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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凛顿了一下，转身去书房，将房产证拿给霍怜青，房产证上赫然是霍怜青的名字。
“？”
即使早就猜到了一点儿，霍怜青还是觉得有些惊讶，她指着自己的名字，“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去德国之前，我让你签过委托公证书。”闻凛坐到床的另一侧，解释。
霍怜青拧着眉，仔细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德国之前，她印象中闻凛是让她签过很多文件，说是和学校有关的，文件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她当时刚经历了好几场考试，根本就不想看到任何超过十个字的句子，一股脑翻到签字的位置，全都签了。
“你骗我，你说是和留学有关的！”霍怜青盘腿坐着，面向闻凛，质问。
闻凛难得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是你没仔细看，全都签了的。”
“说！你还在那堆文件里夹了什么？！”霍怜青坐直身子。
事情过去太久，具体的闻凛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想了想，才回答：“一些公司的股权转让书，还有一些其他的不动产转让书。”
“你什么意思？”霍怜青看着闻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凛握住霍怜青的手，拉着霍怜青躺下，沉默了一会儿，才摩挲着霍怜青的手，缓缓开口。
“当时你要出国，我...我有点怕。所以想多给你一些东西......”
他想要多给霍怜青一些东西，有些自顾自想着，就算是为了这些东西，霍怜青也会回来。
他见过她房间的灯光常常亮到凌晨。
他知道她能够去德国最好的学校，读自己喜欢的专业，不仅仅是够聪明，也是够努力。
闻凛希望小家伙能够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看自己想见的风景，可是有时候，又忍不住会担心，担心她飞太远，担心她忘记他，担心她不会再回来。
他希望她得偿所愿，希望她永远自由，却又不免有些自私的，想要将霍怜青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私心，闻凛没办法说给霍怜青听，他了了说了两句，语焉不详，霍怜青却心灵福至，明白了闻凛的未尽之意。
一瞬间，霍怜青只觉得心脏的位置酸酸胀胀的，无关感动或是感激，只是，有种空洞洞的心被填满的感觉。
她不知道闻凛当时到底给了她多少东西，可是一想到闻凛这样的人居然曾经试图用这种方式留住她，霍怜青就觉得想哭。
她侧头看了眼和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的闻凛，慢慢凑过去。
闻凛没说什么。
霍怜青大着胆子凑过去一点，在闻凛唇上亲了一下，闻凛依旧没说什么，霍怜青再次低头，这次没亲到，闻凛抬手按着霍怜青躺下，“睡吧。”
想到自己今天居然亲了闻凛一下，还是在闻凛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而且还不是偷袭，霍怜青忍不住感慨，“闻总，你今天好慷慨。”
闻凛：“回自己房里去睡？”
霍怜青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等到霍怜青沉沉睡去，闻凛睁开眼，抬手拿起一旁的手机。
手机里是何岩发过来的资料，基本上都是霍正声现在的身体状况和霍家的情况。
【再查查姜黎，她住的酒店位置我已经发过去了。】
闻凛发了条信息给何岩。
何岩回复【好的。】
闻凛给何岩转了两个月工资。
何岩回复【现在就去！保证完成任务！】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外面黑乎乎的，霍怜青捞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晚上十一点。
很好，她饿了。
自从回来之后，日子还真的是过得晕晕乎乎的。
该吃饭的时候睡觉，该睡觉的时候吃饭，把她在德国养成的良好作息破坏得什么都不剩了。
似乎有闻凛在身边的时候，她就会放松到摆烂的程度。
“闻凛？”
抬手摸了摸身边的人，什么都没摸到。
霍怜青睁开眼，发现闻凛早就不见了，她起身，客厅灯也没开，借着月色能看到闻凛在落地窗边打电话。
“再仔细查查，她们之间应该有什么交易。”
“尤其是张雅苑。”
......
零零散散只能听到闻凛的话，霍怜青没太听明白。
“还有，我知道你和怜青有联系，这件事不许告诉她，不然你就拎包走人。”
闻凛说完这句话，才挂了电话。
霍怜青闪身回了卧室。
能让闻凛这么说的人，只可能是何岩。
但是，他不是让何岩去查张雅苑吗？
如果是张雅苑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霍怜青只知道，如果闻凛打定主意想要瞒着她的话，那她绝对从闻凛嘴里套不出一点话。
就像是房产证的事情，如果闻凛不说，霍怜青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至于从何岩嘴里套话，更是不用想了。
何岩是个人精，什么消息能卖，什么消息不能卖，何岩心里门清。
闻凛会瞒着他，只能说明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那么，能同时牵扯到她和张雅苑的人，只有霍正声。
想到忽然出现的姜黎，霍怜青心情很不好。
她不喜欢姜黎！非常非常不喜欢！
如果可以，她希望姜黎永远都不要出现！可是姜黎偏偏就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带来了很多麻烦！
低头沉思了一会，霍怜青给姜黎发了条消息。
【明天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情想问你。】
姜黎没回复，可能已经睡了。
霍怜青把手机放下，想了想，又关了静音，压在枕头下面，重新躺下。
她原本是有点饿的，现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姜黎的出现也好，可能要病死的霍正声也好，霍怜青都不感兴趣。
她担心的是，这些人的出现，可能会把闻凛绕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去。
她不希望闻凛因为她被人算计。
就像是闻凛瞒着她，一定是为了保护她一样，她瞒着闻凛去见姜黎，也是希望保护闻凛。
她不想躲在闻凛身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闻凛一个人去面对本来应该是她自己需要面对的事情。
至少，她想和闻凛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