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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那活阎王把宁大小姐丢在十里坡的破庙里，自己骑马跑了！”
“造孽哦，那么娇滴滴的姑娘家，要是遇上野兽可怎么好？”
“可不是嘛！虽说宁大人官位不高，可那也是正经官家小姐，玄甲军再势大也不能这般欺辱人！”
……
苏府后院。
“阿蕴！阿蕴！”
程姚媛一把掀开绣帐，鹅黄色裙摆带起一阵风，惊得床前铜铃叮当作响。
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苏菀菀，小丫头眼睛瞪得溜圆，活像只炸毛的猫儿。
宁舒蕴慢悠悠从锦被里探出头，青丝散在枕上如泼墨：“这才什么时辰......”
“你还有心思睡？”程姚媛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指尖戳着她额头，“满京城都在传玄甲将军把你掳去荒郊野岭！那杀千刀的混账……”
“表姐别怕！”苏菀菀“唰”地抽出腰间软鞭，杏眼里燃着两簇火苗，“我和程姐姐商量好了，定要那周大川好看！”
宁舒蕴指尖一顿，茶盏险些脱手。
“你们......”她抬眸看向摩拳擦掌的二人。
程姚媛正往袖袋里塞痒痒粉，苏菀菀则反复擦拭着鞭梢。
这架势哪是去讨说法，分明是要拼命。
“其实......”宁舒蕴轻抿唇瓣，白玉似的耳垂渐渐染上绯色，“他没讨着好。”
程姚媛动作一滞：“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宁舒蕴拢了拢衣襟，佯装镇定地抿了口茶，“我也没让他占着便宜。”
茶汤映出她微微闪烁的眼眸。
昨夜破庙里那些荒唐事，此刻回忆起来仍让她指尖发烫......
“阿蕴。”程姚媛突然凑近，狐疑地打量她泛红的脸颊，“你该不会......”
宁舒蕴心头一跳，急忙截住话头：“总之你们别去招惹他。”
她放下茶盏，瓷器碰出清脆声响，“玄甲军如今圣眷正浓，何必为这点小事......”
“这是小事？”苏菀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当街掳走表姐，害得你名声......”
“我名声早被宁家败光了。”
宁舒蕴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腕间红痕，那是昨日被他攥出来的。
她忽然正色：“答应我，别去。”
程姚媛与苏菀菀对视一眼，终是不情不愿地点头。
窗外雀儿叽喳飞过，谁也没注意到宁舒蕴悄悄松了口气。
-
而此时，玄甲军校场。
“周大川！给小爷滚出来！”
宁鸿朗一脚踹翻兵器架，鎏金马鞭抽得尘土飞扬。
校场中央，周重云正擦拭长刀，闻言头也不抬：“哪来的狗崽子乱吠？”
“你！”宁鸿朗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昨日劫持我姐姐，今日装什么糊涂！”
校场上霎时安静下来，所有士兵都停下了动作，好奇地望向这边。
周重云慢悠悠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宁鸿朗。
“别他妈什么屎盆子都往劳资身上扣，劳资最近火气大的很，少来触霉头。”
“还敢狡辩！”宁鸿朗气得脸颊通红，“满京城都传遍了！”
周重云身旁的副将突然想起什么，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将军，他说的是宁大小姐......”
周重云眉头一挑，嗤笑出声：“本将军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外面传我找了萧世子妃的麻烦呢。”
他踱下台阶，靴底碾过沙土地面发出咯吱声响：“原来你说的是昨天那嚣张的小娘们儿啊？”
“你是他弟弟？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呢？”那尾音拖得又长又慢，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