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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快，带着浓重的口音。
他夹杂着大量苏念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复杂的商业模型和数据分析。
“……basedonthecurrentmarketvolatility,webelievetheriskexposureissignificantlyhigh…”
“……theEBITDAprojectionmodelrequiressubstantialadjustment…”
各种英文单词和商业缩写，噼里啪啦地砸过来，砸得苏念晕头转向，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能死死地绷着脸，努力维持着陆承宇平日里那种高深莫测，掌控一切的表情。
偶尔，在对方停顿换气，或者看向她时，她会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低沉的“嗯”字，让它听起来像陆承宇的语气。
身边的几位董事不时看向她，眼神里带着探寻和忧虑。他们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家陆总今天的“不对劲”。
终于，对方冗长的阐述完毕，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屏幕对面老外们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苏念身上。
轮到她发言了。
苏念的大脑，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
怎么办？
说什么？
她拼命地回想着，陆承宇在家接工作电话时，那种不容置喙的霸道语气。
那种把几千万上亿的合同，说得像买棵白菜一样随意和笃定的气场。
她牙一咬，心一横。
与其露怯，不如硬撑！
深吸一口气，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冰冷的会议桌上。
“风险评估，不够全面。”
她盯着屏幕上那个首席代表，眼神尽量模仿陆承宇的锐利。
“数据支撑，不足。”
她顿了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加了一句。
“三天内，给我一份新的，具备说服力的可行性报告。”
她的目光扫过屏幕上，又扫过会议桌旁的几位董事。
“散会。”
简单的几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死寂。
屏幕对面的几个老外高管，显然被这简短指令和强硬态度给弄懵了，面面相觑。
会议桌旁的董事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从未见过陆总如此……“简洁”地结束一个重要的会议。
苏念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
她拉开椅子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苏念才松了口气。
她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后背的衬衫都湿透了。
张谦快步跟了上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与激动。
“陆总，您今天的决策，真是太果断了”
“雷厉风行！”
苏念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给了个回应。
内心却在疯狂呐喊：果断个鬼啊！我快要吓死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