些缺氧，她尽力转过身，正好看见小女孩，微微抬着头，正冷眼看着她。
这眼神，比大人，还要阴狠，哪里有刚才的柔弱。
“杀我牛家者，必须死！”
小女孩冷冷开口。
她体绽灵光，这气息虽然只是凡人境二层，但她手里的剑，却是一把人级极品武器。可刺穿任何没有防备的凡人境修者！
这剑是她爷爷，留给她防身杀敌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女子脸色难看，她想要服下一株疗伤灵药，让破碎的心脏结疤。
但小女孩，没给她机会。
小女孩似乎看穿了女子的举动，在女子抬手的时候，她拔出插入女子身体的剑，一剑斩断了女子的手。
落在地上手，握着一株人级上品的疗伤灵药。
只要这灵药下肚，女子的命，就能保住！
但手断了，药掉了，更可恶的是，药落在地上后，被小女孩，一脚踩碎。
这种等级的疗伤灵药，她也只有一株啊。
这一刻，女子太愤怒了。
她最后运转灵气，一巴掌，打爆了小女孩的身体。
她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她感觉，她的意识，在逐渐远去。
没了灵药，她只能等死。
她已经无法呼吸了。
呵呵……
女子在笑。
在自我嘲笑。
她因为心里的善良，被一位小女孩，杀死了。
修者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念头，就可能是另外一种结果。
如果她一开始没有手软，自己就不会死。
善意，有时候会害死自己。
这是所有修者，都知道的事情。
但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