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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联合起来作妖,大概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吧,不然他哪里活得到现在?
沈确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驱逐出去。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戒断反应,被人纠缠久了,突然回归正常,总会有不适的。
沈确起身从冰箱中拿出瓶冰水,瓶壁上结了霜,被手心温度溶解,化作细小水流往下流淌。沈确仰起头,将冰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进胃中,掀起一阵轻微的痉挛,连带着额角也开始突突地跳。
可即使这样,也丝毫没减轻心中的烦躁,反而愈演愈烈。
打破这片死寂的,是突兀响起的来电铃声。
沈确没有半分犹豫地抓起手机,来电显示的却不是他默念的某个名字。
胸膛大力地起伏几下,沈确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沙哑:“什么事?”
“沈少。”老邱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重,夹杂着狂风呼啸与雨点砸在车窗上的密集声响。
沈确再次望向窗外,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景,这样突然来临的电话,几乎瞬间将他拉回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心跳有预感似的开始在胸腔中狂跳。
下一刻。
“你哥,又倒下了。”
闪电无声划破夜空,惨白的电光越过落地窗,将沈确血色褪尽的脸照亮。
沈确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盛祈霄的脸,这五天的失联,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亏他还在为他担忧……
可下一秒,最后那通电话里嘈杂的背景音,又被窗外的雷雨声了出来。
一个他之前从未去深究过的问题,在混乱中冒出了头。
内寨没有信号,难道之前那段时间,盛祈霄一直住在外寨吗?
不,不可能。
他与盛祈霄分别的前一晚,颗狄妻子还来催促盛祈霄快些回去,他不可能在外寨待那么久。
沈确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总感觉有些模模糊糊的猜想盘旋在眼前,却始终隔了层纱似的,抓不住分毫。
“沈少,还在听吗?”老邱的声音听在耳里,有些失真,搅乱了他的思绪,“你哥这次……很不好,比上次还严重,老爷子让我来接你,回老宅一趟。你,还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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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后数秒的雷声终于砸了下来。
“我马上来。”沈确挂断电话,他没再试图去理乱麻一般的思路,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快步走向门口。
雨下了一路,沈确就听了一路的雷声。
他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辆车,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身不由己地驶向一个风雨交加却无法抗拒的终点。
车驶入老宅车库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屋内灯火通明,与门外这一路上的阴沉,是两个极端。
客厅里算不得安静,他那一头扎进温柔乡,自诩风流,实则一辈子没挺直过脊梁的软骨头生父,正半躺在沙发上,指挥着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新女友给他捏着肩,脸上是酒饱饭足后的餍足。
另一侧,四五个沈确叫不出名字的私生子们,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吹牛打屁。
“诶,你们说真有人会下蛊吗?听着跟天方夜谭似的。”
“谁知道呢?那玩意儿应该不能传染吧?不然咱这一家子……”
“呸呸呸,别找晦气啊!不过我听我妈说,是沈老二在外面惹了桃花债,那人舍不得整他,就整到老大身上去了。”
“吹牛逼吧你就,你妈知道个屁,她八百年来不了老宅一次。”
“你他妈怎么说话呢,你妈不也……”
叽叽喳喳的争执声,在他们发现沈确进门时戛然而止。气氛明显僵住,一群人面面相觑,脸色比用了八年没洗的调色盘还精彩。
沈确阴沉沉地站在那里,吸了吸鼻子,将沾了几滴雨的外套往沙发上一丢,转头问老邱:“家里什么时候改行卖海鲜了,一股臭鱼烂虾味儿。”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老邱环顾一周,看了看被沈确吓得几乎瞬间就跳起来罚站的一群人,没吭声。脚尖不动声色地转了个弯,想默默远离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沈东湖摇摇晃晃站起身,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还知道回来,老子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沈确站着没动,微微侧身,烟灰缸几乎贴着他颧骨擦过,瞬间带出一片火辣辣的刺痛。
“放心吧,我还等着给你送终呢,一定比你晚死。”沈确强忍着抬手去揉伤处缓解疼痛的冲动,面无表情扫视过一众人,“软脚虾今天这么硬气,是觉得这几个歪瓜裂枣能给你撑腰?”
“逆子!你这个逆子!老子现在就……”
沈东湖还想说怎么,被楼梯上的沈老爷子打断:“东湖!你哪里还有一点为人父的模样!”
他厉声呵斥住儿子,然后才将视线转向沈确,眼神复杂,语气却缓和了下来:“沈确,你上来吧。”
来的路上,老邱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和沈确说了。
之前那个胆子大的,找准时机来老宅买了一回乖,成功拿到了进公司的机会。剩下的这些,自然不愿放过,便都有样学样,各个都铆足了劲,以期能来老宅蹭个福利。
恰巧听说沈逸又倒下了,立马便苍蝇似的围了上来,企图能分到一杯羹。
卧室中,前些天还意气风发的沈逸,此刻又干瘪下去,像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他的呼吸微弱,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发白,要不是早有准备,沈确可能也要被吓一跳。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就成了这幅模样?”这蛊未免太毒了些,从他得知消息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小时,除非……
“一周前就有些异样,但看了下没什么事,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五天前他突然倒下,到今天,就成了这幅模样。”
“您俩的心可真大。”沈确咬牙。
沈老爷子颓然地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他伸出干枯的手,想要去拉沈确,却被沈确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让老邱联系你。”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充满了忏悔的意味,“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也无颜面对你,我老了,糊涂了……你和你哥,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你爸,是我唯一的儿子……”
老人开始哽咽,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当初的无奈与挣扎,试图将那场交易,粉饰成一个老人在痛苦抉择之后的无奈之举。
“交换的法子,我本不同意,可也禁不住你爸……最后,还是将你送了进去。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沈确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半点波动。
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