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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60阶都?走不到,内门何时有了资质这样差的弟子?”
这个声音太过耳熟,祝时宴抬起头,看到天梯旁边的一颗树上坐着一个明艳张扬的女子,旁人都?是一身白衣,她偏穿了一袭红衣,双腿漫不经心地?垂下,姿态悠闲,好不惬意。
树下站了个面容冷淡的男子,一身白衣一丝不苟地?系到脖颈,腰间扣着醒目的赤色玉石,他似乎对女子的话并不感兴趣,手上拿着一支剑弩,直直地?对准前方?的树林。
女子的话音刚落,他的箭便如破风之?刃般射了出去,不远处一只蹦跶的兔子顷刻间被一箭穿喉。
宗门是禁止在后山随意打猎的,何况两人还在禁足中,不过显然,这样的规定对他们而言如同虚设。
而姜清月在看到那张抬起来的、略有些熟悉的脸时,美?眸倏地?睁大,翻身轻巧地?跳下树,“竟然是你,你竟连60阶都?走不到吗?”
祝时宴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等一下。”姜清月拿出两个瓷瓶,扬声道:“昨日我的确不是有意想伤你,这瓶子里是五品丹药,今日既然遇见了,那便送给你当?作补偿吧。”
寻常弟子得一四?品丹药便宛如得了至宝,两瓶五品丹药足以抹平所有的误解。
姜清月自信满满地?等着那个蓝区弟子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却没想到她将丹药丢过去后,那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开,两个瓷白的药瓶在地?上滚落了几圈,最后没入草丛中。
姜清月傻眼了。
她以为对方?没听清,提高了音量喊道:“喂!那可是五品丹药,你当?真?不要吗?”
祝时宴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姜清月愣住了,扭头看向一旁的公孙禾仪,不敢置信地?问:“他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若不是见他长得好看,她才舍不得给两瓶五品丹药主动和解,结果?对方?竟然不要?
不过一个小小的蓝区弟子而已,凭什么这么傲?
公孙禾仪目光冷漠,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有时间勾搭男人,不如想想接下来的考核怎么办。”
姜清月翻了个白眼,“用不着你操心,本姑娘早就准备好了,黄区那几个废物想上来,也要先问问本姑娘手上的鞭子同不同意。”
两人说话毫无避讳,祝时宴尚未走远,因?而听得清清楚楚,但他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回到琉光峰的时候时辰尚早,宋玉溪已经不在院子里了,祝时宴把路上顺手摘来的药草放在桌子上,然后去小厨房炒了两个菜。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暗处突然传来一道打哈欠的声音,“小宴,也给为师炒两个菜。”
视时宴一惊,忙转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师父,您怎么睡在这里?”
暗处的人走出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去了趟千仞门,回来没看到你们四?个,寻到这里来便顺势躺下休息了会儿。”
祝时宴:“......”您还真?是有够不拘小节的。
“师父稍等,马上就好。”
祝时宴又迅速多?炒了两个菜。
青莲真?人席地?而坐,也不在意有没有桌子,端起来直接吃,边吃边问道:“此次考核你有几分把握?”
祝时宴也拿不准,上次侥幸爬到60阶,这次还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于是只能回道:“师父放心,我定会尽力?。”
“嗯。”青莲真?人吃完随意擦了擦嘴,重新躺下:“放心,为师是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人去外门的。”
祝时宴只当?他是宽慰之?语,他这位师父,在各位真?人中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实力?也非顶尖,若哪天他们之中有人当真要被赶至外门,他怕是也说不上什么话。
见他又睡下,祝时宴收拾好残余,悄声退下了。
如此又耽误了两个时辰,祝时宴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擦黑,心里挂念着屋内的那条小黑蛇,他神情匆匆地?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一片寂静,似乎没有第二个活物存在的影子。
祝时宴心一紧,连忙放下餐盘四?处寻找。
窗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横梁上也没有蛇爬行过的迹象,祝时宴将屋内所有的夜明灯都?打开,里里外外寻了个遍,最后在他的衣柜最里面找到了小黑蛇的身影。
它?窝在祝时宴的衣服上缩成一团,双眼紧闭,身体因?寒冷而轻轻颤抖。
祝时宴触碰了一下,指尖接触到的温度一片滚烫。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黑蛇缓缓睁开眼,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它?立即竖起了头颅,露出的牙齿上淬着剧毒,喉咙也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嘶...嘶...”
祝时宴知?它?心中恼怒,立即安抚道:“我来晚了,对不起,饿一天了吧。”
黑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祝时宴对淬着毒光的牙齿视而不见,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低声道:“是我的错,我该早点回来的,不该在外逗留迟迟不归,留你一个人在房间。”
在他的抚摸下,黑蛇竖立的瞳孔一点点软化,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它?动作缓慢地?卷起祝时宴的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头微微往下垂,半阖的眼睛中竟流露出了几分委屈,
祝时宴心疼地?拆开它?头上的纱布,见果?真?是因?为眼睛旁的那处伤口发炎了它?才会浑身滚烫,他顿觉懊恼,连着衣服和蛇一起抱出来放在床上,拿出早上炼制的丹药喂到它?口中。
他早该想到的,那处的伤口那么深、那么重,即便是人类一个处理不慎也会发炎发烧,更何况是条蛇,也幸好他觉得心中不安,早上顺手做了两颗凝清丸,虽只有三品,却也够用了。
黑蛇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手臂上,闭着眼张开嘴。
祝时宴见他毫不犹豫地?吞下,低笑?一声:“你倒真?不怕我给你吃的是致命的毒药。”
黑蛇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自己的毒牙,眼中明晃晃写?着讥讽二字。
祝时宴:“......”
有机会他定要见识一下这条蛇的毒性?有多?强,竟能如此毫无畏惧。
说来也奇怪,他读的书不少,却始终看不出来这条小黑蛇是何品种、来自哪里,只觉得它?颇通灵性?,除了不会说话,神态动作几乎与人类无异。那日掉落在他肩膀上,他一时心软带回来医治,本以为无甚交集,现在竟也生出了几分不舍和心疼。
祝时宴重新包扎好它?的伤口,把桌子上给他准备好的吃食端来,指着上面的两只小鸟、两条小鱼的尸体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晚餐,快吃吧。”
小黑蛇一脸嫌弃地?推开,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若是有毛发,此刻怕是已经炸起来了。
祝时宴不解:“怎么了?不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