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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两天只盯着沈逸看,之后的时间,基本上是直接将盛祈霄当做点播机,一会儿想看这个,一会儿想看那个。
仿佛要通过这种虚幻的窥视,来填补胸腔中某处巨大的空洞与寂寞。
盛祈霄知道他是有些孤独了。
山中岁月孤寂漫长,在外界热闹惯了的人,永远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
沈确不过是在借着这幻影,汲取一点与外界微不足道的链接,聊以慰藉罢了。
所以他纵容着,几乎从不拒绝。如果沈确能因此多忍耐一段时间,也好。
可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吗?不过是饮鸩止渴。
沈确没注意到盛祈霄的反应,自顾自思索着,这两天“视奸”得有些太频繁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新目标。
突然,沈确目光一转,落到盛祈霄没有半分不耐的脸上,脑中灵光一闪,说了个人名。
盛祈霄的脸色立马多云转阴,没吭声。
“怎么了你?看不了这个人吗?那我换一个。”沈确见他不说话,立马便打起了退堂鼓,刚刚本就是一时冲动才提了这个名字。
他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盛祈霄真实的脾气,能再往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那块靠一靠,少试图规训他,给他提要求,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呢。
“你为什么想看这个人?你想他了?”
“……我想他干嘛,就是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而已。”沈确噎了下,继续胡诌道:“他是我……朋友,我看看怎么了?”
“什么朋友?”盛祈霄抬眼,直接拆穿,“每次见面都直奔主题,在床.上叙旧的朋友吗?”
“……谁告诉你的?”沈确脸有点烧,手拨着轮椅轮子,往后退开了点距离。
盛祈霄直接抬手将他扯回来,“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
“哦,所以你很骄傲吗?”沈确勉强维持住平衡,指尖点了点盛祈霄眉头,提醒他不能使用暴力,“这个在外面叫偷窥狂,是要抓去坐牢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看他?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总是要看别人?”
“你不是知道他身份了吗,还想不到为什么?”沈确“语重心长”地开口,“他是跟在我身边时间最久的一个,他很听话。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我喜欢的,是听我话的人,而不是让我听话的人。”
沈确甩开盛祈霄掌控着轮椅的手,坐直了身体,“更不是剥夺我自由,还想让我喜欢他的人。”
说完这些,沈确只觉得身心舒畅,“我只是善心大发,想给你指条明路,你不需要的话,就算了。”
盛祈霄低头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见了血才松口,轻轻将血珠舔舐掉。
“你无非就是想刺激我,想让我像他那样对你言听计从?”盛祈霄又笑着吻了他一下,“激将法对我没用的沈确,他那么听话,最终不还是被你一脚踹了吗?”
盛祈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确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落:“相反,现在即使你不喜欢我,你又能如何呢?只要我不愿意,你就永远不可能离开得了我。”
沈确被堵得哑口无言,气血上涌,又自顾自生气来。
盛祈霄没再哄他。
这一整天,两人三餐都是分开吃的。
药又苦了几分,沈确暗骂盛祈霄小心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盛祈霄故意整他的。但他偏要赌这口气,硬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可无论白天如何剑拔弩张,到了晚上,还是得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因为盛祈霄又把另外两间房给锁上了……
两个人背靠着背,中间隔着无形的楚河汉界,谁也不搭理谁。
沈确越想越憋屈,盛祈霄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之前他再是生气,也没把自己晾在一边这么久过。
沈确不爽地挪动身体,磨磨蹭蹭的往床边靠去,不想跟他挨在一起。
下一秒就被盛祈霄掰了回来。
“怎么了?”盛祈霄语带嘲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想到听话的小白兔,连和我靠在一起都受不了了?”
沈确气得想翻身,却被按得更紧,“盛祈霄!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就特别像一个无理取闹的……”
“什么?”
沈确想了想,还是把已经冲到嘴边的刻薄话收了回去。
“我本来已经在尽力说服自己,过两天带你去外寨透透气。现在看来你应该是不需要了。”
“真的吗?”沈确连忙捂住盛祈霄嘴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转折后的话。
他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几乎立刻就要坐起,额头差点撞上了盛祈霄的下巴。
“你就这么高兴?”
沈确清了清嗓子,大发慈悲地主动道歉:“哎呀,好了盛祈霄,不是说了不吵架的吗?今天早上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见盛祈霄不搭理他,又继续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盛祈霄在黑暗中把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沈确,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很欠收拾。”
沈确掌心顺着面部轮廓摸到盛祈霄侧脸,精准捏住他的脸颊肉往外扯,又报复性地拧了一圈,恶声恶气地警告:“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盛祈霄最开始跟颗狄说要带沈确去外寨的时候,着实把颗狄吓了一跳:“你疯了吧?你敢让他出了山,他下一秒就敢跑!”
“可是他在这里,待的实在是不开心。”盛祈霄的声音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眼见着劝不住,也没有立场和身份去劝,颗狄索性摆烂:“那随便你呗,反正他走了不开心的就是你了,到时候别迁怒我就行。”
盛祈霄盯着他看了半晌,幽幽来了句:“难怪你能和刚子相处到一块儿去。”
颗狄:“……”
虽然整句话下来没有一个脏字,但他就是觉得不像什么好话。
接下来的两天,沈确为了在盛祈霄面前挣挣表现,格外的听话。
盛祈霄说什么是什么,让他吃什么就吃什么。连那碗苦得他灵魂出窍的药汤,他都喝得干脆利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盛祈霄任由他发挥,心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
沈确这副刻意收起锋芒的模样,像极了之前诓骗他时的样子。
即使知道是演的,他还是没办法拒绝。
这天夜里,沈确困得格外早,几乎刚吃完饭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虽然他来到山中之后,作息规律了不少,可还是鲜少有这么早就休息的时候。
他直觉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一夜无梦。
再睁眼时,周遭的环境已然变得陌生。
窗外的鸟叫声唤醒了沉寂的清晨。
沈确知道自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