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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到了。”
何岩在一栋幽静小楼的院外停下车，回头说道。
闻凛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下车，推开半掩的院门。
石阶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落叶，院子里草木繁盛，但是最近的季节几乎都只剩下了枝干，间或能看到几株常绿的植物，因为没人擦拭叶片，以至于蒙上一层灰尘，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怜。
闻凛穿过院子，准确无误输入密码，打开门进去。
确定闻凛进入房子，何岩才开车离开。
屋内的温度有些高，高的诡异。
本来被室外的低温压下去的酒精在室内热气的催化下又涌了上来。
站在玄关换鞋，闻凛皱了皱眉。
他一个人在家不会把暖气温度调这么高的。
换好鞋，闻凛进客厅之前，忽然又停了下来，将身上沾着酒气的外套脱下，扔进玄关的脏衣篓，这才进了客厅。
他隐隐有些疲惫，低着头走了好几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家里的灯亮着。
暖黄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面前，笑吟吟看着他。
是霍怜青。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衣。
他的衬衣穿在霍怜青身上有些宽大，空荡，却掩不住少女发育良好的酮体。
“怎么样？惊喜吗？”
赤裸双脚，霍怜青踮着脚走到闻凛面前，问道。
有些计谋得逞的小得意，有些羞怯，还有些有恃无恐。
水蜜桃的果香一瞬间将闻凛笼罩。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闻凛觉得有些燥热。
少女半湿的长发披在肩头，水渍弄湿了肩膀，隐约看得见下面的肌肤，锁骨半掩在衣领下。
闻凛垂眸，看着那双踩在木地板上的双脚，问：“又不穿鞋？”
语气分明是斥责，却又有几分无奈。
“热。”
霍怜青低头，原地踩了踩脚，木地板温温热热。
“喂！”
不过很快，霍怜青就察觉自己被带偏了，她抬头，懊恼地道：“我不是让你看这儿的！”
“你看我！”
后退两步，霍怜青抬起双臂，献宝一样给闻凛展示自己身上的衬衣，“好看吗？”
少女摆明了是在勾引，却不得其法，直白地将那些小心思都推到了闻凛面前，天真而赤诚，闻凛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又不得不压下笑意。
目光从衬衣下摆扫过，闻凛快步绕开霍怜青，“去把自己的睡衣换上。”
霍怜青有些气恼地盯着闻凛。
闻凛却只是走进厨房，倒了杯冷水。
冷水顺着咽喉进入身体，体内的燥热被安抚，闻凛将水杯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放回原处。
“我也要喝水！冷水！加了冰的！”
霍怜青走到岛台另一侧，瞪着闻凛说道，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还是小孩子脾气，闻凛看着眼前的人，笑着摇摇头，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加了冰，接了冷水，递到霍怜青面前，哄小孩儿一样道：“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要转身回房。
霍怜青眨眨眼，心里冒出一个坏主意。
抬手将杯中的水倒在了自己身上，但是水的凉意超出了霍怜青的想象。
“啊！”霍怜青自己先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闻凛立刻回头，就看到湿掉的衣服紧紧贴在霍怜青身上，白色的布料被水浸湿，一览无余。
闻凛眼眸闪了一下，被冷水压下的燥热又涌上来。
敏锐地察觉到闻凛的变化，霍怜青走过去，伸手抱住了闻凛。
“讨厌我吗？”霍怜青问。
闻凛没有回答。
微微后撤了一点，霍怜青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抬手拽着闻凛的衣领吻了上去。
没有丝毫犹豫的吻，却很轻，似乎怕是将眼前的人惊醒了，连带着，拽着衣领的手都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得逞。
心脏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了，吻上去那一刻，霍怜青僵在原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但下一秒，闻凛环在霍怜青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低头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的呼吸交缠。
意外的，闻凛的吻带着侵占性。
唇齿间是薄荷糖的味道，呼吸间闻到的却是闻凛身上的酒味，霍怜青闭着眼，被迫回应着闻凛，自己似乎都沾染了几分醉意。
两个人双双摔进沙发，闻凛带着凉意的指尖触到霍怜青大腿的时候，霍怜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闻凛的动作猛然停下，原本带着醉意的双眸一瞬间紧缩，随后恢复了清明。
立刻反手拽开对方揽着自己颈项的手，闻凛站起身，看着双唇沾着水色，两颊带着红晕，一脸无辜的人，黑着脸斥道：“胡闹！”
“你不喜欢吗？”
霍怜青半坐起身，仰着头问。
她的眼眸含着水汽，原本偏淡的唇色因为闻凛刚才的吮吸而泛着艳丽的红，衬衣散乱，露出圆润的左肩，湿着的黑发贴在肩上，一滴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划过锁骨，掩入衣衫。
闻凛挪开眼，呼吸瞬间粗重。
“你不喜欢吗？”
霍怜青放低了声音追问，她直起身，伸手去拉闻凛，却被闻凛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的眼神幽深晦暗，有太多情绪浮现出来，霍怜青还来不及看清，却又被压了下去。
“小东西，我教过你的，恶作剧要适可而止。”
闻凛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却让霍怜青察觉到一丝压抑着的怒气。
她心中顿觉委屈，闻凛却已经转身离开。
坐在沙发上，慢慢抱住膝盖，眼眶瞬间盛满了泪。她睁大眼睛，想要强行将眼泪逼回去，却还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一颗巨大的泪珠砸在了手背上。
连夜转机的疲倦忽然涌来，霍怜青哭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闻凛走出卧室。
半跪在沙发旁，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人，闻凛叹了口气。
他弯腰小心翼翼抱起霍怜青，就像是抱着什么珍宝。
霍怜青的卧室，灯暗着，闻凛借着月色将霍怜青放在床上，伸手打开一旁的夜灯。
柔柔的白光洒在霍怜青白皙莹润的皮肤上，油画一样。她睡着的时候，总是很乖巧，只是鼻尖红红的，眼角带着泪渍，眉间轻轻皱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食指轻轻擦去霍怜青眼角的泪，闻凛坐在霍怜青床边，漆黑的眼眸看不到底。
静静看了许久，闻凛俯身，却只是嗅闻了一下霍怜青发丝上水蜜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