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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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应该出现在废品站,而不是学校。
    汽车比自行车速度快,却因堵车无法勇往直前。自行车可以自由穿梭在街道,却因速度受限,被身后的汽车追赶。
    两人莫名地保持“同步”,桑晚看到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陆铭夕淋雨,上初中的时候,她好心邀请陆铭夕上车,那人却怎么也不肯,最多只接受她从车窗递出去的雨伞。
     上高中后开始骑自行车上学,下雨甚至没法打伞。他好像会自备雨衣,不知道今天忘带还是别的原因,没有穿在身上。
    桑晚忽然想起:“明叔,上次我去看演唱会准备的雨衣还在吗?”
    明叔思索片刻,道:“好像在后备箱。”
    桑晚放下素描本:“找个地方靠边停车。”
    这段路有些远,正常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却要半小时。
    照这个雨势淋下去,很容易生病吧?
    汽车安全停靠,桑晚正打算下车,被明叔制造:“雨太大了,小姐你就待着车上。”
    “哦。”桑晚从小习惯被人照顾,并不觉得有什
    ()么不妥。
    明叔撑伞绕到后备箱,在储物箱里翻找,果然看到一件未拆的雨衣,是最贴合少女心的粉红色。
    他把雨衣给桑晚看,桑晚点头:“就是这个,看到后面那个骑自行车的男生了吗?把雨衣给他吧。”
    这些年几乎都是明叔接送她上下学,因此看陆铭夕也很眼熟。
    桑晚趴在车窗,看到陆铭夕摇头拒绝。
    不知道明叔说了什么,陆铭夕朝这边望过来,隔着黑色车窗,桑晚朝他挥了挥手。
    片刻后,陆铭夕终于接受雨衣。
    两人所在的小区相隔不远。
    十年前政府拆迁,将另外修建的居民楼按比例分给原住民,桑父有出息,直接买下附近新建的花园洋房。
    按理说,得了拆迁款的陆家不至于穷困至此,怎奈噩梦专挑苦命人。他的母亲身患重病,花掉家中所有积蓄,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挽回母亲的性命,只留下年迈的奶奶跟陆铭夕一起生活。
    驶过拥堵路段,汽车飞驰而去,后方的自行车越来越远,变成一枚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回到家,桑晚的鞋上沾了几滴雨水,保姆阿姨在她换下的第一时间就拿去清理。
    “小姐,先生和太太今晚有应酬,让您自己安排时间。”
    “哦。”
    晚餐已经备好,桑晚习惯六点多进食,天气好的话,她会去小区楼下溜达一圈。像今天这种下雨的情况,她更喜欢待在阳台听歌画画。
    当她挪到阳台,意外发现外面的雨停了。
    屋檐水声滴答,桑晚伏在法式雕花栏杆前,视野一片宽阔。
    从这里能看见两座小区之间的马路,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比平时更显宁静。
    雨后总有一种特别的气息,让人心情安定,桑晚收起画板,换了双崭新的黑色小皮鞋出门。
    少女双腿纤瘦,白色蕾丝短袜跟黑色小皮鞋搭配最佳,她蹲身系上蝴蝶扣,如此打扮仅仅是她的部分日常。
    穿戴完毕,桑晚把脖子上的耳机塞到耳边,享受音乐的洗礼。一路走出去没遇见什么人,她既喜欢热闹,也很享受这种安宁。
    “眀霁,你看那边。”
    萧岑掀开窗帘,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女生,正是桑晚。他连忙唤来傅眀霁,跟看热闹似的,“那不是一班的桑晚吗?她居然住在这个小区。”
    萧岑跟傅眀霁并不只是同桌好友的关系,更是有着血缘的表兄弟。
    萧岑的父亲是傅眀霁的舅舅,早年在熙华小区投资买了一套花园洋房,一直没来住。近期傅家在闹矛盾,傅眀霁想搬出来,舅舅便把这里的钥匙交给了他。
    萧岑笑着调侃:“你要是住这儿,你俩以后就是邻居。”
    傅眀霁睇他一眼:“那我走?”
    “开玩笑的。”萧岑收起窗帘,“不过,你真的讨厌她吗?我感觉你对她印象还不错吧?”
    追傅眀霁的女生那么多,能让萧岑挂在嘴上的没几
    个。
    有些人被傅眀霁的冷脸吓退,有些人因为被拒绝心生怨怼,还有些喜欢却不敢表达的女生……桑晚跟她们都不一样。
    一是因为漂亮,二是因为性格。
    她不会因为被拒绝而不满,也不会害怕傅眀霁,她的精神世界十分富足,内心匮乏的人与她接触,很容易被她的特别之处吸引。
    傅眀霁没有回答,视线眺望楼下,扎着马尾的女孩步伐轻盈,手指拨弄耳机时,脑袋合着节拍轻轻地点。
    随性又自然。
    桑晚喜欢听歌,前不久还试图往他耳朵里塞过,说是要把最近新出的一首很火的歌曲分享给他。
    他有洁癖,不喜欢旁人触碰,当桑晚靠近时,身体反射性地避开,因此到现在也不知,那首很火的歌叫什么名字。
    “叮——”
    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出现在转角。
    桑晚抬头一望,看见一抹鲜艳的粉色,是穿着雨衣的陆铭夕。
    距离越近,看得越清晰。
    好似大部分男生来来去去就几件黑白灰的衣服,她从来不知道陆铭夕穿粉色也这么好看。
    少年眉目清秀,墨玉似的眼睛尤为漂亮。
    小时候的桑晚就在想,如果有男生版的洋娃娃,应该就长陆铭夕这样。
    自行车停在桑晚身旁,她摘下耳机,大大方方朝他打招呼:“嗨,陆铭夕。”
    漂亮少年从车上下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粉色雨衣衬得他脸似云霞:“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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