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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有那一天,你要记得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旧是中国心好吗?”
粟枝手覆盖住他放在沙发上的手背,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一脸真挚:
“你要记得,你老婆虽然身体在国外纵情享乐,但是她的心在国内陪你一起煎熬。”
她说得情深意重,“每天午夜梦回,她在纽约市中心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喝着红酒,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穿着奢牌丝绸睡衣,盖着灰色高级羊毛睡毯,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的商业帝国,夜夜买醉,想着大洋彼岸的你在做什么,痛苦只有她自己心里懂。”
霍无咎:“……那真是委屈你了。”
粟枝叹一口气,“这都是为人妻子应该做的,我心里爱着你,所以我不能留在国内给你拖后腿,我在国外等你……你在国内有余钱再给我打一点。”
霍无咎气笑了,拽了拽她头上凌乱的几根毛。“别做梦了,收拾行李。”
粟枝鼓着腮起身,走进卧室抱了一堆衣服出来,堆在沙发上。
“我明天穿这套粉色蓬蓬裙怎么样?”粟枝在自己身上对比,征求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意见。
霍无咎撩眸:“好。”
“啧,好像有点太粉嫩了,明天我可是董事长夫人。”她把粉色裙子往沙发上随手一扔。
霍无咎:“……”
“这套呢?”她又拿出一套没穿过的衣服,上半身是紧身灰色毛衣,下半身是黑色紧身鱼尾裙,熟女中的熟女。
霍无咎:“也好。”
“会不会太老啊?站在你旁边像你小妈,不要不要。”她又随手一扔。
霍无咎:“……”
“这套呢?”粟枝拿起一件黑色紧身短袖和短裤。
霍无咎学聪明了:“不要。”
至于为什么不要,他也不知道。
“不好吗?”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外面再套件黑衬衫,在机场应该很帅啊,那就这套了。”
霍无咎:“呵。”
“这套呢?”
“你再看看这套?”
“还有还有……”
“天哪我什么时候买的这套?”
“……”
霍无咎逐渐麻木,他甚至尿遁都用上了,顶不住这人拿着衣服在厕所门口等他,他面无表情地坐回来。
空闲时候,他仰头看着头顶天花板上挂着的灯泡,眼前的虚影都是各式女装的形状。
有时候他也想回到大家都穿树叶草裙的那个时代。
——还是算了,她应该会压着他去找各种叶脉花色颜色品种形状不同的……叶子。
啊……头好痛。
“霍无咎你先别睡!再帮我看看这套怎么样?”
“……”
几乎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扒出来了,花了两三个小时好不容易选出了五套,粟枝叠起来放进行李箱里,直起腰问他:
“那你穿什么?忘了和你的衣服搭配一下了。”
被摧残了两三个小时的霍无咎短期之内不想再评价衣服,听她的意思还要按照他的穿着重新搭配,他隐隐的头又痛了,决定快刀斩乱麻:
“裸奔。”
粟枝兴冲冲燃起的搭配之魂一萎,气馁地趴在行李箱上,“好吧……”
霍无咎看她这样,忍不住道:“我不就那几件西装来回换吗?”
有什么好搭配的必要?
“也对,你的衣柜太无趣了。”粟枝起身锤了锤酸痛的腰,累坏了。
霍无咎:“……我有衣柜吗就无趣?”
粟枝鼓着腮,斜眼睨他:“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老婆的亏待你了?”
“没事啊。”霍无咎假笑,“傅褚说改天从家里偷个蛇皮袋来给我用,他家里的那个蛇皮袋伯母还在用,他偷拿会被打死。”
“好嘛,那我这个行李箱回来之后给你当衣柜用。”粟枝拍拍身边的大号行李箱。
“太大了,没必要。”
“我那有个小号的行李箱。”
“那也行。”
把行李箱立在墙边,他们各自洗漱,早早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霍无咎是被客厅的动静吵醒的,像是瓶瓶罐罐落地的声音,旁边的被窝已经凉了。
六点。
霍无咎面无表情地想,这女人有小学生春游综合征,昨天翻到半夜才睡,今天又起这么早。
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他打开卧室门,盘腿坐在地上,穿着睡衣敷面膜的粟枝转过头,“早上好。”
“早。”
他睡衣都没换,眼神轻飘飘地掠过她,直接走向厨房做早餐。
不到十五分钟,端着两份三明治出来,粟枝很有眼力见地把桌上自己的化妆刷粉底液往旁边一拨,腾出了位置。
“坐,冰美式。”
霍无咎把早餐放在桌上,穿着睡衣盘腿坐在粟枝旁边,打开iPad,边吃边看新闻。
粟枝和他穿着睡衣排排坐,先化妆再吃早饭。
iPad屏幕顶部弹出了一则新闻,他们今天要参加的宴会各大媒体已经提前就位占位,有几家小媒体开了直播,实时直播宾客入场。
今天的新闻热闹得很,一会是“卞城许总落地帝都”,一会是“宿城周总落地帝都”,新闻附图都是在机场拍摄的。
粟枝往脸上擦着护肤品,顺便和他一起看,拍着脸的动作慢下来,“到时候我们落地,应该不会有人认识我们吧?”
霍无咎想了想,“我如果戴黑口罩的话,有可能会认识,戴白口罩的话,应该不会。”
粟枝低头在化妆包里挖防晒霜,“你每次出席活动的时候都戴口罩,没人说你么?”
“有啊。”霍无咎慢条斯理地咬着三明治,“媒体说我口罩下的脸是一张丑得惊心动魄骇人听闻,能止小儿啼哭的罗刹脸。”
“傅哥就任由媒体这么骂你?不做点补救措施?”
“他说,要不在口罩上印个‘帅’吧,给我定制了新口罩。”霍无咎拿起飘着冰块的冰美式,喝了一口,“隔天媒体说我是长着一张丑得惊心动魄骇人听闻,能止小儿啼哭的罗刹脸……还很自恋。”
粟枝同情地看着他:“……”
他放下冰美式,默默推远了一些。
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