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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移动城堡的高窗洒落在客厅地板上,金黄色斑点像碎金一样浮动。卡西法正懒洋洋地转动着一把烤面包的叉子,炉火翻滚,散发着浓郁奶油香。苏菲则坐在木椅上,低头为霍尔修补那件因魔法爆炸而破了一个洞的黑色长袍,指尖灵巧地穿针引线,一如平日安稳温柔的模样。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敲门声响起——不是轻敲,而是一记傲然丶带着节奏的叩门。
卡西法瞬间直起火焰:「啊咧?这种敲法……不会吧。」
苏菲心中微微一沉,果然,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阵熟悉又令人压迫的香气随风而入。
「苏菲小姐,这样的清晨真叫人怀念,不是吗?」
那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不怀好意的温柔——正是苏莉曼。
她穿着华丽的深紫色高领长袍,胸前别着王室魔法徽记,长发盘成精致发髻,妆容无可挑剔,整个人宛如从宫廷画中走出。她脚步优雅地踏入客厅,目光扫过屋内,最终停在苏菲身上。
「霍尔不在吗?真遗憾……我还以为他会亲自迎接我。」
苏菲站起身,收起针线,面上保持得体笑容:「霍尔外出处理魔法事务,尚未归来。若您愿意,我可以代为转达。」
「哎呀,这可真不像他。以前我来,他总会亲自倒茶的。」苏莉曼微笑,语气中却藏着明显的挑衅。
苏菲闻言,指节微微收紧。她不是不懂这话背後的用意——苏莉曼从不掩饰她与霍尔过去那段暧昧历史。现在她特意重提,无非是想提醒她:自己曾在霍尔的生命中,占有过位置。
「他如今习惯我为他泡茶。」苏菲温柔地回应,语气稳定得几乎挑不出毛病,「毕竟,人会改变,而陪在身边的人,也会有所不同。」
苏莉曼一挑眉,彷佛没料到苏菲会如此正面迎战,嘴角的笑意反倒更深了几分:「那麽,我真好奇,他会如何选择——当他需要面对现实与情感的冲突时。」
苏菲心中微微一紧,却仍不动声色:「霍尔从来不是会逃避的人。」
「呵,或许吧。不过——」
苏莉曼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熟悉又清朗的嗓音:
「我的名字好像被叫了不少遍,我若再不出现,妳是不是就要当这里的女主人了?」
霍尔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外头的风,黑色长袍掀起微微气流。他的脸上挂着那种专属於他的戏谑笑容,但眼中却有明显的警惕与不悦。
「苏莉曼,这里不是王宫,我不记得邀请妳来参观。」
「我只是顺路经过,想关心一下老朋友。」苏莉曼微笑如常,丝毫不为所动。
「那麽现在妳见到了,也该离开了。」
霍尔语气明显带着逐客之意。他走至苏菲身边,毫不避讳地牵起她的手,掌心贴上她指背,姿态亲密而自然。
「我不想让她受妳半点委屈。懂我的意思吧?」
苏莉曼脸上的笑容终於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但她仍保持风度,轻轻一笑:「真是个温柔的新男主人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离去,步伐优雅,披风拖曳在地板上,但眼底的阴影却浓得像风暴前的乌云。
门一关上,苏菲便轻声说:「她总是……这样让人难以招架。」
霍尔转身将她揽入怀里,声音低沉:「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
「我没事……只是她的话总让我怀疑自己。」
「妳不用怀疑,苏菲。」他将她的脸捧起,眼神极认真,「我从来没这麽确定过谁。不是她,不是任何人。妳,是我选择的唯一。」
苏菲嘴角一颤,刚想回答,却被那股涌上的情绪堵在喉头。
但她的心,却在霍尔温热的掌心中,安稳地落下来了。
尽管霍尔再三安抚,苏菲仍感受到内心深处那股难以压抑的怀疑与动摇。她强颜欢笑丶隐藏情绪,不愿让他看出自己心里的裂缝。
直到当天下午,她收拾了随身的小袋与披风,留下一张纸条,独自一人踏出了移动城堡。
她不是逃避。她只是需要时间,去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能成为霍尔的「唯一」。
天色渐沉,风声掠过山谷间的云层,像谁压抑不住的哭声。厚重的雨云在天际堆叠,雷声闷闷地在远方响起。
移动城堡内,霍尔站在大厅中央,脸色阴沉得几乎与外头天色无异。
「卡西法,你确定她是从东边的门出去的?」
「我刚刚看到她换了雨披还带了乾粮,应该是往小森林那边去了……你别瞪我啊,我又不能拽住她不让走。」
霍尔什麽都没说,只一个瞬移术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出现在通往森林边缘的小径上。
风开始大了,雨点紧接着坠落,急促地拍打在叶片与泥地上,像是天地一齐泄愤。
他穿过一条条泥泞小路,额前发丝被雨水湿透,披风紧紧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