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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我不松手。”他紧紧地抱着她,她把脸转向了另一边,那里有一个窗,楼层太高,看不到窗下的景致,只看到暮色一点点把窗外描黑,再慢慢流进室内。
“你说了不算。”她闭上眼睛,将他关在视线外。
他伤感地吻着她,“你现在病中,说什么我都不当真。”
从医院回家,陶涛还是晕晕然。陶妈妈看他憔悴的样,手机又响个不停,忙打发他回去休息。他一再叮嘱有什么事都要给他打电话。
阿姨熬了点清淡的粥,陶妈妈送上楼去,发觉陶涛半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呆滞。
“和修然闹别扭了?”知女莫若母,陶妈妈疼爱地摸了摸陶涛的头。
“妈妈,我和他分手了。”她不愿隐瞒爸妈。
“为什么?”陶妈妈失声惊呼。
“他是华烨女友的弟弟。”轻声道来,仍是一阵阵地刺痛。
陶妈妈半张着嘴,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真是巧”陶涛佯装轻松。
“幸好没有结婚。”陶妈妈终于恢复语言功能。
她笑,苦如黄连。
只在家躺了两天。左修然每天都有来,只是来时她都在沉睡,什么也说不上。陶妈妈与陶江海对他没讲什么,但态度上渐渐疏离。
他是聪明人,知道火已燃穿了纸。也顾不上这些,仍然厚着脸皮一趟趟地跑。
恢复上班的第二天,陶涛把辞职报告交给了龙啸,愿意倒贴一个月的薪水,要求辞呈今日生效。
龙啸愣住,问她为什么?她还是说回家帮父亲打理家居广场,龙啸把报告转到左修然手中,左修然追到楼下,陶涛已下楼去了停车场。
他追到停车场,她开了车正要出去。他拦住,让她下车,她漠然地看着他,没有动弹。他去开车门,车门锁着。他抿了抿唇,突地拿下墙壁上挂着的灭火器,对准车窗砸了过去。车身猛烈地震荡,玻璃如飞花,碎成一片片。
闻声赶过来的保安,惊恐地看着他们,不敢上前。
他站在车外,她坐在车里,四目双对,交织着无言的悲哀。
“我不分手,绝不。。。。。。”他对她说,一字一句,手一松,灭火器咕噜咕噜滚到墙角。
她闭了闭眼,感觉四肢都象麻木了,“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婚姻,不要再抢去我的尊严了。”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面算什么?”他盯牢她看。
“你就是左老师。”
他笑,笑出了眼泪,笑得嘴角抽搐个不停,“涛涛,你真的很残酷。这过去的几个月,对你没有一点点特别的意义吗?”
她看到他流泪了,心莫名地一窒。她见过笑得张扬而又邪魅的他,仿佛任何事任何人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很少露出忧愁之色,他带给她数不尽的意外,总是让她笑,让她觉得暖暖的。
也不全然有欺骗,兴许真有那么点点的在意,那又怎样?
她命令自己硬起心肠不去看他眼角的晶莹,转过头注视着前方,“是的。”
“难道唯有华烨才能让你爱上吗?”他失控地拍着车门,玻璃残片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染红了掌心,他浑然不知。
“他至少是诚实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闭上眼,疼痛由心向全身蔓延。
她是他第一个说出“爱”的女人,以前的**女爱,他顶多一脸邪气地挤挤眼,说你真让我喜欢。爱,这个字让他觉得是可笑的却又不敢亵渎。当你真的为一个人心动时,“爱”就会脱口而出,承诺是那么轻易。相爱容易守爱难,他也担心过自己给不了她永远。可她却象一个挖之不尽的宝藏,让他贪心地想要很多,直至她的一辈子。他有能力也有自信让她在有生的日子都快快乐乐地过着,可是她却说不要了。
她默默地看了看他,轻轻说了声,“左老师,再见”车子抖动了一下,艰难地越过他,向外面驶去,风呼呼地从车窗里吹进来,头发乱得挡住了她的视线,戳痛了她的眼睛。
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