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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反扑。杨雪峰和战士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一次次打退敌人的进攻。阵地前,日军的尸体越堆越高,但157团的防线依然屹立不倒,如同钢铁长城般坚不可摧。
在这惨烈的战斗中,杨雪峰和157团的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诠释了什么是忠诚,什么是勇气,什么是保家卫国的决心。
夜空中的硝烟如同凝固的血云,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银片。杨雪峰的大刀已经卷成锯齿状,刀把缠着的布条被鲜血浸透,在他挥砍时甩出细长的血线。他的耳膜被持续的枪炮声震得发痛,恍惚间竟听不见自己粗重的喘息。阵地前沿,日军的攻势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扑向摇摇欲坠的防线。
运河水被硝烟染成暗褐色,河面上漂浮的断木残片间,不时掠过肿胀的尸体。当池峰城的嘉奖电报通过发报机的“嘀嗒“声传入157团临时指挥部时,杨雪峰正跪在泥地里,用刺刀给重伤员剜出嵌入肋骨的弹片。煤油灯昏黄的光晕下,他满是血污的手指突然颤抖,电报上“汗马功劳“四个字在跳动的火焰中忽明忽暗,像极了战士们未瞑目的双眼。
“念!“他头也不抬,刀刃挑出带血的弹片时发出细微的“叮“响。通讯员小王声音发颤地读完电报,战壕里正在包扎伤口的战士们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绷带缠到一半的老兵老张咧开缺了门牙的嘴笑,血水顺着下巴滴在满是补丁的衣襟上:“龟儿子些,师长看到咱们的血不是白流的!“
但欢呼很快被沉闷的炮击声打断。日军增调的重炮部队已抵达前线,三十余门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同时怒吼,台儿庄的夜空瞬间被撕裂。杨雪峰冲出战壕时,正看见一发炮弹在西街口炸开,整栋青砖楼轰然倒塌,扬起的烟尘中,军旗如同坚强的老鹰,在瓦砾堆上勇敢地飞舞。
“团长!三营阵地快撑不住了!“通讯员小李浑身是血地扑过来,钢盔上的弹孔还在冒着青烟。杨雪峰转头望去,借着照明弹的惨白光芒,看见三营的战壕已经被日军突破,兰三喜挥舞着半截断枪,正与三个日军扭打在一起。这个素来豪爽的铁匠,此刻脸上满是绝望的疯狂。
“各连听令!转入巷战!“他的声音被气浪撕扯得支离破碎。157团的战士们如同敏捷的山猫,顺着坍塌的院墙、炸毁的商铺快速转移。新兵蛋子周小福抱着捷克式轻机枪,在二楼窗口架枪射击时,突然被日军狙击手击中眉心。这个总爱偷藏老乡家红枣的少年,倒下前扣动扳机的手指还保持着痉挛状态,弹雨扫过街道,将三名日军打成筛子。
巷战的残酷远超康庄血战。日军凭借装甲车的钢铁外壳横冲直撞,车载九二式重机枪喷吐的火舌能瞬间撕碎整条街道。杨雪峰带领敢死队迂回至车侧,看着陈铁锤的徒弟赵铁牛抱着集束手榴弹冲出去。年轻的铁匠在距离装甲车三米处被打成血筛子,但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履带,燃烧的车体里传出日军凄厉的惨叫。
“用拆房梁的办法!“杨雪峰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指挥战士们锯断承重墙。当又一辆装甲车轰鸣着驶入巷口时,预先松动的砖墙轰然倒塌,将钢铁巨兽死死压住。战士们趁机将手榴弹塞进散热孔,剧烈的爆炸中,装甲车的炮塔如同玩具般飞向半空,重重砸在日军指挥官的指挥车上。
但日军的攻势愈发疯狂。戴着防毒面具的特种部队开始投放催泪瓦斯,黄绿色的烟雾弥漫在狭窄的巷道。卫生员小刘摸索着给中毒的战士注射阿托品,自己却因吸入过量毒气口鼻流血。这个总把“等打完仗要娶媳妇“挂在嘴边的年轻人,最后时刻还在念叨:“把我的津贴......寄回......自贡......“
最惨烈的白刃战发生在城隍庙旧址。日军一个中队借着晨雾突袭,与157团三营短兵相接。杨雪峰赶到时,正看见炊事班老吴挥舞菜刀与三名日军搏斗。这个平日总爱哼川剧的胖子,肚肠流出来仍死死咬住敌人手腕,直到被刺中心脏。杨雪峰的大刀劈开敌人喉咙,温热的血溅在城隍庙斑驳的“威灵显赫“匾额上,将褪色的金字染成刺目的红。
凌晨,日军发动了代号“破城“的总攻。三百余辆坦克组成钢铁洪流,配合飞机的地毯式轰炸,试图一举突破防线。杨雪峰将指挥部设在弹痕累累的钟鼓楼,望远镜里,日军的膏药旗如同恶狼的獠牙,在炮火中时隐时现。“告诉炮兵,把最后的炮弹都给我砸在桥头上!“他嘶吼着,声音震得鼓楼的铜铃嗡嗡作响。
当一发炮弹击中鼓楼基座时,杨雪峰被气浪掀翻在石阶上。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右腿被弹片擦出一条口子,但他仍握紧手枪,对着通讯兵大喊:“让一营从地道迂......“话未说完,又一发炮弹袭来,弹片擦过他的太阳穴,温热的血糊住了眼睛。
战士们发疯般冲向团长。小王扑过去时,看见杨雪峰满是血污的手指还指着炮弹打过来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三......三点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