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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谢青山看不下去了，上前扯姜玲：“够了。”
姜玲气恼地呵斥道：“你放开我。”
“我说错了吗？她每一次来牛棚从来不看我。”
“她每一次拿来好吃的从来不会给我。”
“就在我把唯一的杯子摔了后，她居然让人把猪圈里的食槽拿过来给我喝水。”
“她把我当人看了吗？”
姜玲说到这儿，眼睛红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整个人悲伤难过的不行。
以前姐姐都把她当宝贝一般的照顾着，但凡有点好吃的好用的，都会给她。
可现在，那个女人完全变了，不但不会对她好，相反还会各种嫌弃。
甚至对她满满的、明晃晃的恶意。
这些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那个女人就是个恶魔，是个孽畜。”
她还在发疯般地嘶吼着。
谢青山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他知道，姜玲要是不能强力镇压地冷静下来，她就会疯起来没完。
于是谢青山脑恨地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卫生所里回荡。卫生所里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他们。
姜玲也愣怔了。
谢青山扶了扶额头，声音冰冷地说道：“安静了吗？还要发疯吗？”
“如果你再发疯，我不介意继续打你。”
“我不愿意打人，更加不愿意打女人，但是像你这样的除外。”
姜玲欲言又止，恨恨地瞪着谢青山，眼底带着极度复杂的情绪。
这男人凭什么这么对她？
上辈子姐姐嫁给他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给过他。
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但是他却没有碰过姐姐一根手指。
不管平常姐姐说什么，骂他什么，他都是温言软语。甚至委屈时还像一个大孩子。
那样的样子。
让她这个局外人看着就觉得好窝囊。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敢打她？而且不止一次。
光是今天这一天，就打了她好几巴掌，他凭什么？
姜玲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谢青山冷冷地说道：“你们已经和姜清月断绝了关系，姜清月做什么都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
“之前你们是怎么对姜清月的，你们心里清楚。”
“别说姜清月散掉的是林墨的财产和你们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就算是有，在你们断绝关系的那一刻，她的所有东西和你们也没有一点关系。”
“在骂别人白眼狼的时候，先回忆回忆，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你们还不知足吗？”
姜老汉和姜妈妈都沉默了。
姜清月愤愤地还想要反驳，但在触及到谢青山那冰冷的目光后，就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她没好气地哼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谢青山感觉有些烦躁。今天怕是去不了燕京了。
原本还想着和这个女人离婚，然后把她丢在这儿自己去燕京，现在看怕是还不行。
这女人疯起来简直是六亲不认。
他想起上辈子她愤怒地杀了姜清月的那一幕。
这一辈子他不能再给姜清月带来什么麻烦了，但是，也不能激怒了姜玲，再让姜玲去伤害她。
所以他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让姜玲自己离开她，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纠缠她。
想到这里谢青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事实证明一个满心思都在项目研究的科研大佬。
若是将他研究科研成果的那点心思挪一点放在阴谋诡计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林墨真正离开的那一天，一切都来得悄无声息。
姜清月知道林墨最近很忙，也知道他快要走了。
她以为他早就已经离开，却没有想到他还是在这附近活动着。
但姜清月没有多问。
她回到了临县。每天早上起来晒晒太阳，买点东西。没事儿去找三爷喝喝茶，遛遛弯儿。
供销社那边若是来了猪肉，她就过去帮忙卖卖猪肉。
大约两三天上一次班。就这样混着日子。
革委会这边的运营她便再没管过。
一直到77年年底的这一天。
这天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骤降。
姜清月的小屋里即便有火炕，烧的不太足时，也特别的寒冷。
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有人进了屋子，但她实在是太困也太累。
半梦半醒之间，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察觉到了一股火热的温暖。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林墨。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头疼的厉害，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说什么，要走了等我一类的话。
但是她实在是太困太累，即便是听到这些话也没办法回应。
等她迷迷糊糊又睡过去，那声音也消失不见。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睁开眼满屋子的寂静，却残留到一股松脂的香气，在屋子里还有些残留。
这是林墨身上的味道。
姜清月蹙了蹙眉头，翻身坐起来时看到旁边放着感冒药，还有一封信。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匆匆推开窗户往外看，皑皑的白雪还在。
院子里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地面上还有一些留下的雪脚印。
她没有马上看那封信，只是静静地坐在那愣愣出神。
她不知道在梦里感觉的温暖，还有那耳伴的低语是真是假。
但看着这样的情景，看着那封信，便知道林墨来过，然后走了。
她的心底渐渐生出几分惆怅来。
犹豫了一番后，她还是把那封信拿了起来。
信上说的很简单，他说:“我走了。如果我还活着，多年后，我会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以前对你的诸多不好，我很抱歉。”
“那时候，因为林墨不能爱你，但是陆宴很期待能和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却不知道这未来是否能够出现。”
“望珍重。”
姜清月抿了抿唇，她不知道林墨是去做什么。
但是她知道林墨身上还背负了很多东西。
这些是她不能留下的原因。
如果有一天林墨真的会回来，那个时候他应该是陆宴了。
姜清月把这封信收起来，翻身下了床。
在屋子里转了转，见所有和林墨有关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却在旁边的一个柜子下面发现了一个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