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大汉神武年,庐江小吏焦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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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有声。
    陆儁,陆议顿时汗毛乍竖。
    他们常来太湖之畔,就是为了避免隔墙有耳。
    可如今,竟然有人悄然行至,且将他们对话全部悉知。
    若是传于郡府,或者备战的军营,莫说是他们两个人,恐怕就是整个陆姓一族,都会被大都督府夷灭。
    “蹭。”
    陆儁猛的起身。
    并且,连带抽出地上放置的佩剑。
    当转身之际,见到走出的人影,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焦县丞?”
    陆议扛着马札刚准备砸出去,便惊呼出声。
    “鱼儿上钩了。”
    焦礼上前拾起陆议的鱼竿,随意一摆便攥出一尾梅鲚。
    “作卿兄。”
    陆儁神情变化不定,试探道:“你曾是庐江之吏,随家父来了吴郡,并被征为吴县之丞,不会是监州暗渡江东吧?”
    “不能吗?”
    焦礼微微一笑,摘下鱼钩上的梅鲚。
    抽刀剖腹,用冰水洗净,然后串在木枝上置火烘烤。
    “呼。”
    陆儁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大都督府之人便可。
    只是,没想到曾经的庐江皂衣小吏,竟然是监州尉,而且还常年与吴郡各大士族交好,实在可怕啊!
    “监州尉?”
    “你的刀,就是定业?”
    陆议放下马札,眨着眼好奇道。
    “你想看?”
    焦礼和善的将刀柄递了过去。
    “好刀。”
    陆议屈指一弹,悦耳之声回荡不绝,又好奇的问道:“作卿先生,早知陆姓一族所谋吗?”
    “算是。”
    焦礼翻烤着梅鲚,淡笑道:“陛下恩予天下,监州察不臣,亦察忠良,所以某等司职,便是汇总名单,呈递镇国府,清杀天下!”
    “嗯。”
    陆议点了点头。
    陆儁悄然收起剑锋,坐下问道:“作卿兄,不知陛下准备何时开战?”
    “交战无定时。”
    “我们需要等候消息。”
    焦礼咬了口鲜美的梅鲚,劝谏道:“某是有察你陆姓这些时日声响太大,恐惊其他人,所以才来劝说一下,你们且安心等着吧,莫要冒然用兵,免得令陆姓受难!”
    “如此?”
    陆儁瞥了眼陆议,颔首应下。
    既然焦礼都这么说了,他们自是要收敛兵锋,以待天时。
    “鱼小。”
    “肉鲜。”
    焦礼擦了擦嘴,淡笑道:“若是来日天下太平,太湖之鱼亦可贩卖于洛阳,或天下各州,吴郡仅渔业,便能兴旺百姓之家。”
    “许是如此。”
    陆儁颇为附和的颔首道。
    大汉这些年商业极为发达,且有冰鉴车运输各州,自能兴太湖渔业。
    “陆议。”
    焦礼目光中闪过几分苦楚,道:“你如此聪慧,某问你一个问题。”
    “请先生言。”
    陆议连忙端正身形。
    监州尉请教,来日天下大定,他也当扬名了。
    焦礼收敛异色,问道:“某有钟爱之人,东渡江河之时,曾许下非她不娶之言,但家母有异,欲要使某娶别家之女,何解?”
    “啊?”
    陆议顿时惊愕呆滞。
    他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能通家长里短之事吗?
    焦礼见状,淡笑道:“一室之不治,何家国天下之为?”
    “请诏。”
    陆议苦思冥想道:“大汉以孝治国,然公羊行忠君之事,作卿先生只要请诏陛下,便可得娶佳人,且安一室。”
    “妙策。”
    “但,某仅监县令使。”
    焦礼摇了摇头,说道:“监州尉中,仅一人得天子赐婚,而且还是有奇功,某一介皂衣小吏,岂敢奢望陛下拟诏。”
    “那就不请。”
    “待荆扬之地靖平。”
    “告老夫人陛下与皇后事。”
    陆议鼓着嘴说道:“陛下为了安定宫闱,敬劝天下,数年才定太微之主,先生以此述其利弊,抛家弃女者,焉能得天子恩予,想必老夫人自知轻重。”
    “陛下与皇后事。”
    焦礼眸子一亮,思忖此事可成否。
    “祈愿,祈愿。”
    “十里红妆迎君归,抚琴击鼓奏凯旋。”
    “梳妆,梳妆。”
    “山盟海誓呈锦书,青鸟衔月弄金簪。”
    陆议抬手指向太湖之畔的芦苇荡,淡笑道:“昔日皇后写给陛下之文,与陛下回情之书,何尝不是作卿先生与钟爱之人所守节之事。”
    焦礼眼中逐渐复现坚定之色,起身作揖道:“多谢小先生。”
    “不敢。”
    陆议慌忙起身作揖回礼。
    “陆家兄长。”
    “切记,勿要轻易兴兵。”
    焦礼对着陆儁微微一礼,收刀转身走向远处。
    “作卿兄。”
    陆儁不禁问道:“某可否知晓,陆议可有资格入学公羊,稷下?”
    “陆姓之事。”
    “某会据实详表。”
    焦礼脚步一顿,回首道:“至于陛下是否会恩施陆姓,某不能保证,只要尔等行忠君之事,陛下必有所察。”
    “多谢。”
    陆儁作揖目送其远去。
    “庐江小吏。”
    “监州暗行。”
    陆议望着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若如此,当今大都督府有异者,恐怕就剩下总吴郡兵事的邓芝,邓伯苗了。”
    “怎么可能。”
    “你莫要瞎猜测了。”
    陆儁顿时被吓了一跳。
    邓芝主吴郡,会稽沿海兵事,无可辩驳的孙姓忠臣。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监州尉暗间,如若真的应了猜想,整个大都督府,还有忠诚孙姓父子之人吗?
    “堂叔父。”
    “阳极生阴,最不可能者,便是可能。”
    陆议眼眸闪烁精光,兴奋道:“若真的应了我的猜测,你与叔祖不可阻我考稷下武殿,并参军为伍!”
    “可以。”
    “收拾一下回府吧!”
    陆儁暗自摇头,对其请求无不应允。
    今日,他们见到监县令使焦礼,绝对不能外泄。
    并且,还要尽早赶回府中,安排收兵敛甲之事,免得犯下大错,不只坏了天子的征讨,还令陆姓受难。
    “嗯。”
    陆议点了点头。
    陆儁告诫道:“切记,今日之事勿要宣之于口,不然陆姓必将迎来大祸,更有可能令焦礼死于非命,那时你我于大汉有罪。”
    “省得。”
    “我又不是痴傻之人。”
    陆议极为无语的点了点头,背上竹篓,提着马札走向陆姓族地。
    他们一族,准备行忠君之事。
    焦礼能冒险现身,劝阻莫要轻动,这是救一族之恩。
    他陆议,焉能作狼心狗肺,背信弃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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