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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皇后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和薛凤儿说话,薛凤儿不傻,专门捡一些村子里有趣的事说,把太后和皇后逗笑了。
苏裳一直悬着一颗心,生怕薛凤儿说出来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太后问到:“可曾许了人家?”
薛凤儿:“我父母双亡,又在岛上守了十年,岛上的男子都是亲戚,所以我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太后又问:“可有喜欢的男子?你说,哀家给你做主。”
苏裳和沈怀成对视一样,都看出来对方的担忧。薛凤儿喜欢宋启瑞,但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强扭的瓜不甜。如果薛凤儿说出来宋启瑞央求太后赐婚,那么宋启瑞必定无法推辞。
就听到薛凤儿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但是他不喜欢我。”
皇后问:“哦,他是谁?竟然不稀罕我们凤儿这么好的姑娘。说出来,本宫可以帮你。”
苏裳攥紧了衣裙,紧张的看着薛凤儿。
薛凤儿摇头:“谢啦。不过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我们都说清楚了。我自喜欢我的,和他无关。”
皇后倒是诧异,太后却笑了:“这心胸倒让哀家佩服。强扭的瓜不甜,这等姻缘害人害己,不如不要。凤儿这般好,不愁找不到喜欢你的男子。来人,把哀家的赏赐端过来。”
这就是见面结束的意思。
两个宫女抬着个小箱子,打开。
里头珠光宝气,尽显奢华。
“凤儿,我看你也没什么首饰,这些都是给你的,好好收着吧。”
薛凤儿规规矩矩磕头谢恩,抱着小箱子回到苏裳身边。
太后又叫苏裳过去。
沈怀成顿时紧张起来。
这几日,裕康帝曾经试探过他一次。说他有没有纳妾的想法,他只推说惧内不敢。只要裕康帝强迫他纳妾,他立刻辞官走人。
天下何处不留人?
只可惜他的抱负再也无处伸展。
想到这儿,沈怀成闭了闭眼睛。
他有妻有子,人生稍微有些欠缺倒也可以接受。
他看着苏裳给太后跪下,太后拉住她的手叫她坐下,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太后直乐。
太后说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众位皇子和公主相随而去。
皇后拉着苏裳的手低声说:“本宫累了,苏裳,你陪我去里间歇息一下。”
苏裳乖巧起身,她虚扶着皇后一侧,二人进了里面的大殿说话。
皇后说道:“早就听说过你,你父亲也不是个东西。叫你和你弟弟受了不少罪。幸好如今一切都好。”
苏裳乖巧回话:“多谢皇后体恤,如今我父亲和祖父也没来打扰,我和弟弟一切都好。”
皇后说:“沈大人和你二人破镜重圆,又有了个大胖小子,小子日过得和和美美,也是幸事。不过沈大人又有喜事临门,本宫这里事先给你道喜了。”
苏裳心头一紧,来了。
她平静的问:“苏裳不知是何喜事?还请皇后娘娘告知。”
皇后笑语盈盈:“你也知道,回鹘正和我大周谈判,如今双方胶着,对方有一个条件,只要沈大人迎娶娜扎丽过门做平妻,他们就做出巨大让步,国境往后退三十里。她婚后带着沈怀成去西疆,你留守在京城,算是两个家。你可愿意?”
苏裳冷静回答:“民女不愿意。”
皇后的脸色倏然变色,冷冷地哼了一声:“苏裳,能为大周添砖加瓦,别人都求之不得,你为何不从?你同意最好,不同意,大周百姓的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你。”
苏裳规规矩矩给皇后磕了个头,态度极为恭敬:“回皇后,民女愿意为大周添砖加瓦,但是让民女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万万不能。至于回鹘所说只要沈怀成娶了那位公主,就割让三十里的土地。民女认为不可。毕竟哪个朝代会让臣子爬异族女子的床来换国土呢?这等羞辱之事,如果让民女听到,民女定然会扇她的嘴巴。若要扩张领土,自然有千万大好男儿上战场,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
皇后:“好你个苏裳。你大胆。”
苏裳微微抬头:“民女所说句句属实。民女愿意为大周抛头颅洒热血,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也绝不会用那种方式行事。”
皇后冷笑:“说一千道一万,你还不是要独占沈大人?听说你在码头撕了沈大人的衣袍,让沈大人得了个惧内的称号。这是何等的放肆?苏裳,女子要护住男人的名声,男人的名声重于女子的名声。人家公主相中了沈大人,要拿国土换一个夫君,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那位公主也挺大度,既没有叫你和离,也没要求休了你,你应该知足。”
皇后跟着说道:“苏裳,你霸着沈大人,有什么好?说不定沈大人乐意呢。”
她是替皇上办成这件事。毕竟,谁不想要扩张领土?如果写在史书上,这就是天大的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