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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小伙,直接把身上的褂子一扔,跳进河里救人。
可等他们扑过去的时候,那穿着蓑衣在水里扑腾的男人,已经彻底不动弹了。
浮在水面上的半张脸,满是扭曲和恐惧。
望着那充斥着血丝的眼球,再想到蓑衣男跳河前往我的眼神,我心底忍不住有些发毛。
很快,蓑衣男就被拖上了岸。
他的裤管还滴着浑水,可脖子却软得像根面条,闻讯赶来的老中医,摸了摸蓑衣男子的脉,直摇头:“完全没气了,瞧这样子……像是被水鬼勾了脚。”
大人小孩听到这话后,嗡的一声全散开了。
出了这档子事,原本热闹的“送河神”环节,也被迫匆匆收尾结束。
回来的路上,我曾听老一辈说,被水鬼勾脚的那些人,是因为他们的命格特殊,满足水鬼替命转生的要求,这才会遭到飞来横祸。
前几年,东沟村的一个小女娃,就莫名淹死在只有膝盖深的河坝里,当地人都说这是水鬼索命,犯了冲。
我以为那些都是老辈子无聊时的胡扯,不承想,这次上千人围观的水祭,竟也会发生如此离奇的事。
等我回到铺子时,月亮才刚刚爬上屋檐。
折腾了一下午,我肚子虽然早就饿的不行,但一想到蓑衣男人的离奇死亡,想到他死前对着我笑的模样,我就没了吃饭的胃口和心思。
插好门闩后,我摸黑点上了油灯。
灯芯“噼啪”炸了两下,将屋内樟木柜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都睡不着。
每次我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自动浮现那个蓑衣男人的凄惨死状,浮现他死前对我邪魅发笑的场景。
“咔嗒!”
就在这时,正厅方向传来一声轻响。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我住的地方是后院,与收货物的正厅只隔着一堵黄泥墙,因此听得格外真切。
要知道,铺子里的伙计如今都跟着师傅在烂泥河“喝货”,根本不在家,而我又早早锁了前后门,难不成……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咯噔,直接抄起樟木柜上的铜镇尺,紧紧捏着,一步步挪向正厅。
正厅黑漆漆的,只有柜台上的瓷缸泛着点点冷光。
刚摸黑刚走进前厅,我就透过天窗上的淡淡月光,在柜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
一只素缎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