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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盛祈霄接过药箱,半蹲在地上配药,“其他的,等你能站稳了再说。”
或许是回到了潜意识里认定了的安全场所,暖黄的光充斥着整个房间,本来已经疼到麻木的伤处,此刻又像被什么啃咬着一般,扩散出密密匝匝的刺痛。
沈确躺了回去,脑袋蹭上枕头,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意识便又开始恍惚了。
“睡吧。”盛祈霄的声音忽近忽远地飘在沈确耳畔。
模糊间,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紧接着便令人沉入了更深的漩涡。
沈确安稳地闭着眼,感觉到有人在用温热的水擦拭他身体上的血污,动作很轻,却带着些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知道是盛祈霄,也知道老邱他们还站在门口,几道灼热的视线断断续续地在自己身上的伤处驻足,自己却聚不齐半分睁眼的力气。
“他怎么样?”不知是谁在问。
盛祈霄摇头,“需要养上一阵子了。”
对话声渐行渐远,灯也熄了。
冰凉的指尖拂开沈确额前沾湿的碎发,被人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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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
下一章在周一~
第30章我帮你(修)
沈确再次睁眼时,浑身被裹着药的布条缠得密不透风,只剩颗脑袋还完完整整地露在外面,连动一下都费劲。
房间里空荡荡的,居然没有人守着等他醒来,这种无人问津的待遇,相较于之前,实在是相当差劲的体验。
隔着一道房门,叮铃哐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时不时夹杂着几句交谈声,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沈确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等着,一直到他快把吊顶上有多少颗钉子都完整地数上一遍了,才终于有人想起他来。
老邱和刚子推开门,就见沈确睁着一双眼,黑葡萄似的瞳仁滴溜溜乱转着,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俩人对视一秒,确认他脑子肯定是没被毒坏,便立马放下心来,半句话没说就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沈确本还装模作样地等着他们的慰问,结果迎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关门声,盯着吊顶静默了半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他们孤立了。
又是一阵喧闹后,门又被推开了道缝,阿超在门口探头探脑,做贼似的问了句:“要嘘嘘不?”
“不用,一会儿尿床上。”沈确眼皮都没抬一下,正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撒呢,当即开始没好气地胡诌。
“别生气了,不是我们想冷落你,是盛祈霄不让我们和你说话,说让你先好好反思一下。”
“哇塞。”沈确差点被气笑了,“他说什么你们就听?你们几岁了,幼儿园没毕业还是红领巾没戴够,他让你们别说话就真闭嘴了?”平时也没见有多听自己的…
“嘘,小声点!”阿超快速瞟了眼门外的情形,回过头来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主要我们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你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是得好好反省反省。”
“我那是去找他了!”
“人家其实也不太需要你担心呢......反正先好好养伤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懂你的。”阿超握拳,做出一副加油打气的模样,“你也可以假装是你单方面孤立了我们所有人嘛,这样想会不会好点?”
“……”
大师说的没错,这扼云山中的人果然极擅蛊惑人心,这才多久,盛祈霄居然已经“策反”了阿超他们。沈确咬牙,窝在被子里躺得直直的,静了没两秒又朝阿超招招手,语气冷冰冰的,“上厕所。”
阿超眼珠子一转,脚步往后一退,没来得及转身,后背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盛祈霄抬手按在他肩膀上,轻松将他拨到一边,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自然而然地上前,眼神准确无误地落到沈确身上,“我帮你。”
阿超揉了揉肩膀,他怎么记得初见盛祈霄时,他看着没这么高没这么有压迫感呢。
“还不走?”盛祈霄侧头看来,语气平静无波,阿超却从中听出了些许不耐,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又静了下来,盛祈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确,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干什么?”沈确别开眼不去看他。
“帮你解决急事。”
“不用,我不急。”
盛祈霄蹲下身,视线与沈确齐平,浅茶色的眼眸里映着沈确毫无血色的一张脸,“那你反省得怎么样了?”
“反省个……什么!”沈确梗着脖子,“屁”字只出来一半,便立马转了个弯换了个说辞,“我字典里就没这两个字。”
盛祈霄不着急开口回应,只是继续看着他,思考着怎么给他人生字典里加俩字,“我要是再晚去一会儿,你就连反省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
“嘘。”盛祈霄双指并拢,将指腹紧压在沈确唇瓣上,“我现在不想听你的道理。”
“那天在山洞里你可不是这语气。”沈确不甘示弱地拿不甚清晰的鼻音反驳,仗着发音含糊盛祈霄肯定听不清,大胆开麦,“还有,你不让他们和我讲话,那你也别讲,之前没发现,你这人还挺双标。”
“……”盛祈霄几度欲言又止,“我能听懂。”
“……”
接下来的几天,沈确照旧被迫在床上躺着长蘑菇,直到最后,连头发丝都透露着烦躁,盛祈霄知道他忍到极致了,才终于松口,给了可以出房门的许可。
盛祈霄将他抱起,稳稳放进这几天和老邱他们一起赶工出来的木质轮椅上,推着他到了二楼露台。
沈确这才知道那些乒乒砰砰的声音是缘何而来,心里的不满悄无声息地散了些。
外面的雾也散了些,天色不再是浓得化不开的死灰,但可见度仍旧不高,湿冷的潮气还一个劲儿地往骨头缝里钻,只是好歹能分得清昼夜的边界了。
沈确望着天边那片不知被什么撞破,露出的一缕模糊光亮,静静听着身后人平稳的呼吸,沉默了很久之后,不经意开口道:“谢谢你。”轻描淡写的语气。
一张不算厚实的毯子抖散在沈确面前,将他一双腿都裹了进去,盛祈霄眸光微闪,眼底盛着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他不去剖析沈确谢的是哪一桩哪一件事,因为他的回答只有一个:“不需要,我心甘情愿。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不是说,喜欢就是奉献吗?”
沈确没有反驳,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毯子揉搓,他需要奉献。
但他不知道盛祈霄也需要,需要他奉献出一整个自己,连带着那些算计与欺骗,都完完整整地交给盛祈霄。
“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盛祈霄视线划过沈确空荡荡的脖子,那里曾经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