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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在那之后就过上了每个月有几天早起搓床单跟内裤的日子,直到和赵础在一块儿。
不止床单,她的贴身外穿衣物都是他洗。
他甚至会在她不舒服浑身没劲的时候,给她擦洗,换卫生巾。
苏合香往盆里倒进去洗衣粉,她把床单泡一会,睡眼朦胧地清理好自己,换掉该换的就爬回被窝,摸到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手机在枕边放了一晚,冰手,她不拿着,丢边上开的免提。
“妈,你跟爸起了没?我啊,在被窝里呢,爸打年糕去啦?少打点啊,打多了,过了年吃不完,越吃越腻。”
苏合香哈欠连天,“早饭我晚点吃,知道知道,不会两顿一起吃的。”
“我那店主要是做学生的生意,他们放寒假了,我就把店关了……”
“你上午还要挖菜地?我早说让你们来城里的,房子我买了你们又不住,空着攒灰,我能住几天啊,一年下来我大多时候都在开店。”
“把店搬到筅城开?”
苏合香眼皮直打架:“这边比不上泗城,差远了,再说吧,我那店面租金交了蛮久。”
电话打了快一小时,苏合香说得口渴,她翻身翻到一半就被一股暖流冲击,动也不敢动,生怕新床单遭殃。
苏合香萎靡地躺着。
白头感觉比晚上还冷,换了个床单把被窝暖气搞没了,这么半天都没暖和起来。
苏合香三下五除二地爬起来,插上小太阳的插头,对着自己烘,热呼呼的。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要睡了。
盆里的床单还没洗……
急什么,放着吧,放着吧。
早饭还没吃……
吃什么吃,睡觉要紧。
苏合香的脸趴在枕头上,人迷糊着,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她下沉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
外面的动静吵得苏合香没法睡回笼觉,她套上加厚的长款针织毛衣出了房间。
卫生间关着的门被她推开,她看着不请自来把这儿当自己家的老男人:“你在我这按监控了?”
赵础背对她蹲在盆前,粗粝的大手在盆里搓洗床单,水渐渐变红,血腥在他鼻端萦绕:“我不确定你的床单脏没脏,床单要是没脏,或者是脏了,你已经洗好了,那我虽然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稍稍停顿,手上用力,床单脏污清晰就被搓掉:“但你和我说了话我也开心,怎么都不会跑空。”
“你还挺会自己哄自己。”苏合香嘲了句,循着熟悉的香味去客厅,看见了她喜欢吃的麻团,和喜欢喝的豆浆。
她没骗杨语,年纪大的是真的会疼人。
还不用她教,不用她引导。
凭良心说,赵础身上除去性生活方面的技术问题,他就一个缺点,只是那个缺点比较大。
都没到她查证他的缺点是不是没了,可以让她打破原则品回头草的地步,他们中间隔着一个赵嘉言。那二货能引发的一切就够让她烦的了。
她不觉得赵础的所作所为,值得让她应对那些麻烦事。
起码此时此刻,她是这样想的。
苏合香回到卫生间门口,对已经在给床单清水的男人说:“明天别再来了。”
赵础周身气压瞬间就低下去:“你前三天比较多。”
“多就多,有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我的谁!”苏合香让自己冷静点,“分开后的这两年我还不是一样过。”
赵础说:“有我这个免费小工用,不好吗?”
“是免费的吗?”苏合香头发一撩,“我用你,不就是让你有盼头。”
赵础沉默了。
“你明天,”苏合香命令道,“不,今天就给我回泗城去。”
赵础卑微到了极点:“可不可以不回?”
苏合香看着他,耳边有他的喘息,也有他手上床单的水往下滴落的声音。
她难得地和他好声好气:“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们没可能了,不信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呢。”
床单棉质布料在赵础指间皱得不成样子,随时都要破掉。
苏合香说:“我可以发誓。”
赵础猝然起身,面部肌肉绷紧,喉头急促地滚动几下,压制着什么:“别说了。”
苏合香舔干燥的嘴唇:“如果我们还有可能,就让我……”
“嘭”
赵础一脚把小板凳踢翻,神色很吓人:“别说了!”
不敢听,害怕灵验。
发誓可以,完全可以用他来发誓,为什么要用自己。
卫生间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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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础把四脚朝天的小板凳扶起来:“宝宝,我……”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他不知所措,喉咙深处往外溢出接近崩溃的哽咽,“我马上走,我马上走。”
苏合香瞥了眼快要碎掉的老男人,后退几步站到一边,看他把床单清两次水,拧干放盆里,垂着两只湿淋淋的手走出来。
整个人都被灰败的气息笼罩在内,阴沉得厉害。
赵础走了一小段路就停步,回头望过来。
苏合香不悦地蹙起眉心。
赵础小心翼翼:“别生气,我不是后悔了不肯走了,我只是提醒你,早饭记得吃。”
苏合香好笑:“真够啰嗦的。”
赵础微眯起那双发红眼睛盯着她,有那么一两秒,她有种他要发疯地冲过来,强行把她摁在地上硬弄的错觉。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在错觉就是错觉,赵础什么都没做,盯了她片刻就去开门。
苏合香对着他的背影说:“学学人严向远,他前天从大盐村回去,昨儿班都上了,你呢?”
赵础捏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他背对着不肯回头爱他的宝宝,笑得瘆人:“知道了,别拿他说我,我会努力挣钱。”
苏合香目送
赵础离开她的房子,却不觉得轻松,赵础刚才的配合不是放弃。
持久战妥妥的了。
**
如苏合香所料,隔天她就收到一条短信。
没有名字的号码发来的,内容是:[早上好,今天要复合吗?]
之后每天的那个时间点,都有一摸一样的短信,就那句“早上好,今天要复合吗?”
老男人生怕错过她想复合的念头。
想多了。
她一个字都不回。
泗城在下雪,很小的雪,轻轻柔柔地飘落在施工地,各个岗位的工人照常劳作,安全帽上的碎雪融化成水蛇,蜿蜒而下打湿他们的工程马甲。
赵础没戴安全帽,剃得露出青皮的板寸潮湿,他把有点起来的警示牌往土里按。
在工地巡视了会,赵础看看手机,平静地接受没回信的现状,今天不想复合没关系,那就明天再问,他们有很多个明天。他不会再像当年那样被动,她去哪都会被她找到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