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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何有终,因在史思明头顶敲了一下,也封了一个官。
    子车谒两腿残疾,不可能独自奔波。再往后看,剩下的人要么交情太浅,不好托付,要么功夫不足,未必救得出贵妃。
    张鬼方道:“银虹姑娘,你别担心。大不了我不做校尉了。”
    银虹摇摇头,张鬼方宽慰道:“我又不是甚么武将世家,甚至不是汉人。不做就不做。”
    东风看着油灯发呆,张鬼方说:“怎样?我和郭将军知会一声,今晚悄悄走。”
    张鬼方说得兴起,自顾自开始收拾兵刃,东风才回神道:“我想到一个别的人,走得开,还一定能够救得出贵妃娘娘。”
    张鬼方与银虹同声问:“是谁?”
    东风笑道:“银虹不认识。不过要这个人帮忙,或许得晚一两天出发。不知贵妃是否等得?”
    银虹沉吟道:“娘娘虽然出不得宫门,但暂且无恙,应该是等得起的。”
    东风道:“好。”披上一件外衣,掀开门帘。
    帐外恰好有株石榴树,历经半年战火,居然还是开花了。东风伸手折下一枝,带在身上,走向营地东南。
    郭李两军合军时,他为了找张鬼方,借营地的名册看过。后来出征嘉山、博陵,每次扎营,他也特别留意某间帐篷。
    帐篷自然是没有门环的,东风只当它有,在门帘上叩了叩。
    里面很快亮起油灯,一个苍老声音道:“谁?”
    东风笑道:“陈先生,陈前辈,在下东风,有事求见。”
    帐中有个佝偻人影,“窸窸窣窣”晃来晃去。东风不急,站在外头等着。
    过得片刻,一个头发花白老妪,掀开门帘,冷道:“有什么事?”
    东风道:“都是熟人了。”
    陈否慢慢挺直脊背,声音变回原来的样子,清清嗓子道:“也不是故意骗你,扮得太久,习惯了而已。”
    他们相互知根知底,都知道计划败露,就没有再装模作样的必要。
    陈否投奔郭子仪,在厨房给自己安了一个熬粥虚职。洗米倒水、生火添柴,都有别人做,她只消坐在灶旁烤火,还能离送粥的何有终近些。
    何有终拿真面目示人,别人便认定陈否也没有易容。只当她藏在某个角落,足不出户,却想不到她就是厨房里熬粥的老太。正是陈否最中意、“灯下黑”的伎俩。
    东风道:“我晓得这个,我以前也扮过。”
    他把新折的石榴花拿出来,递给陈否,又笑道:“战场不比长安,找不到像样礼物。一点薄礼,请陈前辈笑纳。”
    陈否接过花,随手插在门帘边上。东风说:“还有一件事情,事关潼关战况。外面风冷,请前辈进屋详谈罢。”
    陈否侧过身,请他坐进帐篷,把桌上地图、兵书一股脑推开,空出一片桌面。
    这回何有终不在,陈否多多少少有些局促。东风道:“既然约定过,不做背后捅刀的事情,我自然会遵守诺言。陈前辈大可以放心。”
    陈否开口道:“潼关怎么了?”
    东风便把今夜听来的事情,同陈否讲了一遍。陈否冷笑道:“真是找死。好好呆在关里,过个几月、半年,不就赢了么?”
    东风心想:“郭将军说的‘战局谁也料不到’,或许也有此意。”说道:“今上执意出关,谁都拦不下来。能叫河北早做准备,也是好的。”
    陈否点点头,东风道:“我来见陈前辈,除了送礼以外,还有一事相求。”
    陈否哂道:“一朵花算什么礼?我又不是那种小姑娘。”
    东风笑道:“我当然明白,一朵花入不了前辈法眼。礼物是潼关的消息。”
    陈否道:“这也不算礼。”东风说:“这是借花献佛。否则我不来找陈前辈,自己和郭将军说了。”
    陈否往后一靠,裹紧毛毡,神色很是不屑。东风说:“送礼归送礼,我觉得陈前辈会答应我,其实另有一个原因。”
    陈否瞌着眼睛说:“什么?”
    东风低声道:“我总觉得陈前辈好像武周皇后。”
    陈否皱了皱眉,东风笑道:“不是说别的,只是觉得陈前辈好像无情,却未必无义。不然大可不管什么安禄山、史思明,也不用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熬粥。”
    陈否道:“高看我了。”
    东风说:“论迹不论心,不管陈前辈如何想的,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当然算一种有义了。这件事情,不管我去、张鬼方去,多少对博陵战局不利,也未必能够解决。但要是陈前辈出马,一定能够做成。陈前辈答不答应?”
    陈否道:“我想一想。”想了一刻钟,说道:“请讲吧。”东风便把杨妃被困之事简单说来。
    又想了好半天,陈否才慢慢地说道:“你们得教我骑马。”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终于写到了这盘醋!
    第142章繁华事散逐香尘(十二)
    第二日天还不亮,东风牵出暗云,张鬼方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
    时到夏天,就算夜里也算不上冷。十人、二十人一间的大帐篷,热得有如蒸笼。许多士兵在帐里呆不下去,早早起来纳凉。到了校场,陈否却还穿着棉夹袄,仍揣手炉,面若金纸,缩在树底下不动。见到东风二人身影,才伸出一只手,叫何有终扶她起来。
    何有终担忧道:“娘,要不算了吧,路上估计更冷些。”
    陈否说:“没关系,多穿两件衣服。”
    其实陈否体寒,是经脉阻塞所致,穿再多衣服也没有用。何有终改口劝道:“或者不学骑马了,找辆马车。”
    陈否不响。她一定要做甚么事情,懒得和旁人交代的时候,常常就闭嘴不答。实在劝不动她,何有终憋着一肚子气,把她扶起来,
    东风打圆场道:“以陈前辈的才智,顶多学个一天两天,也就骑得很好了。”
    他把暗云牵上来。陈否绕开马嘴、马蹄,伸出一只手,悬在马颈上,问:“这马听不听话?”
    张鬼方心里不是滋味,道:“这是暗云。”陈否睨他一眼,又说:“暗云听不听话?”
    张鬼方道:“没有比暗云更懂人话的了。”
    陈否这才碰了碰马颈。暗云却猛地张嘴回头,作势要咬。陈否惊叫一声,险些摔在地上,何有终抢上一步,把她扶稳了,叫道:“娘!”
    张鬼方得意道:“听得懂是一回事,从不从命,又是另一回事。”
    何有终闻言怒道:“你这厮故意骗人!”张鬼方说:“不算罢。”
    他们两个顾着吵架,东风把陈否带到场上,笑道:“暗云跑起来最快不过,就是有点小脾气。陈前辈要能骑暗云回去,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要是骑不了,换一匹马也无妨。”
    陈否道:“不换了,马而已,什么马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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