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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平儿都留这里吃饭,人多也热闹些,我让小丫头给你们回东府传话。」
说着她便打开包裹,见里面有两张上好的狐裘,几支老山野人参,一盒切片血鹿茸,还有一些不认得的药材。
这些物件五儿看的很熟,因每年辽东庄子送收成,多半都有这些辽东土产。
她打开信笺看过一遍,说道:「二奶奶,琏二爷说年底例行调配,他被迁调到庸兰关当差。
庸兰关参将邓辉是三爷的袍泽,知道琏二爷是三爷的兄弟,日常对琏二爷十分关照。
因琏二爷识文断字,在边关流配中很是难得,邓将军让二爷做关隘掌库书记,管粮库记帐点数之责。
琏二爷说他在那边都好,这些年货都是军中有人送的,各送两支野参给老太太和二老爷。
其馀留着给奶奶产后补身,两件狐裘给大姐儿做衣服穿。
二爷还说年底边关粮草事多,过些日子他要离关,随军南下运粮,还能赶得及回关隘过年。」
王熙凤笑道:「自二爷去了辽东,我日常打听军中流配之事,寻常都做杂役苦差,能囫囵活着就不错了。
二爷虽然识字,但没琮兄弟在辽东的名望,旁人绝不能这麽待见他,还能分派他做掌库书记。
邓辉这个名字听的耳熟,倒像是哪里听过的?」
五儿笑道:「二奶奶真好记性,上回三爷从辽东回来,同行的还有两位辽东军同僚,一同入京述职受封赏。
一位是刘参将,后来升任辽东副总兵官,还是三爷为他向圣上举荐。
另一人就是邓辉,原是庸兰关游击将军,曾和三爷一同对战女真,还因此升到参将之职。
三爷还在府上宴请过他们,外院酒席置办之事,都经过二奶奶这里,奶奶自然听过他的名字。
我听三爷说过一次,这两人是他辽东军中至交,曾与他同阵杀敌,所以我记得很是清楚。」
王熙凤叹道:「怪不得这邓参将这麽关照二爷,说到底还是承了琮兄弟的情面。
二爷在辽东的年头可长了,好在有琮兄弟军中故旧关照,衣食无忧,安安稳稳,我也就放心了。」
五儿读过书信,三人又坐下一起用餐。
王熙凤又说些腊月十五的闲话,内院各处如何安排等事,因贾母在大花厅开场听戏,一应杂事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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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贾琮院。
贾琮带了探春回院,又让龄官嘱咐厨房,按探春口味烹调精致南菜。
兄妹两个用过晚饭,贾琮又送探春返回住处。
等他重新回到院子,见堂屋已收拾整齐,烛火也灭了大半。
院子里弥散着夜的宁静,只有两边厢房有灯光透出。
他进了主屋,见里间拔步床帐幔半垂,一时记不清是哪个值夜。
因为晴雯丶英莲丶龄官等丫头值夜,铺床暖被都是床帐空悬。
只有屋里人值夜,才会放下一半床帐,这是府上内院房闱的老规矩。
他见锦被里裹着的娇躯,依稀就是平儿的轮廓,正侧躺着一动不动,他便下意识放轻脚步。
在外间取了牙膏牙刷,出房门在廊下净口,免得吵醒了平儿。
院中夜寒如冰,天上一轮圆月,皎洁浑圆,光华耀眼,院中石阶游廊,一草一木,纤毫毕现。
贾琮收拾完毕回屋,只是略走了几步,榻上的平儿便已惊醒,连忙坐起身子便要下床。
掩嘴打了哈欠,说道:「年底西府事多,回来有些乏了,只是暖暖被窝,不想睡过去了,我伺候三爷更衣。」
贾琮笑道:「还是免了吧,夜里寒气太重,睡热了身子,小心着凉,我自己都收拾好了,你只管安稳躺着。」
等到贾琮自己换过睡袍上榻,舒服的依靠在床头,平儿依旧起来放下另一边床帐。
床帐中温暖如春,平儿身上幽香怡人的味道,让人闻之欲醉。
平儿笑道:「我今儿和五儿回来,堂屋已经收拾过,但还摆着小案未撤,是哪位姑娘过来用饭?」
贾琮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回道:「是三妹妹过来用饭,还问起怎麽不见你们。
什麽事这麽忙,连饭都在西府用了?」
平儿顺从的靠在贾琮怀中,手轻轻搂在他腰上,让他能揽得自己更紧些。
笑道:「二奶奶正收到二爷来信,留五儿给她读信呢,所以就都留饭了。」
贾琮叹道:「有我那些袍泽关照,二哥在辽东必定安稳,只是这年头可长了。
但愿他经过此事,能有所醒悟长进,以后回家安稳度日,也算对得起二嫂了。」
平儿说道:「等二爷回来时候,大姐儿都该出阁了,女儿陪着爹可没多少时间。」
她又笑着说道:「按三爷这等能为,十多年下来,只怕要封侯封公了,贾家必定愈发昌盛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