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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和物在他的衬托下?都?显得黯淡无光,端的是芝兰玉树,清隽无双。
元辙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祝时宴将白子推给他,示意他与自己下?棋。
“殿下?与我有一年多未曾见面了吧?”
元辙不?假思索地回:“一年零87天。”
祝时宴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浅浅地笑:“殿下?记性真好。”
元辙抿了下?唇,低声道?:“我只记重?要的事情。”
他声音太小,祝时宴没有听到,他落下?一子,“听说?殿下?接了科举舞弊案?”
元辙嗯了一声,摩挲着棋子,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深居简出,很少下?山,为?何会对朝堂的事情了如指掌?”
“殿下?不?妨猜猜?”
“朝中有你的眼线。”元辙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不?,应该说?整个京城都?有你的眼线。”
棋局上黑子正在被白子绞杀,祝时宴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再落下?时整个棋面瞬间翻转,黑子起死回生。
“殿下?可会介怀?”
元辙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我不?介意。”
他并不?在乎祝时宴对自己隐瞒了多少,他保命手段越多,元辙越放心。
祝时宴道?:“等到大业初成,这些人我迟早会交于殿下?,殿下?不?必担心。”
元辙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需要,你的人你自己留着。”
祝时宴开玩笑道?:“连我自己都?是殿下?的人,这些人自然?也是属于殿下?的。”
他说?他是我的人......
元辙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随后那颗心脏像是失了智一般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血液上涌,双耳轰鸣。
尽管他很清楚,祝时宴说?这句话时没有一丝的旖旎暧昧,但他依旧为?这句话而心动不?已。
他微微偏头避开对方的视线,从胸腔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指慢慢蜷缩握紧,
待心跳稍稍平息后,他掩饰般回道?:“到时候再说?。”
“好。”祝时宴吃下?最?后一子,抬起头,眸中蕴着盈盈笑意:“殿下?,你输了。”
元辙与他下?棋从未赢过,这次也不?例外,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他将剩余的棋子收起来,“练了这么久,我依旧下?不?过你,看来我这辈子也赢不?了先生了。”
不?知?何时,他对祝时宴的称呼从公子变成了先生,似是尊称,又似在刻意拉近两人的关系。
祝时宴轻笑一声:“殿下?说?笑了,以殿下?如今的心智手段,怕是连我都?望尘莫及。”
元辙给他倒了杯茶,语气认真,“皆是先生所教,自是不?及先生。”
“好了,你我之间不?必互相恭维。我此次与殿下?见面,是为?这个科举舞弊案。”
“先生请说?。”
祝时宴拿起六枚棋子,“如今朝中六部,户部、吏部、工部皆是殿下?的人。”
元辙纠正他:“我们的人。”
祝时宴顿了下?,顺他的意改口?:“好,我们的人。科举一向由?礼部负责,出了岔子,礼部尚书?关鸿义?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礼部是太子的。”
“没错,所以太子必会想方设法阻拦你办案,赵迁便是他给你的下?马威。”
元辙皱了皱眉:“此人是关键人证,我尚未提审,人便暴毙而亡,大理寺少卿贺立轩给了我一份假供状,妄图蒙混过关。”
“殿下?原本打算怎么办?”
“人刚死,身上肯定留有痕迹,我本打算去乱葬岗把尸体找回来让仵作验一下?,然?后顺着赵迁的这条线继续往下?查。”
“方向没错,但太子不?会让你轻易找到赵迁的尸体。”祝时宴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他家里人求了太子,人已被秘密下?葬,不?过在那之前,我派人查看过他的尸体,他是被毒死的,纸上便是太子给他下?的毒,殿下?可去查查这个毒的来源。”
元辙一怔,双手接过:“多谢先生。”
祝时宴嗯了一声:“赵迁这条线可以继续往下?查,与他关系亲近的那几个世家子弟皆有问题。除此之外,关鸿义?那边殿下?也要注意,他有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殿下?可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元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声音温柔:“好,我记下?了。”
“这些都?不是我要跟殿下说的重点。”祝时宴话锋一转:“我相信以殿下?的能力,就算没有我,也必能破了此案。”
他指了下?剩下?的三枚棋子,“我想让殿下?做的,是将礼部、刑部以及大理寺全?部收归麾下?。兵部尚书?是淑贵妃的哥哥,暂时动不?了,但若朝中六部有五部都?属于殿下?,再加上镇远大将军的支持,殿下?胜算已有六成。”
“接下来只要再拿下?禁卫军,太子和五皇子败局已定。”
“礼部、刑部、大理寺。”
元辙一一指过去:“此案过后,元帝为?平天下?才子众怒,必会惩处关鸿义?,至少也是撤职流放,礼部可拿下?。刑部,岳恒此人不?错,可扶他上位。但是大理寺......”元辙迟疑,“我尚不?知?该如何收下?,还请先生提点。”
祝时宴问:“你此次去可有见到大理寺卿?”
“未曾见过。贺立轩是太子的人,他虽只是大理寺少卿,但大理寺实际由?他掌控,至于大理寺卿......听说?他深居简出,从不?管事。”
“那为?何元帝指名让他当新的大理寺卿?”
元辙蹙眉想了想,道?:“因为?此人是永昌侯独子?”
祝时宴一脸赞赏:“没错,永昌候当年为?救元帝而死,元帝对这个孩子一直心中有愧,所以才会让他身居高位。”
“那他为?何任由?贺立轩爬到自己头上?”
“这便需要殿下?自己去寻找答案了。”祝时宴将棋子一颗颗收回:“若是能说?服他接管大理寺,大理寺与永昌侯府便皆可为?殿下?所用。”
元辙点了下?头:“好,我尽力一试。”
祝时宴站起身,拿起一边的斗笠,“我今日与殿下?见面的目的已达成,还请殿下?待我走之后,过一炷香的时间再离开这里。”
见他要走,元辙手比脑子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要走了?”
祝时宴目光停在两人相牵的手腕上,疑惑:“殿下?还有别的事吗?”
元辙绞尽脑汁地找话题:“我,我听说?元星阑最?近去找你了。”
“五皇子前几日确实来找过我。”祝时宴神情一僵:“难道?殿下?还在怀疑我与他......?”
“我不?是,我没有怀疑。”元辙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只是觉得,他与我一样,志在夺储,你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