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刘宏的豪赌,诏不出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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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天子诏。
    洛阳上下热议,压下了蔡邕‘聂政刺韩王曲’的热度。
    洛阳城西。
    商客往来络绎不绝,是洛阳最为繁闹的坊市。
    曹操掀袍坐在二楼窗前,抿了口酒水道:“本初,你还是第一次在酒坊宴客吧。”
    “嗯。”
    对面,袁绍姿貌威容,捏着漆碗淡淡道:“公路前几日拜为郎中,府中多有客宴,所以不便去府中。”
    “哦?”
    曹操微微一惊,但也没多说什么。
    袁术是汝南袁氏的嫡次子,袁绍是庶长子,还被过继了,而嫡长子袁基,早已经是太仆卿,位列九卿之一。
    如今,袁氏的政治资源,明显朝着袁术倾斜,可见袁绍心中的不快。
    “无所谓。”
    袁绍勉强一笑,眯着眼说道:“今日,闻张让去羽林中郎府宣诏,那位被迁为羽林监,拜绣衣御史,连府中之人都鸡犬升天了。”
    “呵呵。”
    “毕竟是宗王嗣子。”
    曹操笑了笑,没有在意袁绍的讥讽。
    大汉是刘姓的大汉,他们都是刘姓的家臣。
    袁绍自诩四世三公之后,如何能比得上宗王之子啊。
    “不说这个了。”
    袁绍悻悻斟酒,附耳低声道:“某从叔父口中有闻,绣衣直指从未消失,曾经是宫中一个常侍代掌,陛下敕封刘牧为绣衣御史,是不是要对阉宦动手了?”
    “慎言。”曹操心中大惊,连忙朝四周看去。
    “你啊。”
    “怎得不似在朝堂那般锋芒毕露。”
    袁绍拂袖怒笑道:“闹市之地,焉能有间客。”
    “本初兄。”
    “你有些着相了。”
    曹操连连摆手,说道:“诏书有云,开幕府,募亲卒,这是三公列侯才有的资格,是为了给世子攒功,若要对那些人动手,堂堂羽林监,怎么会代天巡视各州。”
    “哎。”
    袁绍惋惜一叹。
    宦官,十常侍,可是所有公卿与士族的心腹大患。
    所有人都清楚,十常侍背后是天子,可他们宁愿自欺欺人的说十常侍乱国,殊不知都是为了争夺大汉的权力罢了。
    刘牧登天,对于宗室,对士族并不友好。
    一个被禁锢在帝京的质子,得到天恩,迈上殿陛,谁敢保证不会被报复?
    绣衣御史,羽林监,持节,宗王嗣子,这些权势加起来不弱于三公九卿,若朝堂之争所有人不惧,但天子一道诏令,便将其堂而皇之的送出洛阳,废了质子之身。
    由此可见,刘牧与天子是站在一处的啊。
    两三日时间。
    洛阳热议声中,刘牧完成权力交接。
    八百羽林缇骑,拱卫着一辆四马车舆,直奔豫州而去。
    南宫。
    嘉德殿中。
    一个中常侍恭敬道:“陛下,公子牧出城了。”
    “嗯。”
    刘宏翻阅着公文,淡淡道:“此去豫州是朕钦定,刘宠的陈国颇为富裕,有他支持刘牧,朕就不用出钱了。”
    “陛下圣明。”
    中常侍笑着回应道。
    “张角。”
    “太平道。”
    刘宏甩下公文密报,掀开一个案几的锦盒,漠然道:“蹇硕,你暗中走一趟陈国,将皇帝信玺交给刘牧,然后带一柄中兴剑,算是朕给陈王父子相离多年的补偿,名义上用恩赐宣诏之名。”
    “陛下。”
    中常侍蹇硕脸色一变。
    汉承秦制,各方面皆是如此。
    大汉为天子六玺制,除却传国玺之外。
    有封命的皇帝行玺;诏书所用的皇帝之玺;征召公卿的天子行玺;策邦劳夷的天子之玺;以及祭天,招兵四夷的天子信玺。
    以及,可调动大汉兵马的皇帝信玺。
    这方皇帝信玺,在大汉仅次于传国玉玺,就这样送去宗王嗣子手中?
    “蹇硕。”
    “刘宠是朕皇叔,刘牧是朕兄弟。”
    刘宏捏起玉质螭纽的皇帝信玺,淡淡道:“朕等了多年,当朕看到刘牧纳门客的时候,就知道他在洛阳待不住了,你说他为何要今年纳门客?”
    “嘶。”
    蹇硕脑海中浮现一个猜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太平道。”
    刘宏冷笑一声。
    蹇硕身子一软,瘫跪在殿中,颤颤巍巍道:“陛下,奴婢从未泄露太平道密报,近半年公子牧与陈王并无书信往来啊!”
    “你蠢啊。”
    “太平道都来洛阳了,还需你泄露?”
    刘宏放下皇帝信玺,冷笑道:“听说常侍中有人与太平道走的很近?”
    蹇硕连忙说道:“宫中一个小黄门常年受太平道马元义资俸,其中有一大半进入张让,封谞,徐奉的府中,名义上是孝敬。”
    “监察起来。”
    刘宏起身走向北宫。
    常侍,不过是他对抗部分宗亲与士族的手段。
    随着宗亲被离间,常侍地位大涨,养的狗竟然想要弑主,实在可笑。
    “恭送陛下。”
    蹇硕跪在地上叩首。
    直至刘宏远去,他才颤栗着起身。
    来不及擦拭冷汗,小心翼翼的捧起皇帝信玺,又从兰錡上取了一柄中兴剑,朝宫舍走去。
    翌日,又一封天子诏出宫。
    刘宏念陈王刘宠与公子牧多年分离,赐中兴剑一柄,百金,遥领车骑将军,念陈国相骆俊治民有功,迁为颍川太守。
    此诏一出,再度于朝堂掀起波澜。
    一潭死水的大汉,随着刘牧入局,犹如漩涡一般卷起风浪。
    豫州境内,一介郡国,开始从地方上掌控权力,加上刘牧在外持节行走,恐怕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让豫州改天换地了。
    一个陈国,一个颍川,再加上大汉起源之地沛国。
    可以说,豫州六郡九十九县,有一半握在天子,或陈王刘宠手中了。
    三郡之地不值一提。
    可士卿心中有忧虑,担忧这种情况会继续扩大。
    今天有一个陈王刘宠,国相骆俊,公子牧,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从底层断绝公卿,士族对于地方的垄断。
    那时天子大权重复,他们必定会被清算。
    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诏书被蹇硕带出洛阳。
    随着刘牧解开质子之身,大汉第一宗王刘宠就卸去限制,必将与天子并肩,谁还敢阻拦这份天子诏?
    “陈王,刘牧。”
    “朕能给的都给你们了。”
    刘宏矗立于皇城之上,眺望着豫州方向。
    针对官吏的绣衣御史之位,代表大汉军权的皇帝信玺,还有八百羽林缇骑,以及陈国,沛国,颍川三郡的支持。
    如果刘牧在动乱中拿不下功勋,庸庸碌碌的活下来。
    他这个大汉天子,将会诏不出皇城,彻底沦为士族与宗室的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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