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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能看出武功恢复了不少,想必下足了苦功。
    乔青菱那时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婴孩,阿雀的剑尖离她的喉头只差一寸。
    恍惚间他感到右臂传来一阵异常真实的幻痛,不觉握紧了拳头来抵御它。
    对了,慕容妍给过他一颗解药。
    阿雀从口袋中翻出那颗药丸,递给乔青菱。
    她目露疑惑:“这是……”
    “可解须臾散之毒。”
    乔青菱短暂地想了想,便接过吞了下去。
    任雪流在一旁,看着江湖人趋之若鹜的百毒之解就这样被阿雀像金疮药一样送了出去,而乔青菱也这样轻易地接受了,不觉轻笑着叹了口气。
    他俯身在阿雀的耳边道:“慕容前辈是留给你防身用的。”
    阿雀也小声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仇家了。再说,就当为我当年差点杀了她道歉罢。”
    阿雀脸上露出的极明亮又浅淡的笑意,令任雪流一愣,待回过神来,心跳已如雷大作。
    他们静静守着乔青菱,等解药发挥疗效。
    然不知何时起,四周安静得近乎诡异了。
    任雪流忽然抬眼,折下一段树枝,灌注内力向十数尺外掷去,果然听见一声低呼。
    下一瞬,灯笼亮起,山匪们如火带一般围成一圈,已将他们困于其中。
    第43章
    浓云蔽月。四野弥漫着沉闷的气息,像是暴雨的前兆。
    任雪流神色一凛,不着痕迹地挪动步子,站在了阿雀与乔青菱之前。
    围住他们的约莫有十人,领头的那个男子身量不高,瘦骨嶙峋。灯笼橙黄的光晕模糊映出他阴沉的面目,阿雀一怔,却是认出了此人。
    ——云雨宫前任左护法,张文!
    当年江雨说要亲手除掉叛徒,却被他逃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竟会在这里遇见。
    “这不是圣子大人么?既称避世隐居,何故又来掺和江湖中事?”张文道。
    没想到此人竟认出了自己,任雪流微微蹙眉,并未应声。
    双方僵持之际,张文却突然发难,指了指他与乔青菱:“这两个要活的。”
    下属闻言,立即飞身而至,任雪流首当其冲,与其中几人缠斗起来。与此同时,一柄弯刀杀到了阿雀面前。阿雀神色未变,猛然拔出佩剑,同来人短兵相接。
    与对面灰色的眸子相视一眼,阿雀便察觉此人功力不俗,遂不再抵抗,顺势借力退到了乔青菱身边。
    恰时,一山匪从后方闪出,赫赫刀光直冲乔青菱背心。阿雀斜挑一剑,将他震开了去,那人的兵器也掉落在地。
    直刀作为战利品,随阿雀的足尖一翘,高高颠起,被他捉在手里。
    多出来的佩剑,便掷给了乔青菱。她已恢复不少,只可惜赤手空拳,见此及时雨,稳稳接了过去:“多谢!”
    阿雀微微颔首,并不多言。他心知自己这副身体疏于练习,空有招式,而内力远逊从前,只能寄希望于速战速决。
    他手上不停地与山匪交锋,余光却不时投向任雪流。
    许是听张文点破了任雪流的身份,山匪们对这传说中的「神教圣子」颇为忌惮,大多数人扑向了他。任雪流身在山匪包围之中,一柄竹笛挽出了花来,脚下则伏着两具敌人的身躯。以阿雀对他的了解,大抵是被打晕了。
    见他尚有余力,阿雀心中稍定,观察起战局来。
    张文下令活捉任雪流与乔青菱,便是随意打发阿雀性命的意思,冲着他的山匪果然也毫不留情,每一刀一剑皆是攻向致命处。
    这些鼎沸、迫人的杀意,阿雀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轻车熟路挡下不知凡几的杀招,并不恋战,转而逐步向张文趋近。
    张文虽身为这些山匪之首,阿雀却知道他的底细——他的身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擒贼先擒王……
    只是先前那使弯刀的灰眸壮汉又成了拦路虎。他不知何时已埋伏在阿雀头顶的树杈上,此时长喝一声,高举弯刀冲阿雀劈下。阿雀本欲闪身躲避,却被气劲冲倒在地,翻滚数下才堪堪被斩去一段发尾。
    这人蛮横的内功恰恰是最克制他的,如天罗地网铺盖而来,令他的巧劲无处施展。阿雀撑着刀,才勉强支起身体,对方又是一记怒涛般猛烈的攻势。他忙双指按刃,垂刀在前,对于能否挡下这一击,心中也没有定论。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长绳从后射来。绳尾玉坠荡起,牵动长绳在壮汉右腕利落地缠上了数圈,使得他不能再前进半步。阿雀回过头去,见乔青菱正一手牢牢扯住长绳彼端,而她的一头青丝已披散下来,随风而舞。
    原是她解下了发带相助。
    壮汉只得换左手持刀,砍断长绳,使得乔青菱无从借力。阿雀却正好趁此机会,蹬步而起,一刀割破了壮汉的衣襟。
    壮汉胸前顿时血肉翻涌,伤口深可见骨。他又痛呼几声,仰面倒了下去。
    阿雀见他在地上抽搐着,已然不能再构成威胁,复又向张文攻去。
    张文本在战局之外隔岸观火,万万没料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突出重围,匆忙拔剑相抗。
    他的兵器是柄银蛇般的软剑,剑刃擦过阿雀劈来的直刀,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
    见张文接了他这刀后身形不稳,阿雀迅速收势,转攻他下盘。却在此时,一道微弱的银光闪过,阿雀瞥见了张文腰间别着的长鞭,那镶嵌螺钿的鞭柄似曾相识。
    他曾见过这条长鞭——在刺杀先任武林盟主秦蒙的前夜。
    它是当时买下秦蒙性命的代价。
    张文没放过阿雀失神的转瞬之机,软剑攀缠上他右臂,狠狠一绞,渗出的鲜血立时渗透了袍袖。阿雀吃了痛,武器不由脱了手。张文很快又袭来一掌,他咬咬牙,只能用尚能活动的左手迎击。
    方才的激战已耗掉了他大半的体力,与张文对上掌风,阿雀便知自己落于下风了。顷刻间,他的身子被震开,撞上了身后的树干,一时头晕目眩。
    张文却穷追不舍,手中软剑在内力的灌注下变得笔挺艳小山,如毒蛇吐信般向他刺来。阿雀毫不怀疑,若是被它咬中,自己必死无疑。
    适时,酝酿许久的乌云终于被劈开,一道闪电突兀地绽出,照彻天地。
    剑尖方刺破衣襟,却生生顿住了。阿雀没能等到意料中的疼痛,迟疑着仰起头。
    强光只刺目一霎,很快归于沉寂,反倒教人看得更不分明。影影绰绰间,只能看到张文的喉头似被什么东西穿透了。
    「咯吱咯吱」的气声配合他徒劳地捂住脖子的动作,与江阙从前所杀之人的死状十分相似。
    惊雷乍响。
    不期而然的雨点砸在阿雀的眼睑、鼻梁、面颊上,逐渐汇流而下。他尝到铁锈味,明白其中也有张文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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