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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虺,为了更好的体悟痛苦丶接纳力量,故而选择主动拥抱性相,成了不人不鬼的眷属麽?」
秦淮看完青檀纸上记载的内容,若有所思道。
大体了解过此行任务的目标,秦淮将那漆黑封片单独抽了出来,慢慢摩挲着,更细致地观察了起来。
单从外表来看,这是一张非常古老的皮革,看起来像是经过特殊工艺鞣制成的蛇皮。它边缘剪裁得很整齐,整体呈漆黑色,大约六寸宽丶一尺长。但真正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些书写在漆黑皮面中央的特殊符号,这些字符没有用任何颜料,更像是蛇虺自己生出的细小斑鳞,只是颜色比周遭稍有黯淡,两相对比下,就会形成类似甲骨文或金文之类的原始象形文字。
根据渔功曹的记叙,这种皮卷被巴虺的信徒们称为【兹索摩】,大意为「龙蜕」或者「龙留下的皮」。当然,在秦淮看来,它更可能是巴虺自己的旧蜕,或是其眷属的什麽生体组织。
而关于兹索摩的记载,据传比藏族丶彝族丶汉族三族共同的祖先居木武吾还要古老,没人知道具体是从什麽时候,或是由谁传下来的。
秦淮将记载任务信息的青檀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所谓的「兹索摩」是巴虺的凭证——那些得到,或是制作出兹索摩的人可以超脱凡人的局限,进入只有群山诸神才能抵达的地下世界。而书写在皮卷上的古怪符号就是群山诸神使用的文字,明悟后可以让信徒通晓飞升之法,获得解脱。
「拥抱痛苦,信仰巴虺,这麽飞升,最后会成为什麽?」
仔细回想了一下,秦淮发现自己在进果实前的魔染幻境中似乎并没有见过能跟巴虺二字勉强匹配上的诡异怪物,心中不禁生出一点好奇。
包着铁的车軲辘在土路上缓缓地滚着,因为秦淮这具寄体分量非常的缘故,被迫在泥泞的地上碾压出一条条的车印来。
秦淮将展开的青檀纸重新收好,用漆黑皮卷包了起来,取出那卷魏孝廉强塞给他的猩红竹简,翻开看了起来,刚开始第一段,是大西王为这【修罗诀】题的序《七杀碑》。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铁笔银钩的刻字盈满了杀气,秦淮稳住心神,往下看去,同时开始全身心的凝聚杀意,并且把这种杀意凝聚在一起,按照书上的步骤进行运气循环周天。
秦淮一圈一圈地循环着,盘坐在马车里他如同修罗夜叉临凡,让人不敢直视,缕缕似有似无的血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身体仿佛也涨大了一些。
「有点意思,用兵家自身骨血作为承载煞气杀意丶发挥司辰之力的载体麽.」
等秦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利用过往经验将【修罗诀】推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只需要再积蓄足够煞气,就能拥有堪比八极巅峰的实力。
但想达到李定国那四将军级别的实力,非得以纯粹杀意引动全身煞气,招来血修罗的注视,降下赐福,获得认可才行。
而秦淮自身根脚并不乾净,万一被血修罗发现什麽马脚,那事情难免会脱离掌控,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也不知道这具寄体能否承受血修罗的赐福,如果可以蒙混过关」
秦淮想到大西王张献忠最近在准备的受血仪式,心中顿时起了些别样的念头。
虽然魏孝廉给的【修罗诀】只是基础版,没有关于【受血】的知识,但秦淮哪怕只用脚后跟想,也猜得出来这所谓【受血】就是大西兵家飞升成仙的仪式道轨。若是有机会,秦淮自然想混到近处,好好观摩观摩。
毕竟这个世界太过疯狂,性相繁多,力量混乱,每家派门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飞升仪式,并且大部分都相互矛盾,如果他不想摸着石头过河,那这近在眼前的【受血】,无疑是相当宝贵的借鉴对象。
「虽说是步步惊心,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难办呐。」
秦淮皱了皱眉,却没有放下手里的猩红竹简,而是顺着往下找到兵家四势的修炼方法,开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形势者,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乡,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
随着秦淮低声喃喃,体内的煞气与夜叉血结合到一起,在宽阔如大江长河的经脉中列兵成阵,火焰般的血光从他指尖冒出,摇曳不定。
「这就是能让主将短暂爆发丶提升实力的【血火】?」
秦淮瞥了血火一眼,直接甩出车厢,落到两匹健马背上。
下一瞬,拉车的健马顿时嘶叫一声,根根暗紫色的血管从皮肤下鼓起,贲张的肌肉好似小老鼠一般全身乱窜,车架的速度陡然提了起来。
听着那车軲辘的吱嘎声,秦淮眼中划过一抹异彩,默默算着时间。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当笼罩在马儿周身的血光消失,它们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七分钟,十里地,跑得还是雨天山地,这血火可以啊,怪不得杀部情报的时效性那麽强。」
瞅着身上流着血汗的军马,秦淮手中缰绳一动,马车顿时向着山下的河边走去。
来到岸边,放马儿自行喝水休息,秦淮拿出大铁锅接了点水,又从车厢里拿出白米丶肉乾,动作麻利地拾柴生火,支锅做饭。
虽然天公不作美,绵绵细雨下个不停,可秦淮只是伸出手指轻轻一点,血火就将那湿润柴堆点燃,久久不灭。
很快,一锅飘着香气扑鼻的氂牛肉粥就新鲜出炉,趁着这段时间支好雨篷的秦淮也收起猩红竹简,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了鳞片划过草木砾石的细微摩擦声,秦淮抬头看去,发现一条大得出奇的巨蛇不知何时从茂密林间爬了出来,正昂起上身,远远地望着秦淮这边的一人两马。
这巨蛇得有五六米长,一米多宽,通体暗青色,没有任何花纹或者斑点,瞧着完全不像是川蜀地区会有的蛇种。
「邪祟?」
没等秦淮拔剑,一个满是沧桑的中年男人声音便从山上传了出来。
「(大青)!」
秦淮定睛看去,发现喊话那人挑着担子,全身笼罩在斗笠里,虽然看不清面目五官,但能依稀看到彝族男性那标准的缠头帕,想来应该是位走街串巷的挑货郎。
听到喊话,那巨蛇吐出舌头「嘶嘶」作响,绕回男子身边,似乎颇为亲昵,只是那双没有温度的蛇瞳还在盯着秦淮。
「这位军爷,我这蛇儿闻见血腥味就忍不住,若是惊吓到了您的马儿,还请勿怪。」
那货郎打扮的汉子指了指河边全身流着血汗的两区军马,主动抱拳解释道。
「无妨。货郎,这大蛇是你豢养的宠兽?生得这般大,可不容易!」
望着货郎,秦淮眼神一动,开口试探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