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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凛最近心情不好。
以至于闻氏集团十六楼连着好几天都是低气压。
“现在的小孩都可有主见了，不好管啊。”
“是啊，我们家那个，好像谈恋爱了，每天都乐呵呵的，可我连问都不敢问。”
“谈恋爱是好事啊，都大学了！有什么不敢问的？”
“哎呀，人家要保密啊！现在情感状况也是隐私。”
......
十六楼走廊，两个清洁工阿姨一边拖地，一边聊家常。
刚刚走出电梯的闻凛脚步一滞。
跟在闻凛身后的何岩顿时如临大敌，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两个阿姨的嘴，但因为被堵在闻凛身后而未果。
“咳咳！”何岩大声咳嗽了两下，在提醒闻凛，也是在提醒两位唠嗑的阿姨。
两位阿姨这才闻声回头，看到闻凛，都笑着打招呼。
“闻总。”
“闻总。”
“嗯。”
闻凛礼貌点了点头，快步穿过走廊，和两位阿姨擦肩而过，又忽然停下。
跟在身后的何岩只好紧急刹车。
闻凛回头，看着两位阿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位阿姨都很疑惑，低头看了看光洁的地板，又看看没有一丝灰尘的墙壁，对视一眼，都是一脑子问号。
“闻总，是哪里打扫的不够干净吗？”其中一位阿姨小心翼翼问，唯恐自己哪里没做好。
“不是。”闻凛摇头，沉默了一下，才问：“你们的孩子都读大学了？”
“是啊，今年都快毕业了！还说要读研，哎呀！真是的，就知道读书！”
阿姨一听是问自己家孩子，立刻笑眯眯说道，话里虽然是嫌弃，实际上满满都是炫耀。
另一个阿姨也接着道：“我们家那个非要去外地读书，估计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就是考的学校还不错。”
闻凛没心情听这些，却还是礼貌笑了一下，接着问：“那他们现在回家了吗？”
“回家啦！早放假了！”
“我们那个也放假了！不过啊，说是要实习，不肯回来！”
“不是忙着谈恋爱吗？”
“哎呀！那我也不好问啊！”
......
两位阿姨说着说着就拐到谈恋爱的事情上去了。
何岩拼尽全力给两位阿姨使眼色都没用。
闻凛冷着脸转身回办公室，所到之处像是北极寒风挂过一样，除了两位还在热烈讨论的阿姨，其余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别人都放假了，就她的学校单单不放假？！”
闻凛坐在办公桌前，敲了敲桌子，问跟着进来的何岩。
宛如被冰块砸中，对于闻凛的明知故问，何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还是笑着说道：“每个学校情况可能都不一样。”
闻凛冷冷看了何岩一眼，何岩闭嘴了。
“你说，她是不是谈恋爱了才不回来的？”闻凛又问。
“这个......”
何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不得不回答，他尬笑，“应该不会吧，霍小姐的性格，谁能入她的眼？”
毕竟霍怜青读高中时的日常就是读书，以及拒绝表白。
“好了，你去忙吧。”闻凛闭上眼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从闻凛的办公室出来，何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霍怜青发消息。
【你再不回家，老板可能要怀疑你恋爱了！】
再之后，何岩马上去告诉十六楼所有人，最近不能提和谈恋爱有关的话题。
当晚，闻凛喝醉了。
霍怜青不在家，没人煮米酒蛋花汤给他，闻凛这段时间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今天却还是喝醉了。
刚开始只是正常的应酬，也没人不长眼，敢灌闻凛酒，只是闻凛今晚难得来者不拒，谁敬酒都喝，大家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搭话的机会，自然频频上前敬酒，拉近关系。
闻凛脸上挂着笑意，和谁都聊得挺好，只有跟在身边的何岩知道，老板这个样子，肯定是不高兴。
至于缘由，自然和那位姑奶奶有关。
凌晨两点，宴会接近尾声，闻凛已经醉到明显看得出醉意的程度。
何岩熟练地打发了围上来说要‘照顾’闻凛的女人们，扶着闻凛离开。
今年的冬天有点冷。
闻凛坐在后座，按下车窗，冷风吹进来，凛冽的风像刀片一样，闻凛勉强恢复了几分清醒。
“老板，喝醉了吹风可能会发烧。”
寒风卷进窗户，车内温度骤降，何岩看了眼后视镜提醒。
毕竟他和闻凛一样，也只穿了西装，体面是体面，半点也不御寒。老板生病了，不想上班就不上班，他要是生病了，还得请假。
闻凛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是看着窗外没说话。
何岩再次偷看了一眼闻凛，见闻凛并没有什么表情，说道：“霍小姐知道了会担心的。”
闻凛关上车窗，脑子晕晕沉沉的，他闭上眼，却想到了初次见到霍怜青的时候。
是在霍正声的婚礼上。
霍正声三十五岁的生日当天，终于决定进入婚姻，迎娶的人，正是闻凛同父异母的妹妹，张雅苑。
却不料，在婚礼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那个不速之客，正是霍怜青。
霍正声不肯承认的女儿。
霍正声脸色很难看，他极其好面子，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让人将霍怜青，以及带着霍怜青来的那位老妇人赶走。
而霍怜青穿着洗到发白的校服，看着穿着得体的西装，手腕带着名贵手表，正在举行这盛大婚礼的父亲，眼神淡漠，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快走吧！不要像个乞丐一样到这种地方讨饭！小心我报警抓你们！”
忙着应付宾客的霍正声自然不会对一个小丫头好言好语，黑着脸说道。
带着霍怜青来的老太太却很固执。
她拉着霍怜青的手，身形有些佝偻，言语却坚定，毫无惧意。
“这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要是不肯认她，那就报警！我们让警察来查！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霍正声只是想尽快将两人赶走。
看她们一个是小丫头，一个是老太婆，以为可以用报警吓唬两人，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大，对霍正声并没有好处。
“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是真把我惹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还不快把这两个乞丐赶出去！”
霍正声愤怒地说道，一直沉默的霍怜青却忽然从裤子里掏出来一把小刀。
很小的刀，刀刃很薄，应该是家里的水果刀。
闻凛就在门口的位置站着，将霍怜青的动作看的很清楚。
他挑挑眉，觉得这小丫头有些意思，紧接着就看到霍怜青举刀冲向了霍正声。
这一刀太急太快，霍正声没有任何防备，手臂立刻就被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