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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一个勇敢的人，直直面对自己内心的黑暗的刹那，也许就是在这一刹那的时间之中，他反倒会释然了。
慷慨赴义，的确是够悲壮的。
当人清楚了自己的前景的时候，反倒会坦然释然。
也就是这样，肖国强的心境平淡了。
他看着面前滚动着，翻涌着的黑水烂泥。
不由得嘴角勾出一抹无畏的笑意。
“肖首长，还是这样，云淡风轻，老成持重！”
杨秀的声音淡然，旋即又说道：“既然都在肖首长的面前现身了，我也该露出真面容了。”
杨秀说着，身上的烂泥直接消失不见，露出了他的脸色出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张脸一看，就有种小心眼的小人感。”
肖国强看着渐渐露出形体，反而让黑水烂泥消失的杨秀，一边说一边摇头。
两人如今，已经成为了死敌，就算杨秀不恨自己，不想杀自己，就凭杨秀在这里滥杀无辜的行为，肖国强都没有理由放过杨秀。
“是这样。”
杨秀淡然的点头承认。
事到如今，他好像也并不需要再为自己维护什么了，反正，他在肖国强的眼中，所有的形象就已经固化了。
“肖首长，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吗？”
“那时候你正要去周城明道宫，我们路过包子山，看见了那只大老虎！”
肖国强闻言，点了点头，他和杨秀仿佛这一瞬间成为了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看是捡起了他们共同的回忆。
进行着，死亡之前的，最后的走马观花。
这是充满遗憾和哲性的事情。
“那一次，我还觉得，你是一个靠谱的同志。最起码，从头到尾，你都和我共进退。”
肖国强淡淡开口说道。
“可我不就是后来，跟萧四无说了咱们灵山学院的地址了吗？”
“然后，你就把我从体系里面踢了出去！”
杨秀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带着很重的怨气。
如果说，按照杨秀的逻辑来，他犯下的错误，好像并不是什么大错。
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违反了纪律，毁坏了国家的利益。
他的逻辑，本身就建立在破碎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之上的。
杨秀，就是在诡辩！
“看你现在的这个模样，我觉得当初把你踢出去，还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肖国强微微一笑，整个人如释重负。
此刻，他内心之中，再也没有对杨秀还存有半分的愧疚感。
这个人，就算今天没有倒悬尸海，明天也会借着其他的东西来想尽办法的报复别人的。
小心眼的人，走到哪都是小心眼的。
不管对错，都是世界的错。
杨秀闻言，微微一怔，却是摇了摇头。
他朝着肖国强迈出两步，摊开双手。
却是停止住了他们之间的回忆性对话，反而转而开口，说起了其他。
“姜悦你还记得吧？”
肖国强微微一怔。
姜悦，她是他们当初的功臣！
是一个忠实的人！
是一个勇敢的战士！
肖国强肯定认识！
姜悦当初培养出来的姜茵茵，还是他们灵山学院，或者说是之前他们古武学院，最厉害的那个教官！
哪怕是后来，后来居上的蒋劲男，也是姜茵茵练出来的。
姜茵茵在那段空白的时期之中，充当了一个很重要的，承上启下的枢纽关键！
“你把她怎么了？”
肖国强从一开始，面对杨秀时的气势就没有半分的减弱。
而此刻，当他听到姜悦二字之后，声调居然为此而发出了一阵小小的颤音。
“还能把她怎么了？”
杨秀淡然的说道。
“我把她吃了。”
“她的味道，很棒！”
“很鲜嫩，很润！”
肖国强那双眼睛在杨秀的话音落地之后，瞬间爆发出杀人的精光！
“你别担心，马上，你就会和姜悦见面的！”
杨秀说着，他的身上，再次涌动起了黑色的水与泥。
整个人像是披上了一层沼泽在身上一般。
让人看着就很是不舒服。
而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他身上的黑色沼泽涌动着，忽然从沼泽之中涌现出一个人的脸部轮廓！
这轮廓，肖国强可是太熟悉不过了。
正是姜悦的脸！
而那张姜悦的脸，却仿佛正在痛苦的嘶吼一般。
旋即，又被杨秀身上的黑水浪给淹没下去。
“哦对了，还有这个。”
杨秀看见了肖国强的失态，他很是满意肖国强的表现，就是要这样，这样的肖国强，才是杨秀最为满意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