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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排兵列阵,为将者皆可识得,以定有诈。”沈冉、徐韬都称是。姚雨汐取过纸笔画道:“我们如若以间色旗去直直攻打,她岂会不知我意?再变了阵不是好耍。”宋达点首道:“姚军师说的极是,虽比不得我的混元阵,假若冒然前去,反受其殃。”雨汐又道:“小生曾与寨中冲盈先生探讨一二,寻常破阵,她终有防备。既是如此,须当机立断,可这般这般。”宋达受计,不胜欢喜,道:“姚军师高明,若早个一二日到,我山寨未必折兵损将。”有诗为证:
青石鏖战逞雄威,地圣施为甲仗摧。
无奈光阴难遂愿,英雄扼腕叹乌骓。
次日天晓,宋达令放起号炮,五队人马一齐下山。云天彪听闻,亦点起五队人马出营。两军阵前相望,姚雨汐不等刘慧娘观阵,先教水星大将许栗铭领皂青旗兵杀出,直打入天彪前军队里。天彪只道是水克火之义,传令教云龙领一队黄旗兵去迎击。赤旗兵里是哈兰生兄弟与沙志仁、冕以信领队,会合云龙一起杀将来。刘慧娘登高而望,见雨汐乃是取五行相生之义,暗笑不已。
那知那皂青旗队中,忽地现出杨乙尧、谢顺两个,二将将手一扯,脱了皂青衣,里面却是白红二色,胸前各佩一块玉璧。刘慧娘慧眼看得清清白白,那玉璧色着苍碧,铜钱大小,吃了一惊,你道为何?原来古书有言:“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六器内,惟苍璧不入五行之中,故而那五色旗阵自是扰乱不得。且服色有异,又可乱其威势,意在搅乱,何愁不破?雨汐平素最爱习些阴阳八卦之术,宋达亦是阵法好手,昨日商议了,教取出山寨里珍藏的宝贝,内中翻出不少大块好玉,连夜打磨,叫打阵头领佩戴。饶是刘慧娘神机妙算,也难料此法。
眼见得杨乙尧、谢顺二将如虎入羊群,哈兰生、云龙抵当不住,两队兵马慌乱起来。云天彪见了,急叫毕应元领青旗兵,傅玉领白旗兵去协助。姚雨汐见状,便叫摇动号旗,刘奇、沈冉两个领皂白旗兵而出,孙煜杰、力鹏领赤黄旗兵而出,各依前法。当下两边人马混作一团,彩旗错乱,官军手足无措,不知打谁是好。刘慧娘见状,急急传令收军。只见皂白旗队里,金刀沈冉大刀挥舞,连斩官兵数十员,却待往前定睛一看,官军青旗兵队里露出那个毕应元,正在厮杀。沈冉把座下马一拍,大喝一声,毕应元措手不及,吃沈冉一刀削飞头颅,血溅青旗。正是:
鲲鹏长志此生休,青云沐血恨悠悠。
番犬难为登大雅,金刀不与论筹谋。
却说力鹏、孙煜杰两个正在乱军中厮杀,傅玉瞧见了,暗取流星飞锤,悄然上前,觑着力鹏便打去。力鹏只听得铜环声响,眼见飞锤已到,急忙将手中金锤就胸前一当,铮地一声,不禁后退几步。傅玉见不曾得手,拨马就待要走。力鹏站住脚,大怒道:“直娘贼焉敢暗算我!”就将手中金锤飞去,正打在傅玉战马后股上。战马长嘶一声,翻在地上,把傅玉摔将下来。一旁赶出徐宝、李杰二人,不待他挣扎,斧杵齐下。这傅玉自仗流星飞锤,曾助云天彪伤了梁山五虎将大刀关胜,今日也终得亡身,真乃快哉!有诗为证:
流星暗转坠天勇,宿命绝卿逢九霄。
遥看文珪星夜事,三魂颠处见关刀。
云天彪见自家旗帜尽皆倒地,不敢再战,急令退兵。姚雨汐便叫埋伏的军马杀出,奋力掩杀过去。直把官军赶了一二十里,却得刘慧娘早布下两路人马,以改造的新法连弩射住阵脚,马陵与青石军方才退去。待到营帐中,天彪与慧娘愤道:“幸得吾儿早布下连弩,不想这马陵贼人的军师倒有些手段。只恨杀了济阳伯与壮勇侯,尤是傅玉这人,随我多年,情义至深!”刘慧娘道:“贼人以苍玉破我军中五行,却是媳妇不曾想到,以致搭了毕侍郎与傅留守的性命,实乃我之过也。”天彪道:“吾儿不必自责,只今设法大败他一阵,杀得几员贼将,为他二人雪恨。”慧娘道:“依媳妇之见,当用奔雷车破贼。”天彪点首,便传令下去,教所有巧匠,照慧娘所画图纸,于一月内造一百辆精细的奔雷车,又四处收买上好镔铁,挑选健壮马匹、惯战军士。
姚雨汐等人回山,徐宝、李杰献上傅玉首级,沈冉献上毕应元首级。宋达大喜,谓雨汐道:“幸得姚军师妙计,才能斩这两狗官军的脑袋。”雨汐笑道:“虽胜了一阵,那刘慧娘定然仔细起来,再想些计策来对付我们,诸位不可松懈。”众头领皆道:“愿听军师安排。”
只说过了数日,云天彪正在营中观书,小校报说淮阳军张叔夜处有军情传来。天彪令取书信来读罢,众将见他先是欢喜点头,次后又摇首叹息,不解,遂问如何,天彪乃说了张叔夜那里情形。云龙见说吴天鹗识破马陵泊细作,十分钦佩天鹗的本事。众人后闻道君天子令张叔夜前去联金灭辽,都道:“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