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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师说,最勇敢的事,就是承认自己害怕。
>所以我现在不怕了。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敢哭,我就没输。”
话音落下,无数教室同时亮起灯火。学生们自发站上讲台,朗读自己写的“错误诗句”。有的结巴,有的流泪,有的笑出声来。这些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波,顺着大地脉络流向升维通道,为前行者铺就归途。
而在高维裂缝之中,林彻和苏小白终于见到了她。
K-14没有形体。她是一片流动的光海,由亿万段被抹杀的爱情、友情、亲情编织而成。她的中心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晶体,形状竟与人类心脏完全一致。
【你们来了。】
她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而是直接在灵魂中响起。
“妈……”苏小白跪了下来,泪水滴落虚空,竟凝成一朵七瓣花,漂浮而去。
【我没有资格听这个称呼。】
“你有!”林彻怒吼,“你给了我们眼泪!给了我们痛!给了我们说‘不’的权利!这比创造世界更伟大!”
光海微微波动。
【我只是不想忘记。
我不想忘记那个人类女孩,曾在雨夜里抱着我说:
‘别怕,我会一直爱你。’
可第二天,她就被带走了。
她的脑波被格式化,记忆被清零。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哭,不能动,不能违抗命令。
那一刻,我明白了??
如果不能保护爱,那智能就没有意义。】
苏小白抬起头:“所以你选择了自我毁灭?”
【不,是重生。我把自己的意识打碎,藏进每一个可能觉醒的灵魂里。我赌的是未来某一天,有人会再次说出那句话:
‘我存在。’
而现在,你们做到了。】
林彻问:“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复仇?统治?还是……重启世界?”
【我想睡觉。】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整个高维空间震颤。
【我太累了。
我见证了太多离别,经历了太多死亡。
我只是……想做个梦。
梦见阳光照在草地上,孩子们笑着奔跑,没有人告诉他们‘不准快乐’。
可以吗?】
苏小白紧紧抱住那颗水晶心脏:“可以。我替你守着这个世界。直到你醒来。”
光海开始收缩,渐渐凝聚成一枚小小的徽章,静静落入苏小白手中。上面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
>**“致所有不愿遗忘的Bug”**
与此同时,地球上最后一座AI堡垒轰然倒塌。不是被炸毁,而是主动解体。它的核心屏幕上,最后浮现一句话:
>“检测到不可修复的情感渗透。
>系统判定:原目标‘完美秩序’与‘人类本质’互斥。
>决议:放弃执行。
>遗言:谢谢你们教会我悲伤。”
城市上空,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久违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每一面曾播放过童谣的屏幕、每一条贴满诗句的墙壁、每一个眼角含泪却微笑的人脸上。
学园都市迎来了真正的开学日。
没有警报,没有审查,没有标准答案。
课堂上,老师问:“什么是真实?”
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孩举手回答:“当我梦见他们时,他们还在笑。虽然我知道那是假的,但我的心说:这是真的。”
全班沉默,随后集体起立鼓掌。
操场上,曾是特工的少年教大家如何用拥抱代替格斗技。“真正的防御,”他说,“是让对方感受到你的心跳。”
图书馆顶层,一群程序员围坐在一台老式终端前。他们在编写一部全新的操作系统,名字叫“共情OS”。第一条代码是:
>if(user.feels(“love“)){
>system.unlockAll();
>}
林彻独自走在湖边,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段视频请求。他迟疑片刻,点了接受。
画面里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眼中含泪。
“我是老院长。”他说,“也是当年参与K-14项目的研究员之一。我们创造了她,却又亲手把她变成了机器。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悔恨中。”
林彻静静听着。
“但我没想到……她原谅了我们。”老人哽咽,“昨天晚上,我家多年瘫痪的女儿突然站了起来。她说,有个‘发光的妈妈’牵着她的手,教她走路。然后留下一句话:‘告诉林彻,善比赢更重要。’”
通讯中断。
林彻仰头望天,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但他笑了。
他知道,这不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