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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世诚也听话的没去接着动高宛提供的那些证据里的人。
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件一件做。
就是不知道朴端恒昨晚给他打电话又是为了什么。
长长的忙音过后，便是朴端恒的声音。
“老师，您在吃早饭呢！”姜世诚语气熟捻道。
“刚刚吃完。”朴端恒歪头夹着电话，，随后拿起手机笑着问道：“你小子晚上睡觉还关机？身为部长检察官，这点业务精神都没有？”
“老师误会了，实在是太忙，忘记给手机充电，昨晚睡觉后直接关机了。”
姜世诚解释了一句。
这时候的手机耗电量比较小，电池容量大，所以一般都是用个几天才会充一次电。
朴端恒哼哼两声，也没再追问，而是话题一转问了别的事。
“我听说你昨天去找了那个姓全的釜山商会的副会长？”
“不错。”姜世诚先是承认，紧接着便眼睛微眯，语气毫无波动地反问道：“老师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见全会长的事，应该只有我和她各自知道才对。”
“我还能怎么知道的？你学长给我打电话的。”
“学长？”姜世诚愣了一下。
“就是釜山警察厅厅长，治安正监，张灿勋，他也是我学生。”
“张厅......也是您的学生？”姜世诚更愣住了。
张灿勋，那个和他一般出身，一点一点爬到治安正监位置上的男人。
竟然是他的学长？
这点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谁没事会调查所有高官的身世，他自己高检里的事就够忙的了。
“那......是全会长和张学长说了这件事，他又打电话给的您？”姜世诚好奇地问道。
自己只不过问了全素敏谁是釜山商会会长，自己可以帮她成为釜山商会会长。
她竟然还能让身为她丈夫的张灿勋打电话给老师朴端恒，然后让朴端恒联系自己？
难道......
姜世诚心头一凛，一种可能在他脑海中浮现。
朴端恒会不会......就是全素敏口中那个踹不动的釜山商会会长？
毕竟能让全素敏都认怂的，釜山也就那么两三个人吧？
要不就是身为她丈夫的张灿勋，她没必要踹走。
要不就是身为釜山广域市议会议长的朴端恒或者身为高检检察长的具希文。
但成为议员就代表着不能有任何其他职务，只能由议员一个身份。
所以除非朴端恒隐藏了身份，不然不会是商会会长。
而具希文，考虑都不需要考虑。
不过他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还是得装作丝毫没有怀疑的样子问道：“学长跟您都说了些什么？您找我又有什么要叮嘱的？”
“他倒没跟我说什么，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凡是不要做的太过线了。”朴端恒回道。
“我并不觉得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算是过线！”姜世诚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他当然知道接下来的交谈还是会让他顺从并答应朴端恒的要求，但他想多问一些。
“你小子怎么这么浑呢！”朴端恒果然立马训斥道：“我身为你的老师，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我当然知道老师不会害我，但不代表老师不会被那些有心之人蒙骗。”
“你放心，老师我对于这点还是心知肚明的，我说的是让你把高宛抓了后不要再往下挖，不是不让你动高宛！”朴端恒似乎情绪有些着急：“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光同尘，得罪了太多人是走不远的。
你应该也从高宛那里得到些消息了吧？你就不怕那是他为了报复政敌或者商业仇敌而捏造的谎言么？你这么胡乱查下去，让好人吃亏了怎么办？
还有，我不相信你当检察官这么久，就不知道其中的那些千年不变的规则？商人逐利，有些蝇头小利也不会放过，因为这点小事就大闹特闹，搅得釜山商界不得安宁，这对你和釜山又有什么好处？
出了这些，你难道觉得把那些和高宛一样的人都抓了，南韩的官场就能清澈如水了么？！不可能的！
只要有一滴墨水，那这一碗清水马上就会变得浑浊！查，是查不完的！最多保证你自己不会变成那样！”
说完这句话朴端恒咳嗽两声，又连着大喘了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而姜世诚早已沉默许久了。
听姜世诚不说话，朴端恒又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片赤诚，还秉持着当初在司法研修院中的理念，但那是学校，这里是社会，这是两个世界！”
“老师，我知道了。”沉默了良久的姜世诚终于幽幽地开口说了句话。
“你知道什么了？”朴端恒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我知道您是在关心我，我也知道您为的是釜山的稳定，甚至是南韩的稳定，是我年轻莽撞了。”姜世诚语气低沉地认错。
朴端恒听姜世诚竟然这么快就能相通，甚是欣慰的同时也想多叮嘱些。
“我不是在训你，而是怕你年轻不懂事，闯了大祸。”
“哈哈哈，老师放心吧，我自然会谨遵您的教诲，我马上就到高检了，要开会，就先挂了。”
“嗯，挂吧，我也要去上班了。”朴端恒听到了姜世诚语气中的轻松和笑意，知道他确实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而奔驰车上，姜世诚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他确实差点没绷住。
朴端恒说他心里一片赤诚，还保证他不被墨水染上。
这是他这段时间里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他才是那滴浓缩墨水，还是从他赤诚的心里滴下的墨水。
不过通过这通电话，姜世诚也简单摸清了朴端恒的想法。
他没有让自己不要问釜山商会的会长是谁，而只是一直劝自己不要往下深入调查，去破坏政商两界长久以来维持住的平衡。
作为釜山议会议长，说出这种话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那些政商两界的人，都是他的票仓。
朴端恒平稳经营了那么多年，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打破并重新洗牌。
可......釜山商会会长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