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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凌夕颜淡淡的说。
她知道凌雪琴会像这地上的影子一样跟着她，赶都赶不走，便没坚持一个人去，又低着脸沿着小路往祠堂方向走去。
凌雪琴亦步亦趋。
“好就行。哎，其实想一想，妈妈也是多虑了，有傅司聿在，你也不会不好的。”
凌雪琴的声音透着些许哀伤，这股子故意扭捏出来的哀伤，让夜晚这本来就凉的风更凉了。
凌夕颜没吭声，气氛有些尴尬。
她从小就比较沉默，一直都是不问不答。
这一点，凌雪琴比谁都清楚，但是她更清楚，凌夕颜现在的沉默跟以前的沉默不是一个沉默。
以前是内向，话少胆怯，不敢说。
现在是步步为营！
“颜颜。”
凌雪琴缓步跟着，往前看了看，又侧过脸看着凌夕颜：
“傅司聿的亲生母亲你见过吗？”
“……”
凌夕颜前行的脚步微微一僵。
她知道凌雪琴这自告奋勇的陪她去上香一定有什么事，倒是没想到凌雪琴会提叶樱。
“您想说什么？”她问。
凌雪琴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
“颜颜，你不用对妈妈这么防备吧？妈妈承认，妈妈是有些私心的。以前希望你能拢住阿珩的心，希望我们母女俩能在傅家站的更稳，后来嘛也不是很认同你跟傅司聿在一起。但是这些也没改变结果不是吗？你现在不还是跟他在一起了吗？”
可真难得，凌雪琴居然承认她有私心了？
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凌夕颜抬头望天。
黑漆漆，星光都浅淡。
哪有太阳？
她继续装死，一声不吭，凌雪琴看着这样缄默的女儿，甚至有种拿什么东西撬开她的嘴的冲动。
暗暗咬了咬牙，定了定神，凌雪琴又用温和的语气道：
“妈妈想跟你说的是不管怎样，在傅家，除了你生的之外，就是生你的人跟你关系最近。连星染都知道关键时候要帮着她妈维护跟老太太的关系，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凌雪琴也品出了杜星染那些话里的水分。
前方已经远远的能看见祠堂了。两簇灯光在夜里显得略微有些惨淡。
“我明白这些跟傅司聿的亲生母亲有什么关系吗？”凌夕颜望着那两簇灯光问。
“关系……”凌雪琴想了想，语调又哀伤了：“倒也没什么关系，妈妈就是想到了而已，毕竟那个姓叶的女人跟老太太不一样。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妈妈怕你吃亏。”
嗯，这句话还算公允。
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继续装死大法，凌夕颜没有评价。
她总这样不接话，凌雪琴心里那不耐烦就快忍不住了。
“颜颜，你知道老爷子给你那套首饰的来历吗？”
“……”
终于转到正题上来了？
“不知道。”凌夕颜终于接了话。
凌雪琴往前看了看，叹了口气：
“那套首饰价值连城，是当时老爷子为搏美人一笑从拍卖会上重金购得的。也就是说，那套首饰其实属于哪个姓叶的女人。”
这？还真是有点意外。
不过，凌雪琴嘴里的话也不能全信。
“妈，您告诉我这些是想要那套首饰吗？”
凌夕颜蓦然转脸，那双这一路走来都很淡漠的眼睛突然比那头顶上的路灯还要亮，照的凌雪琴脸上好一阵不自然。
“瞧你这话说的，妈妈哪能问你要那么昂贵的东西？”
凌雪琴脚尖稍稍往凌夕颜那边转了一下，靠近了一些。
“妈妈是想问问你，如果你暂时用不上，能不能借给妈妈用一下？年底了，聚会多，今年家里事情这么多，老太太心情也不太好，妈妈需要用什么也不好问她开口，这个你能理解吧？”
“借？”
凌夕颜垂眸几秒，蓦地又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那您会还回来吧？”
“……”
死丫头，这话问的。
凌雪琴心里憋了一股气，脸上勉强端着笑容：
“那当然了。妈妈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么贵重的东西，你的就是你的，妈妈不会要的。”
有求于她的时候果然不一样，自称都这么黏腻。
妈妈……凌夕颜打了个冷噤。
她停下步子，微微一笑。
“妈，按理说您要用，借给您也是应该的，不过您刚才也说了，这是傅司聿妈妈的东西，那要不要借给您，还得问他呀。”
“怎么问他呢？老爷子都给你了，就是你的了，这种小事麻烦他干什么？总不至于你现在连自己的事都决定不了吧？”
凌雪琴将了她一军。
凌夕颜不急不躁，依旧笑的平和。