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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越若有所思地看着谢周秦道。
“你家小何不会是学奇门遁甲的吧。”
尽管是一句玩笑，可谢周秦却有些心不在焉，简单检查了一下手机后小心将它装进口。
“不清楚，你下次可以直接问问他。”
顾希越扬眉：“你的人你就这么不了解？”
“有什么好了解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各个都要了解，那我每天要了解的人也太多了。”
谢周秦的目标十分明确，似乎早就和何俊辰进行了详细分工。
相比之下顾希越的摸底就显得有些仓促和凌乱。
陆青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也并没有遗留什么明显的线索。
桌面上对着的除了项目书，就是一些论文资料，一时间确实找不出什么更多的东西。
顾希越顺手拿起桌面上的论文，“你说，如果孙文英是陆青杀的，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孙文英死了，能对他有什么好处。”
论文上面的署名不仅有文信德，还有孙文英，而且大部分的项目都是他们双方的合作。
谢周秦见状接过顾希越手里的文件，将文档翻回目录，指了指上面的署名。
“这就是动机。”
顾希越一愣，看了一眼署名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放下文件又拿起了他桌面的另一份。
果然，和“人祀坑”相关的每一个项目和论文，一作和二作的署名基本上都是文信德和孙文英，陆青偶尔会被标注三作，大部分情况是基本没有。
谢周秦解释道。
“陆青年纪不小了，跟着文信德做了这么多年的研究在科研成果上却还是止步不前。人祀坑项目大概率会是他职业生涯里最有可能出成绩的一个，没了孙文英，那署名自然就是他的了。”
“不，这逻辑不通。”
顾希越皱眉，“按你这么说，那他处理了文信德岂不是更有利。”
“文信德是业内的标杆，也是陆青的导师。陆青虽然执着于成果，可也知道没有文信德这个德高望重的领路人，他更没机会出人头地，权衡之下，自然是更适合向孙文英下手。”
顾希越还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然而时间紧张，不容他思考太多。
两人赶在陆青回来前离开了屋子，并将房间的一切恢复原样。
顾希越心里装着事情，在营地等何俊辰的功夫，不知不觉间夜就深了。
“阿嚏。”
山里温差大，加上顾希越还得分神防止自己打瞌睡，对温度的感知就更加敏感了一些。
谢周秦从行李里掏出了一件长袖的外套披在顾希越肩膀上，又给他倒了热水。
“在援军过来之前，我劝顾队长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顾希越没有推辞，喝了两口水后冰凉的手心终于开始回暖。
“你带走的那个手机……”
“还记得陆青之前说过在此之前有两个自杀的女学生吗？”
像是预知了顾希越要什么，谢周秦主动掏出手机调出里头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手机相册里是锁屏女孩和陆青的大量合照，看上去二人的关系绝对不是朋友这么简单。
手机虽然不是新款，但是却套了个粉色的手机壳，看上去像是女孩子的物件。
“行。那谢董这是想说明什么？”
“我的人查了那两位女生的情况。高欣然没查到，但却知道了一些何云的事情。她和陆青是同一所学校读的本科。何云的天赋高于陆青，虽然比他小了两届，但却考入了比陆青更好的学校读研究生，比起跟着他好几年的陆青，文信德似乎更喜欢这个关门弟子，给了她不少的机会。”
“你是想说，何云也是死于陆青之手？”
谢周秦微微摇头，“不，何云确实是自杀毋庸置疑，不过就和晓璇一样。当一个人想要你命的时候，直截了当地杀你是最愚蠢的方式。渗透你的人生，了解你的弱点，兵不血刃让你自己对活着失去信心，这才是最可怕的。”
顾希越似乎明白了谢周秦的意思。
“谢董不当狗仔还真是可惜了。”
像是想起什么，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啧——当初于太太和那音乐老师，不会是你自己亲自去蹲出来的八卦吧？”
谢周秦完全不在意顾希越话里的暗讽，“顾队可别小看外头的私家侦探，人家和你们可不是一个赛道，论关系调查，你顾队或许还真的不如人家来的专业。”
顾希越不屑一笑。
“所以这个手机是——”
“何云的手机。”谢周秦继续道，“何云在研二期间就被预定了文信德的博士生，之后就一直在配合陆青进行科研工作，一来二去，两人就确定了关系。”
“哟，这小子玩仙人跳呢。”
顾希越冷笑一声，“用感情来捆绑竞争对手，把人圈在身边，对她无微不至，好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替自己奉献付出。这得多没骨气的男人，才能想到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为自己上位铺路。”
“静心做事是需要足够的家底和全面的认知才能做到的事情。”
谢周秦似乎对陆青这种阴损的行为并没有太大的排斥，“陆青已经投入了于他来说超负荷的成本，自然需要有一定的回报才能继续从事研究。底层需求不被满足，心态就容易发生改变，情理之中。”
“人品下作而已，什么情理之中。”顾希越对此嗤之以鼻，“那想必何云的死对陆青来说倒是成了好事？”
“是，文信德没有给陆青独立的项目，但是却给了小了两届的何云。在何云去世后，陆青接手了她的项目，而且这个项目和人祀坑有很大的关系。”
顾希越拧眉思索了一会。
再抬头的时候，看谢周秦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高欣然的事情，我倒是了解了一些。”
谢周秦来了兴趣。
“哦，我的私家侦探都查不到的事情，你还能查得到？”
“鬼鬼祟祟的事情我做不来，但我却有本事敲开所有知情人的嘴。”
“怎么说？”
顾希越翘起二郎腿冲着谢周秦挑眉，“高欣然是孙文英的学生，她和陆青相识后发生的事情基本都在瓦秀山，想知道高欣然的事情，问这里的学生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