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盗墓贼,坟里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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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日子过得飞快,除了广阳侯府不安宁,两地的战情也是十分焦灼。
    早朝上,百官正在听两地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战报。
    先是西边鞑靼,战情一直很明朗,傅平野带兵已经将鞑靼打出北越属地百里,眼看就要长驱直入,打到他们老家,不出半月鞑靼必定要议和。
    反倒是南地,你来我往的,胜仗多,败仗也多。
    文武百官常常因此吵个不休,今日南地又传败讯,朝堂吵翻了天。
    “皇上,南夏来势汹汹,南地连传两次败讯,眼看禹城就要失守,可见谢崇凛不能担当主将之职!”
    “谢崇凛已经数次领兵对峙南夏,以往都势均力敌,此次却连吃败仗,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皇上不该再放任下去了!依臣之间,该将他押解回京,仔细审一审才是!”
    谢家这么多年在朝堂上屹立不倒,早已在暗中树立了不少红眼敌对。
    眼下初见颓势,一堆人跳出来,巴不得皇上问罪谢崇凛。
    谢景沅据理力争,和一帮花白胡子吵得脸都红了,他跪在殿中大声说道:
    “皇上!临阵换将乃是大忌!谢将军为北越征战多年,忠心耿耿!南夏与北越势均力敌,从来都不可小觑,此次国难,我国本就劣势,南夏敢出兵,便是做足了准备,岂可能轻易将其拿下!”
    他看着周围嚷嚷着要换将,要押解谢崇凛回京审问的大臣,愤怒道:
    “诸位大人毫无证据,便说谢将军有问题,难道你们去做主将,就能确保在一月之间把南夏拿下了吗!”
    南夏若这么好打,早就并入北越的国土了!
    皇帝拧眉道:“都别说了。朕相信谢将军。”
    就如谢景沅所说,临阵换将乃是大忌,本就吃了败仗,若再换将扰乱军心,就更赢不了了。
    退朝后,谢景沅离开皇宫,身边大臣都在议论此事。
    声音奇大:“谢将军廉颇老矣,就算他不曾……那也是年纪大了,畏手畏脚,顾忌太多,本就不该做这个主将。”
    “谢景之才打了几次仗,这么重要的战役让他做将军,怪不得总是打不过。”
    “听说南夏这次领兵的,是他们的皇子,一直压着谢景之打……”
    谢景沅牙齿都咬碎了,强忍着不和他们争执,快步离开了皇宫。
    慎王走在后面,望着谢景沅的背影,冷冷地笑了。
    傅意欢无声地跟在他身后,缓缓道:“南地屡传败仗,就算不换将,皇上也一定会派兵驰援。禹城不能丢。”
    他看向慎王,感慨道:“真是可惜。之前谢家还因为捐粮一事,名声大噪,这次常打败仗,民间已经有不少微词了。”
    慎王笑得十分渗人,“踩着本王的背往上爬,谢家也是真的敢。”
    “我听说上次给皇兄出功德碑这个主意的,就是谢家的谢见微,谢崇凛若是打了胜仗,那谢家真是风光无限了。”
    慎王咬牙,“他、休、想。”
    傅意欢状似无意地说:“我记得皇叔认识兵部侍郎秦大人。此次出兵援助,八成是秦大人带兵前去。”
    慎王并未搭理他,快步离开了。
    傅意欢也改道离开了皇宫。
    宫墙下,薛蟾从角落暗处走了出来,眼睛亮得惊人。
    ……
    谢家的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谢见微也听到了风声,但即使她知道,也是束手无策。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日日在佛堂祈求父兄能够平安。
    她操心得太多,受了风寒,病了半个月才好起来,但仍有些咳嗽。
    这天,毓秀热了药回来,中途侍女来报,说裴温回来了。
    谢见微忍着苦喝了药,哑着嗓子说:“让他进来吧。”
    裴温走进屋中,先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夫人,小姐和少爷的灵位,谢家已经备好了,夫人打算何时落葬?”
    谢见微一时恍惚,声音沙哑:“明日吧……我记得黄历上写是个好时候。”
    她声线带了三分哽咽,垂下头眨了眨眼睛。
    外头已经黑了天,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宵禁了,谢见微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扭头对毓秀说:“去准备些纸钱粮,随我出京一趟。”
    片刻后,谢见微裹着斗篷上了停在侯府后门的马车,车夫驾着马驶离了皇城。
    很快,马车就到了山脚下。
    谢见微吩咐车夫在山下等着,只带着毓秀和裴温往山上走去。
    天色很暗,毓秀提着灯笼,时不时提醒谢见微小心脚下。
    “咳咳……”
    四周很静,除了山雀的叫声,也只有谢见微细微的咳嗽声。
    三人翻过一座小山坡,不远处的竹林近在咫尺。
    夜半三更的,略微有些骇人,仔细听,似乎还有细小的动静在前方响起。
    伴随着他们走进,声音更明显起来,微弱的光照亮了一个小坑,坑里扬起土来。
    谢见微眉头微皱,给裴温使了个眼色。
    他悄无声息地上前,很快从坑里抓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夜行衣,惊叫连连,“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毓秀扶着谢见微上前,看了眼被挖出棺椁的坟坑,厌恶地说道:
    “我们还要问你是谁!为何要挖这里的棺材!”
    “我……我是这家人,我、我想给我家人,挪坟怎么了!”
    谢见微淡淡道:“按北越律法,盗墓者死。裴温,把他押上,待会儿送去官府。”
    盗墓贼瞪圆了眼,苦着脸求饶:“夫人、夫人我错了,你、你放过我吧夫人!”
    谢见微充耳不闻,继续往平安如意的坟头走了过去。
    盗墓贼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直说自己是第一次干这个。
    毓秀扭头冲他呸了一声,“这么熟稔,还敢说第一次!你骗谁呢!你分明是一直在这附近盗墓!”
    裴温心头一动,将盗墓贼按压在了地上,喝问:
    “说!你有没有碰过前面那个坟!再不说实话,我直接拿你去刑部大牢!”
    谢见微已经走到了坟边,听到这话忍不住转过身,眉头皱得死紧。
    外边的坟一向不安全,万一她的平安如意也被这些人惊扰过清静!
    盗墓贼吓得抖似筛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还敢隐瞒。
    “没有啊夫人,小的绝对,绝对没碰过那个坟啊!”
    毓秀:“真的?你这种人,看到时常有穿着光鲜的人祭拜那个坟头,会忍住不盗!”
    “姑娘你说什么啊,那个坟头,每年也就一对穷夫妻来祭拜,祭品还是些干馒头,连个好菜都没有。有什么好盗的啊!”
    盗墓贼:“我在这儿转了五六年了,那个坟下葬的时候我就看过,里头空落落的啥也没有,也不值得盗啊!”
    谢见微僵在了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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