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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日子也就是这么一天天‘平静地’好了起来,祁哥慢慢变成了现在的Q。”
    蒋昭南紧咬着嘴唇悲伤而沉默地听完了段远“平静的”叙述,话到要开口时,一阵酸涩涌上了嗓子眼,上下平复良久也只能说出一句,“谢谢你,段远。”
    谢谢你在那个时候陪着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人爱他。
    “不用谢我。”段远讲完了故事颇有种心中大石头落地的感觉,他起身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祁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
    “他要是没了,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这段阴影。”
    说罢段远又真心地笑了笑,轻声安慰道,“蒋总你也别担心,上次祁哥那么久才好是因为不吃药,这次他吃了药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吧。”蒋昭南的声音很低。
    “对了蒋总。”段远忽地开口说,“你信不信缘分?”
    “缘分?”蒋昭南拧了拧眉,显然对这个词不算陌生。
    “对,缘分。”
    “我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祁哥的病是这样。”
    “你们的相爱也是这样。”
    冥冥中注定?
    蒋昭南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因为他突然很想知道,
    如果那天没去酒吧,没有在楼梯口正巧碰上,
    那他还会遇见祁砚知,然后爱上他吗?
    好复杂的问题。
    但蒋昭南知道,祁砚知一定能给他答案。
    只是现在,他得等。
    “砚知。”
    蒋昭南头靠在墙边,胸腔痛得发麻发酸,干哑的喉咙沉沉地吐出一句,
    “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第112章
    “回来了?”
    钥匙对准锁孔“咔哒”一声响,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慢慢推开。
    “嗯。”背着一只单肩包的祁砚知默默关上门,一边换鞋一边冷漠地朝沙发上望了一眼。
    “你他妈看什么?!”
    一个压瘪的易拉罐“咻”地从祁砚知的眼角疾驰而过,祁砚知歪头撇了一下,神色如常地继续朝里走。
    直到脚边滚来一个接一个的劣质酒瓶,他的眉头才轻轻皱了一下说,“你又喝酒?”
    “关你屁事!”沙发上的男人喝得满脸通红,扯着喉咙“嗤”了一声眼神愤恨又不屑地说,“翅膀都还没长利索就他妈管到老子头上了?”
    “我呸!”男人狠狠啐了一口说,“小兔崽子,你给老子记住,只要老子还在这家一天,”
    “你就休想冲老子指手画脚!”
    祁砚知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淡漠地垂下眼睫,静静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男人突然大吼。
    祁砚知没理,攥紧书包加快脚步。
    “操你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男人气得青筋暴起,随手从桌上操起一个半只手掌大的开瓶器朝祁砚知头上扔。
    所幸瞄得不准,开瓶器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凌厉的弧线,却偏偏与祁砚知的后脑勺堪堪擦过。
    可就算是这样,它还是重重地砸到了祁砚知的背上,祁砚知后背一疼,咬着牙跌了下去。
    “嘶—”祁砚知皱着眉低头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开瓶器,心中火气几乎烧到了顶点,但他还是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松开拳头冷冷地回头觑了男人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是不是还想挨打啊?!”
    男人“噌”地起身指着祁砚知的眼睛怒骂道,“别给老子当哑巴,说话!”
    “你他妈又去哪儿鬼混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祁砚知的后背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眼前男人的骂声还在继续,祁砚知只当是狗叫地冷声回了两个字,
    “写歌。”
    “写—歌?”男人恶意地拖长了这两个字,勾起嘴角嗤笑着说,“就你这种货色能写出个什么东西?”
    “整天不想着赚钱,就爱跑出去瞎玩儿。”
    “浪费时间,不思进取!”
    “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种废物!”
    “是!”祁砚知攥紧拳头缓缓起身,仰头盯着面前满脸戾气的男人,掀了掀眼皮嘲讽道,“是,你说得对。”
    “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呢?”
    “把废物生出来的—”
    “人—渣?”
    “嘭”的一下,空气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撞击声,祁砚知的下巴冷不丁挨了一拳。
    “妈的,敢骂老子?!”
    男人气得浑身发抖,抓着祁砚知的衣领就是猛地一脚,一点儿不收力地横踹在少年腰上,愣是给祁砚知疼得倒在了地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叫板?”
    “你吃的穿的哪样花的不是老子的钱!”
    祁砚知疼得起不了身,指尖紧紧扒着地板竭力地喘息着,但显然,男人不仅没有一点动容,甚至还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冷哼着一脚踩在了祁砚知的手背上。
    “怎么?”
    “不服气?”
    男人慢慢蹲下来,脚下的动作越来越重,几乎完全是把少年的手当拖布,戏弄似的碾来碾去。
    祁砚知开始有点受不了,额头疼得直冒汗,嘴里低声呜咽着,“疼。”
    “疼?”男人闻言心情很好,随手捡起先前砸过去的易拉罐,轻蔑地在祁砚知脸上拍了几下。
    祁砚知觉得耻辱,咬紧牙关把脸侧到一边,男人见状当然不满,一把攥住祁砚知的下巴按到地上,手里的易拉罐被悬空举在头顶。
    紧接着下一秒,易拉罐被瞬间捏爆,里面残留的劣酒“哗哗”地散开,再“簌簌”地洒满祁砚知的整张脸。
    “咳咳。”
    “咳咳咳咳……”
    难闻的酒气灌入鼻腔,从下颌到发丝,几乎每处角落都沾满了这种恶心的味道。
    然而这都还没结束,男人“啪”地松开手里爆开的易拉罐,任这玩意儿重重地磕在祁砚知白皙的额头上。
    “疼吗?”
    男人眯起眼睛哈哈大笑,拽起祁砚知的头发狠戾地警告,“疼就对了。”
    “只有疼才能长记性。”
    “啧。”男人瞥了眼祁砚知的模样嫌弃地说,“真不知道你妈怎么会给你养成这样?”
    “一头长发跟个娘们儿似的,看着就心烦。”
    “五官也是,长得跟老子一点儿也不像。”
    男人阴毒的目光沿着祁砚知干净的面孔一点点梭巡,嘴里还恨恨地咒骂道,“说不定那女人还真背着老子在外面偷男人,才生出了你这么个狗|杂|种。”
    “不……不许……!”祁砚知艰难地开口。
    “你说什么?”男人剜了祁砚知一眼,态度不耐烦地说。
    “你……不准这么说我妈!”
    “不准我说?”男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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