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回 退马陵陶震霆逞威 盗火枪仲若冰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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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劣处。既要在官军内讨生,由着他们教训也好。不到万不得已,休要插手,我自有计较。”年豨无奈,只好忍下。
    且看那三个都立在院内,金成英、韦扬隐脱了衣裳,与海騄道:“你既为贼人张目,蔑我两个并一个,也不为难你,只胜过内中一个,便敬你是个好汉。”海騄道:“先同南阳侯斗,复与高阳子斗。”说罢也解了布衫,摆开架子。金成英当先抢上前来,举拳直打海騄面门,海騄架臂当住。两个各挪身姿,大开解数,拳脚相搏。数番下来,吴天鹗几个看得明白,海騄拳脚本事,全然敌不得金成英。只见海騄渐渐不敌成英神力,面上吃了一拳,打在鼻凹里,鲜血迸出。成英复又脚起,踢中海騄右侧,将倒在地。
    金成英面色微红,喘定气息,就道:“却费了些力,便请韦扬兄试他本事。”韦扬隐呸了一声,不紧不慢,拽开双拳。海騄咬牙翻身爬将起,又与韦扬隐交手。可想这海騄已不是金成英的对手,如何又能当得韦扬隐?果不其然,两个相持未久,海騄照面打去,被扬隐闪了个过,转而飞起脚来,喝一声:“着!”海騄急躲时,已踏在腹上,又倒了。
    韦扬隐尚未意满,却踏着海騄身子,拎起长耳道:“呸!只道你有些本事,却不曾见占得甚么便宜!既已连败两场,可知罪了?”海騄口中叫道:“无罪!”扬隐大怒,骑在身上,提拳乱打,口里只道:“再不认罪时,便割了你这耳朵,教你无福消受!”可怜海騄被这一遭拳直打的鲜血淋漓,只是不肯服软。
    张叔夜见韦扬隐打的重了,正叫张伯奋上前分解,只听得一声大吼:“休伤吾弟!”寻声看去时,一人冲上前来,拽过韦扬隐便打。嵇仲定睛一看,乃是年豨,因他最重军法,严刑下不知死了多少军卒,故而记得深刻。吴天鹗见年豨未待自己分付,逞一时之气,不禁叫苦连连。那壁厢李宗汤见师弟吃打,也恼怒起来,上去帮衬。扬隐得了空,又有帮手,两个就将这年豨也是一顿好打。
    当下众人见此情形,举棋不定。张叔夜大喝道:“你等这般厮打,成何体统!传出去时,莫不是教贼人耻笑?”李宗汤方才止住,韦扬隐酒已醒了几分。吴天鹗、袁宪忙去扶起海騄、年豨,天鹗自与金成英、韦扬隐两个陪罪。张仲熊道:“海騄吃醉了酒,一时失言,二位将军也打的好了,且看我面上,休伤我部将,莫再生嫌隙。”二将称是,亦还了礼。仲熊便叫厅前两个兵卒,领年、海两个回去治疗。年豨伤轻,只要逞强,不肯教人扶他,自随着去了。吴天鹗与袁宪道:“天幸熊弟不在,若他今个在此,不闹出人命来必不肯罢休。”袁宪则道:“休说熊弟,便是大哥还生时,饶是与官军拼个你死我活,也强似受他们的鸟气,使自家兄弟受辱!”以此两个各怀鬼胎。当日筵席不欢而散。
    却说那扶海騄走的两个兵卒,正是李沫瑶、仲若冰两个,二人把假面皮贴了,扮作男子,各自暗藏了把尖刀,混入城内后,四下路径探得清楚,以便逃生。正值酒宴,私下里换上官军衣服,大胆入内探听消息,方好撞着此事。二女见年豨走在前头,海騄伤重昏厥,暗暗商议道:“这二人千莫也是个官军将佐,不如乘机除之,亦是与哥哥报仇了。”又道:“只是他虽与我等为敌,却才席间言语,倒也算得好男子。假若乘人之危行此勾当,反是轻贱了,教人笑话山寨。”
    看看回到营内,唤来医士医治。二人本是女身,欲待回避,却吃年豨叫住道:“你两个是那个营的,说了名姓,我自赏你。”二人只顾要走,都道:“我等贱名,如何敢教将军记心?自是唤做钟兵、李遥。”年豨道:“可是随张郡王出征的军卒?”两个不明就里,只推说是杨腾蛟的溃军。年豨呵呵笑道:“好个马陵泊的细作,如何瞒得了我!”二女大惊,欲拔尖刀,看那医士恰似聋了一般,只顾与海騄疗伤。海騄当时转醒,起身道:“四哥,方才昏迷时,听他两个密谋道欲伤我们性命,又不愿借机下手,较起今日筵宴上那伙,胜他们多矣,切不可伤之。”年豨道:“便听五弟的。适才我略有怀疑,故而相试,果真如此。”二女斗胆问道:“不知那里露了马脚?”年豨道:“回营时,我自在前,你二人搀扶五弟在后,恰似不知路般。若是我部兵卒,非是新到的,方不记得路。因此先问是否为此番朝廷出征人马,你两个若说是时,我便少疑了几分。”二女暗暗点首。年豨又道:“既然不是,又称是杨腾蛟的人马,那便在我麾下。凡我的兵卒,全记得面容名姓。”年豨军法森严,自家亦是严苛,又指那个医士道:“这厮亦是我营内的,虽死不敢违我意。”
    李沫瑶与仲若冰听了,钦佩不已,又问道:“我二人既已陷在此处,何不捉了请功,也好挽回前失。”海騄道:“你二人不愿做那般勾当,我亦是如此。”年豨道:“且看你们来意。”二女见事已至此,只得如实说了盗枪之事。年豨听闻,笑道:“既是与我们兄弟无干,他们又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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