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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吗?”沈确不太想理他,这个问题,和提这个问题的人,他都不想理。
“骗你的。”盛祈霄坦然承认,“只是断断续续地知道。”
沈确抓住机会追问:“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我进山之前的事你都知道,你早就开始监视我了……是不是你……”
“那边是什么?”盛祈霄忽然侧过头,目光投向巷子外攒动的人群,轻描淡写打断他的话。
他推着轮椅,重新往人群中走去。手机还躺在沈确手心,盛祈霄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第56章怨偶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过得很悠闲,盛祈霄推着沈确,像所有来这里度假的情侣一样,渐渐融入了外寨的热闹。
他们在市集上闲逛,盛祈霄会拿一些特色小吃,或者看起来像是沈确会喜欢的东西给他。
之所以说是拿,是因为一路下来沈确都快被无数新奇玩意儿给淹没了,盛祈霄也没有做过一个给钱的动作。
沈确被那些小玩意渐渐堆满,终于忍不住开口:“盛祈霄,这里不是你家,拿人家东西得给钱,买手机你都知道给钱呢。”
盛祈霄闻言,抽空从各色小摊中收回视线,很认真地看了沈确一眼,点点头,解释道:“手机店不是我的,所以要给钱。”
“这些店就是你的了?你就能不给钱了?”沈确有些无语。
“不是。”盛祈霄摇头,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只有一半是我的,他们赚的钱要存一半给我。”
“……?”这是什么山寨邪恶资本家的逻辑。
沈确决定闭嘴,再也不为这种事多费一句口舌。
他坐在轮椅上,被盛祈霄推着,穿行在涌动的人潮里。这种感觉很奇特,他像是这条鲜活喧嚣的河流中一块静止的礁石,被无数的自由气息冲刷着,却无法真正随波逐流。
他离自由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可推着他的那个人,就是最坚固的牢笼。
“想不想自己做一个东西?”盛祈霄在一个挂着“手工银饰定制工作室”招牌的店铺前停下。
沈确抬眼看去,店里灯火通明,几对情侣正围在工作台前,在老师傅的指导下,用小锤子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手里的银条。
沈确本能地想拒绝,这种情侣间的活动,并不适合他们,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沉默的许可。
店铺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工具和半成品。空气中有一股金属加热后特有的味道。老师傅很热情,引着他们到空位,拿来两块大小相同的银条和工具。
“想做什么样式?”盛祈霄问沈确。
沈确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样品,最后落在一个他觉得最简单的款式上,一个只有锤纹的哑光手镯。
他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心思。
然而制作的过程远比想象的要繁琐,银条需要淬火,再用锤子反复敲打塑形,沈确没有任何技巧,锤子落点总是不准,力度也不均匀,砸出来的坑自然深浅不一。
盛祈霄就坐在他旁边,安静地打造着自己的那一份。他的动作很稳,也很有力,每一锤下去,都落得恰到好处,发出的声响清脆而富有节奏。
“手抬高一点,用手腕带动。”见沈确的耐心即将告罄,盛祈霄体贴地开口。
“啧。”沈确最烦他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掌控感,尤其是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他赌气似的加重了力道,“哐”的一声,锤子砸偏了,险些敲到自己的手指。
一只手从旁边伸来,稳稳地握住了他持锤的手。
盛祈霄的手掌宽大,带着一层薄茧,沈确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来。
“别动。”盛祈霄的声音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沈确耳畔,他没有理会沈确的挣扎,控制着他的手,引导着他,将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银条上。
“当……当……当……”规律的敲击声在两人之间响起。
他几乎是从身后将沈确半圈在怀里,胸膛贴着沈确的后背,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那股熟悉冷冽的草木花香,将沈确整个人都密不透风地罩住。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又极具压迫感的姿势,盛祈霄尤为偏爱这样的姿势。
“心要静,沈确,想走好每一步,就不能着急,也不能分心。”
沈确垂下眼,不去想他这句话是否有什么别的含义,任由盛祈霄操控着他的手臂,他再一次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而盛祈霄,就是那个手握丝线的操控者。
他的内心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争。
理智告诉他,这是一种羞辱,是一种控制,盛祈霄热衷于不动声色地侵占他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让他身边的点点滴滴都染上他的气息,他应该感到愤怒和恶心。
但身体的感受却在背叛他,那稳定有力的心跳,那将他完全笼罩的气息,那份被强行赋予的力量感,竟然让他产生了一丝诡异的,不该有的安心。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在共同打造一件属于他们的信物。
这个念头让沈确差点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清醒过来,用力地想把手抽出来。
“我自己来!”
盛祈霄看了他一眼,眼底没什么波澜,也没有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感到不满或惊讶。
在他身边的沈确总是这样,像一只迷路的小刺猬,受到一丁点刺激就立马竖起浑身的刺,但只要不再去触碰他的底线,那些刺很快就会自己软下去,继续与他保持相对稳定的平静,这是沈确自我保护的方式。
一旁正在做着情侣对戒的小情侣却隐晦地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甜美可爱的小姑娘压低声音与男友分享:“他们看上去好像一对怨偶。”
男友配合点头:“我就知道你昨晚上又偷偷熬夜看小说了,这个词你之前都没说过。”
盛祈霄松开了手。
沈确的心跳得飞快,他低着头,胡乱地敲打着那块已经被敲得坑坑洼洼的银条,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用余光瞥向盛祈霄,发现盛祈霄正拿着小锤子发呆。沈确反思了一秒,是不是自己方才反应过激,让他伤心了?
回观过往,其实盛祈霄有的时候,确实很容易伤心。他的强大和脆弱很会挑时机,在沈确因为他的强势心生恼怒时,在他生命中占比极小的弱小无助等特征,便会在这时候体现出它们的价值。
沈确叹了口气,斟酌着要不要在两人“最后”的相处时光里,对他核善一些。
“怨偶是什么意思?”盛祈霄突然发问。
沈确怔愣片刻,“意思是不和睦的夫妻。”
“那我们不要做怨偶。”盛祈霄像是听懂了,又没完全听懂,得到答案后继续手上没做完的工序。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