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刘慧娘雷轰青石山 杨乙尧力杀奋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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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朝廷为联金灭辽,各处粮草抽调甚多,远近州县府库早无多少余粮。小人据理力争,方才求来一二千石米面。”慧娘皱眉道:“杯水车薪耳。”东保又道:“小人还打听得,朝廷里两月前已有话说,山东云公田收获颇丰,教我等可于那里调粮。”慧娘大惊,便道:“这必是那李邦彦所言,他虽与公公不睦,然我等如今出征在外,岂可如此!”忽见东保面有疑虑,忙改口道:“监丞且去休息,我自有计较。”这李东保虽不知云公田情形,却也猜出三五分来,斗胆道:“夫人不必烦恼,既是大军缺粮,可先于远近大户处催调,以解燃眉之急。若乘此再破贼军,饶是朝廷李相处,也不敢为难我军。”慧娘无奈,只得道:“此不失为良策,权由你代劳。只是文书须当一一足备,不可强逼。”东保自是答应了。
    事毕,李东保离了刘慧娘,转去曾虺帐内。曾虺、张为栋二人见李东保到,一喜一怒。曾虺先笑道:“贤弟,三哥处有书信到此。”原来袁宪自离了云天彪,回至贺太平处,径去见吴天鹗,诉说前事。天鹗听了,笑道:“他两个在彼,倒也是好事。遥想当初聚义,七弟最喜看杀人,八弟又为西法所迷,一别数年,真个想杀我也。”袁宪道:“先不说这,三哥可唤四哥、五哥并熊弟来,共商那李东保的事。”天鹗直把头摇:“熊弟颟顸无知,又非我们十杰之数,与他报仇,也便罢了。年、海二弟,亦都是莽撞无礼的人,前番不听我言,得罪了金、韦、李三位将军,若教他们知了,必然又坏我事。”袁宪似省非省,问道:“李东保实是个无才无德的腌臜畜生,我自翻悔点拨了他,反教他起势,得了我们把柄。他又敢直呼俺肥头蟾,恨不得登时将之千刀万剐,方泄吾恨!三哥要这捣子何用?”天鹗劝道:“贤弟莫气,此人重利,反倒容易牵制,防他用他,都在我一念之间。却喜云天彪处将佐折损的多,刘慧娘那贱人又不喜曾、张二弟,他们可用之人,不过双掌之数。你仔细思来,待到他兵马折尽,岂不是我西山得利之时?”袁宪点首,复问道:“只是七哥与八哥在彼,势单力薄,如何是那两伙贼人的对手?”天鹗笑道:“你回得晚,不知张郡王前些日子里有文书传来。”
    看官听说,自六月里康捷传达辽金那里战事后,张叔夜等又随金人多番征战,因见金军一路势如破竹,本部军马虽亦得功劳不少,不过是教金人如虎添翼耳。嵇仲因恐金军强横,日后生出谋取大宋江山之意来,遂多次上书朝廷,一面力求多发钱粮军卒,护佑边关。一面不断向金主请辞,只欲早早班师,除灭马陵泊,方可全力备御金国。吴天鹗与袁宪相说了,就道:“依我之见,张郡王不日便回。现如今云天彪势弱,必有援军,我们可乘机以手足情义为名,调去那里相助。待到那时,你我在外,李东保在内,刘慧娘纵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制不得我等。”袁宪鼓掌称道:“三哥妙算!”正是:
    侵更历漏气弥厉,何由侥幸休须臾。
    却说李东保读罢吴天鹗的书信,看那信中写的无非是些仰慕已久,许他入伙的言语,又在最下面细细写道:“原有兄弟二人不满,天鹗已使好言安抚,只待李监丞立下功劳,必可绝了口舌。天鹗若负监丞,天地不佑,当死于小人之手。”东保深思道:“甚好,他们自有把柄在我手,量也不敢如何。”遂向前与曾虺深深作揖,诉说衷肠。曾虺欢喜。
    只见张为栋冷哼一声,道:“看三哥面上,不好再言语些个。然你本无德无行之人,我早晚定逐之!”李东保心中含怒,却不发作,陪笑道:“哥哥莫要见怪,我既入伙,当是自家人,那杨侍郎的事,决不与忠智一品夫人说。”反激得张为栋面脖通红。
    李东保又与曾虺说了征粮一事,曾虺道:“天底下那个不闻那云公田的好处,放着那里不用,却要去借?”东保摇首道:“内中必然有些蹊跷,却不是我等须计较的,只管去搜刮远近钱粮。”曾虺正愁闲闷,跳将起来道:“俺许久不曾发市,这番不必闷出个鸟来了!”张为栋急道:“天兵在此,岂能戕害百姓?”东保悠悠道:“古人云:‘毁家纾难。’朝廷既来剿贼,好百姓自当倾囊相助。那个若是不愿,以定是通贼!”不再理会,伙同曾虺,点齐人马,打着两面大旗,一面上书“常胜”二字,一面上书“常捷”二字,就周边村县,到处搜刮。若是小村,老少不留;若是大县,曾虺必手刃些个无辜百姓,逼催城内献粮。纸面上文书备齐,纵使叫屈,见说是越国公的军马,谁敢做主?
    曾虺一时杀得兴起,又令县官缉贼,那县官没奈何,只得胡乱捉些无辜乞丐充数。可怜这些丐者,落在曾虺手里时,轻则挖目斩首,重则抽肠碎尸,比上山落草时更狠了三分。李东保亦纵恶行凶,召集恶少,强掳民财。曾虺见状笑道:“兄弟本是读书人,怎也使出这般手段?”东保道:“兄长莫不知‘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乎?论起杀人,哥哥方是我师哩!”曾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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