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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停住了。
我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声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又缓缓离去,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我翻身坐起,摸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惨白的光束划破黑暗,照在门上,我这才发现门缝下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像是有人穿着长袍匆匆走过。
“一定是幻觉。”我安慰自己,重新躺下,强迫自己入睡。可就在我刚合上眼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从窗外飘进来,嘤嘤咽咽,像是个小女孩在抽泣。哭声时断时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
我蜷缩在睡袋里,浑身发抖。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声音是从外屋传来的,伴随着老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贴着门缝往外看。走廊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窸窸窣声却越来越清晰。突然,一道微弱的光从老人的房间里透出来,我屏住呼吸,看见老人正跪在神龛前,手里拿着一炷香,对着那尊缺了半张脸的神像不停地磕头。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老人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看得头皮发麻,后退一步时,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木凳。“谁?”老人猛地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凶狠。
我吓得赶紧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心脏砰砰直跳。不知过了多久,外屋终于安静下来。我却再也不敢合眼,睁着眼睛一直熬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三章心中的杂念(第2/2页)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进房间,我这才敢起身。推开门,外屋空无一人,老人和他的枣木拐杖都不见了踪影。八仙桌上的姜茶早已凉透,表面结了一层油膜。我走到院子里,发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显得更加阴森诡异。
我匆匆回到车上,发动引擎,后视镜里,那个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村口,正佝偻着背,目送我离开。他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车子驶离村子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可当我低头看仪表盘时,却发现油量竟比昨晚还多了半箱,就好像这一夜的经历,只是一场荒诞离奇的梦。但背包里那张不知何时出现的泛黄照片,却清晰地证明了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照片上,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正冲着我笑,眼神里的恐惧变成了诡异的温柔。
此后的日子里,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那个无人村,想起老人临走时的眼神,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哭声。那些杂念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时刻提醒着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地方,永远不要轻易涉足。而我心中的恐惧和疑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烈,成为了我内心深处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离开青岚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张神秘的照片始终在我的生活里投下阴影。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七月半,莫回头”六个字,字迹早已褪色,却在某个深夜突然渗出猩红的液体,将我的床单染得斑驳陆离。我尝试过焚烧、撕碎,可每次销毁后,它总会在第二天清晨出现在我的枕头底下,边缘还带着潮湿的水渍,仿佛刚从深潭里捞出来。
公司的项目会议上,投影仪突然闪烁,屏幕上赫然出现青岚村的画面。老旧的砖墙、歪斜的灯笼,还有那个佝偻老人空洞的眼神,在会议室的白墙上无限放大。同事们惊慌失措的尖叫中,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森的夜晚。从那以后,我的工位抽屉里时常传出细碎的脚步声,午休时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转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
这种诡异的状况持续了三个月,直到某天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的包裹。牛皮纸包裹里是一本破旧的账簿,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艾草,散发出和老人屋里一模一样的气味。账簿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青岚村的人口信息,翻到最后一页,一行用血写的字触目惊心:“活人勿近,阴魂不散。”
我开始疯狂查阅关于青岚村的资料,却发现所有的地方志都刻意回避了这个村庄。终于在省图书馆的旧报纸堆里,我翻到了1973年的一篇报道。那年夏天,青岚村突发瘟疫,村民们听信游方术士的话,将一个天生阴阳眼的女孩活祭给河神。仪式当晚,整个村子燃起冲天大火,幸存者寥寥无几,而那个女孩,正是照片上梳着麻花辫的少女。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老人临终前的恐惧从何而来。或许他就是当年参与活祭的村民之一,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被女孩的冤魂纠缠。而我,不过是偶然闯入的无辜者,却因为那一夜的借宿,被卷入了这场跨越半个世纪的恩怨。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我再次梦到了青岚村。这次不再是模糊的片段,而是完整地重现了当年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