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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
    妇人也不懊恼,只微微一笑,“如您所言,确实是致幻剂。但这致幻剂何尝不是神赐?‘如入大海,窥见真实’,其它俗物哪有这等本领。”
    “好啊,竟敢给我下毒品,真是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一个电话,马上叫一群警察过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但孙跃华并没有这么做。
    稍加思索之后,他忽然转怒为笑,甚至微微点了点头:
    “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想必不及我的那些东埠人,在注射之后,都会认为看到了‘海大王’——呵,这东西一定会很受‘欢迎’。”
    坐回小桌后面,隐入阴暗,男人支起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表情,只露出一双满含精明算计的眼睛。
    “给我讲讲它。”
    “我们给它起了一个形象的名字,‘落海’。”
    ……
    ……
    原来八年前“落海”流入黑市一事并非疏漏,实为沉海秘社一手策划,其后更是有鼎跃集团暗中助力。
    依托鼎跃集团多年经营积攒的人脉与渠道,“落海”在欲都不能见光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猛毒药效很快制造出大批成瘾者,既令沉海秘社赚得了巨额的活动资金,也为其提供了足量的死忠信徒。
    至于鼎跃集团,凭借毒资分成上下打点,不仅解决了一时的资金周转危机,更是在东埠彻底扎稳了根基。另外,因成瘾者中不乏公职人员,某种意义上孙跃华便成了东埠最有势力的人——财富行至尽头也未必能换来权力,而他用这种隐秘方式已将权力握于手中——这个男人就此雄踞欲都财势顶点,稳坐头把交椅。
    如此“互惠互利”了几年,鼎跃集团及时抽身急流勇退,又将自己成功洗白干净。一个合法经营的巨头集团,就此与某个藏匿暗处的异教组织撇清关系——错了,是本来就毫无干系。
    没有人发现这等勾结。
    发现的人也闭上了嘴。
    一切顺利,相安无事。
    然而。
    八年之后,鼎跃孙氏的独女、唯一继承人孙雅薇,也因吸食“落海”染上毒瘾,逐步人格崩解意志溃决,失陷于沉海秘社,最终死于异教献祭,落了个尸首无全。
    因果轮回。
    报应不爽。
    “先前我在大鱼庙阻拦警察,就是怕他们查来查去,查到这一层关系。我已经失去了薇薇,不能再失去鼎跃……”
    孙跃华凄然一笑,“但昨天我一夜没睡,辗转反侧,忽然想通了道理……薇薇没了,我还给谁守着鼎跃?所以我今天才请贯检过来,把我知道的都说个清楚。”
    他说得悲惨,却再无法博得对面青年一分同情。
    王久武本就对这人嫌恶无比,只是因孙雅薇遇害才对他心生同情,然而现在知晓了孙跃华参与过贩毒,这一点儿同情便也荡然无存。看男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基金会顾问只冷冷开口:
    “你当初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时,就该想到会有遭报应这一天。”
    孙跃华身形一震,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但他随即勃然大怒,恶狠狠地说道:
    “报应?什么狗屁报应!若真有报应,报应在我身上不就好了,薇薇从来没有参与,根本毫不知情,那狗屁报应怎么不‘冤有头债有主’,偏偏跑来伤害我的女儿!”
    王久武看出这人只是借怒火掩饰自己的懊恨愧疚,“令嫒无辜,但——”
    他的手背突然被人用指尖轻轻拍了一下。
    青年顿住,下意识扭头,正对上身旁检察官看来的一眼。贯山屏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他别再继续说下去,而后转向孙跃华问道:
    “孙董,您知道那个‘灰新娘’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别说身份,我连她的脸都没看清,”孙跃华摇头,接着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嘛,比起‘灰新娘’,总觉得叫‘白新娘’会更合适,现在想来,那女孩白得有些病态,别不是白化病之类的吧。”
    听到白化病,褐眼的青年心底有什么闪了一下。
    他默不作声,隐隐希望孙跃华能多讲说一些有关“灰新娘”的信息,但最后只等来一声长叹:
    “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我没别的念想了,只求为薇薇伸冤报仇,可怜的丫头甚至没有全尸,她怎么安息……”
    至此男人再说不出话,脑袋垂了下去,摆了摆手,无言谢客。
    贯山屏与王久武对视一眼,起身告辞。
    出于安全和保密考虑,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坐进检察官那辆吉普车,褐眼的青年才开口:
    “贯检,您觉得孙跃华的话可信吗?”
    “孙跃华或许还有所隐瞒,但已告知咱们的这部分,你也听到了,我想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但我总觉得这人情绪不太对,消沉,然后暴躁,紧接着又很快消沉;再加上时间相差不到一天,他的态度就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按他自己说的,孙跃华当时被注射了‘落海’,有可能也染上了毒瘾,那他所说的话,即便没有经过设计,也得考量其中有几分真实。”
    说到这儿,王久武回想起了孙跃华打量贯山屏的眼神,总觉得内中定有不妥。
    “你说的有道理。”
    那边检察官大体赞成青年的想法,但有一点不太认同:
    “不过,孙跃华会表现出这种精神状态,其实也在正常范畴之内,毕竟是亲生女儿遭遇不测——该怎么说,我其实有些感同身受。”
    他敛下眼眸,目光中有一抹不愿再多回忆的伤痛,“囡囡当初重伤住院生死未卜的那段时间,我甚至比孙跃华更加喜怒无常。”
    王久武闻言一愣。
    囡囡……重伤?那个小姑娘,受过重伤?
    随后几片“花瓣”飘过他的脑海,王久武记起了贯水楠左眼下拳击伤落痂后新生的嫩肉。
    他再一次认识到,在贯山屏空白残缺的履历中,不知掩藏了多少秘密。
    再看驾驶座上的那个俊美男人,青年实在无法将“喜怒无常”这个词,同冷静内敛的检察官联系在一起。
    然而一个闪念,他猛地联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上一秒还与你嬉乐玩笑、下一秒就可能暴跳如雷的人。
    莫非?总不能?
    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可笑,但王久武还是故作随意地问了句:
    “贯检,您有没有,偶尔记忆不完整的时候?”
    检察官一怔,反问“你怎么会问这个?”
    青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贯山屏不明就里,但看王久武的确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便不多追问,收心回工作。方才进鼎跃大厦时,他的手机就震动不停,现在打开一看,果然有不少漏接电话。
    其中好几个是郑彬打来的。
    贯山屏刚要回拨,手机又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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